闻斯年嗤笑了一声,眸光落在闻老太爷的脸上,声音淡且轻。
“您说为什么我们是从酒店里出来的?”
闻老太爷闭口不谈了。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那档子事情了。
闻枭也太废了,喜欢玩女人,就去找花钱就能玩的,没事去弄江初夏做什么?
江初夏和闻斯年之间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今天这件事奇怪不太好处理。
但闻老太爷无论如何都没有要站在江初夏这边的意思。
闻枭很快就被带来了,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江初夏和闻斯年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他的目光在对上了闻老太爷的目光之后,骤然就开始有了自信心,挺胸抬头,迈步而进。
闻枭走到了闻老太爷的面前:“爸,怎么了?”
闻老太爷看也不看闻枭,只是闭着眼睛:“斯年说你对江初夏下手了?”
“哪儿的话。”闻枭笑了一下,“斯年能拿出证据来吗?”
这显然是要抵赖的意思了。
闻斯年安静地看着闻老太爷,然后握住了江初夏的手。
“你既然说你没有做,那斯年为什么会这么说?”闻老太爷又问。
闻枭笑了一下,低声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肯定是没有对江姑娘下手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对江初夏笑了一下,脸上带着常年伪装出来的笑容,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姑娘,就算是要冤枉人,也要说一个靠谱的,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又是斯年的长辈,怎么可能为老不尊?”
江初夏挑了一侧的眉头,笑了。
想不到啊,堂堂的闻家,竟然能够耍赖到这个程度。
“斯年,你也听到了,你大伯既然说没有动手,那就是你们搞错了。”闻老太爷眼睛都不睁开。
江初夏先笑了,冷嗤一声:“老太爷是怕睁开眼睛说谎话被天打雷劈吗?”
闻老太爷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初夏。
“你在质疑我?”
江初夏摇了摇头。
“哼!”闻老太爷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斯年看上了你,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进入我闻家?”
闻斯年握着江初夏的手,皱紧了眉头:“爷爷!有些话再说,就过分了!”
江初夏反手握住了闻斯年的手,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来:“没事。”
“你急什么?”闻老太爷轻蔑地看着江初夏,“江初夏都没有说什么。”
“爷爷!”闻斯年打断他。
江初夏则对闻斯年说:“斯年,你还没有看明白吗?闻老太爷始终都是站在闻枭的这边的。”
闻斯年的脸色黑沉。
“闻老太爷,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情。”江初夏说。
“什么事情?”闻枭好奇地问。
闻老太爷原本已经不想继续搭理江初夏了,听到闻枭开口,便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闻家是什么名胜古迹吗?尤其是这个黑沉沉的老宅,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觉得阴风阵阵吗?”
江初夏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大堂里转了一圈。
一阵冷风在这个时候忽然吹过,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
闻枭立刻搓了一下手臂,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惨白。
闻家老宅实在是太阴冷了,不说其他人,就是闻枭平日里也不愿意过来这里。
“啊……看来你确实是感觉到了。”江初夏轻笑一声,“闻老太爷,你又在这个葬送了多少个姑娘的生命呢?”
闻老太爷这样身居高位,又一直认为类似于江初夏这样的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陪衬罢了。
闻斯年这样将全副身心都放在江初夏身上的模样,简直是十分的没出息。
既然是男人,就合该有点顶天立地的模样。
“我闻家虽然家大业大,却也不欺凌弱小。”闻老太爷沉声开口,话却未说完,就听到了江初夏嗤笑一声。
“不欺凌弱小?”江初夏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闻老太爷的脸一沉:“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您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还真的是……非常得高明呢。”江初夏摇了摇头。
一旁站着的闻枭也悄悄地睨了一眼闻老太爷,发现后者的脸色格外的难看,便将头低得更深了。
“闻枭对我下药,试图让沈傲南奸污我,有证据,也有人证,但老太爷只问了一句,就武断地断了案。”
江初夏摇了摇头,声音落地,掷地有声。
“闻老太爷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不欺凌弱小来的!”
“你给我闭嘴!”闻老太爷被气得渴了起来。
江初夏转身看向闻老太爷,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斯年明面上的女朋友,又是三个孩子的妈妈,更是闻氏未来的女主人,都能够被您如此对待,其他人呢?”
那些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呢?
甚至不仅仅是一些小姑娘,还有其他人,还有哪些普通的人,普通的弱势群体。
闻老太爷的这句‘不欺凌弱小’简直不要更讽刺。
“睁眼说瞎话的人是你,闻枭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来?”闻老太爷咬死不认。
江初夏也不急,慢悠悠地说:“是与不是,您心里清楚,我与您争辩也无意。”
“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闻老太爷以为江初夏认命了。
却不想,江初夏继续道。
“不,您这样的人,终究是会自作自受的。老太爷,人呢,要多行善,否则,迟早会出事的。”
江初夏的话音落下,便对闻斯年点了点头。
后者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握住了江初夏的手。
“老太爷,初夏是的女朋友,也是我的老婆,我的爱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的,即便是您,也不行。”
闻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老太爷。
闻老太爷又气又急,却不能表露出来,整张脸都黑沉沉的。
“这一次既然您不出面处理,那么我会自己给初夏一个公道。”
闻斯年说完,不再留恋,牵着江初夏的手便走了。
“逆子!逆子!”闻老太爷气得一直在拍桌子,“闻家怎么就出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东西!”
闻枭却只觉得心惊胆战,尤其是闻斯年在离去前的那个眼神。
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剐了他一般。
闻枭擦着额头的汗水,看向闻老太爷。
“爸,斯年不会一个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