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完整一章
绵延的道路，去往荥阳的队伍，在温暖的阳光下行军。队伍中间，一辆宽大的马车内，董白埋着头，泪水浸湿软垫。
为什么？
为什么漫长等待才有的每一次机会，都会无疾而终？
当她听到曹敏回不去的消息，便知道，这一次谋划又夭折了。
或许，该认命了。
她哪里能斗过吕菁？
只是……董家阖府上下，被杀的只剩她一人，如何能释怀！
董白狠狠咬住右手手背，憋住哭声。
哪怕委身于一个曾经欺骗、算计她的女子，也不过想要博一个机会罢了！她不甘心啊~
“唰~”的一声，车窗上的帷裳被掀开。董白，慌忙擦掉眼泪，一时不敢抬头。
“你哭什么？”
阿怜的声音清冷，失了平常的温暖，脸上表情更是冷峻。可惜董白忙着想托辞，没有抬头，也没有注意到。
“我想娘亲了。”董白一时没想到其他借口，本能说到。说完，泪水更是止不住，“想娘亲，想奶奶。”
想起出发前，吕菁要她对董白放手，以及自己力保后吕菁的一系列交待，阿怜心情复杂，放下帷裳。
不一会儿，车队便在一处开阔之地停了下来，埋锅造饭。董白收拾好妆容，就听阿怜支走马夫。掀开帷裳看出去，护卫都离得很远。她心里一紧，想起了那次在马车上不堪的回忆，不禁往后缩了缩。
阿怜拉开车门，便见到她那般动作。旋即，董白反应过来，微笑道，“你来了~”
她一直表现的，有如此明显吗？果然是自己眼瞎。
“嗯。”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如何开口，甚至不敢开口，只是躺下。
马车是毕岚专为蔡琰设计的特制款，大幅提高安全性能之余，格外的宽大舒服，长途行军，也不会太难受。后来吕菁命工匠营造三十六辆，以赠与为吕菁立下大功的心腹之臣。
阿怜平日骑马，赏赐的这辆，便成了董白的专座。
见她不卸甲，董白松了口气，却听阿怜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
“没有我号令，谁也不会靠近这辆马车，脱了。”
“这里不合适，晚上我再好好陪你。”董白强压心头厌恶与恐惧，勉强挤出的笑容，“你先睡，我下去走走。”
刚要走，被用力一扯，回过神来，已经被阿怜压在身下。
“被这样……”董白偏过头，挣扎着躲避阿怜的索吻。忽然感觉腰间一松，慌乱道，“你说过，再也不会勉强我。”
“我说过的话不止这一句，其它的，你还记得吗？”
阿怜手上动作不停，已经解开她的里衣。
她不想做，但压不住想要蹂.躏董白的冲动。
你到底有多怕我？
又有多恨我？
让我感受那份真实！
“你在说什么？”董白一手努力抓住里衣，另一手抵住她胸前的盔甲，想要将他推开。
“啪~”
一巴掌落下，将董白打懵。
“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
字字诛心，将二人都伤了个透。
董白死心般闭上双目，任她施为。阿怜却没有继续，颓然地走下马车……
接下来三日行军，阿怜不曾与董白说一句话，甚至回避与她碰面，直到抵达荥阳的前一晚，董白才再次被允许进入阿怜帐内。
烛火下，阿怜看着静立在那里、低眉顺眼的女子，终于明白，这个女子，早已不是那个在街市救下自己、性格爽朗的董白，想起吕菁的交待。
关于董白，吕菁以她向曹敏泄露朝廷使者到来为由，要将她交由新任雒阳令满宠展开详细调查。董白身份敏感，绝不能错放。
可阿怜用性命为她做保，说她只是同情、安抚曹敏，纯粹无心之失。
“你既然信她，就应放心交给满宠调查，难不成他会冤枉董白？”
阿怜直言，“我明日便要启程，不忍将她一人留在雒阳。”
“只怕你如此疼惜，终会错付。你难道没想过，她只是在利用你、伺机复仇？”
“不会的！主公不了解，她是个善良、重情的女子，当初能对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伸出援手，后来也待我极好。”
吕菁抚额，这阿怜分明对董白情根深种。
“所以，曹敏是怎么知道你要去荥阳的？”
阿怜一愣，“什么？”
吕菁便将曹敏去见荀谌时提到的话说了出来。虽然看守的护卫被屏退，但隐藏在梁上的暗卫却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楚。
曹敏痛哭诉苦，求曹操早日派人接她回去之余，提到阿怜将去荥阳，要父亲早做安排，又提到董白身份。
阿怜咬牙道，“这应该只是曹敏的想法，董白不知道她会生出其它心思。”
“阿怜，你自己信吗？”
低头沉默许久，阿怜才道，“主公，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亲自查清楚。”
“我给过你机会。难道你忘了，当初私自将她藏匿军中受罚之事？”
阿怜双膝跪地，“主公！”
打量着这个肆情纵意的草原女孩儿，吕菁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那道淡淡的伤疤，仿佛看到了她当时的极力反抗与不屈。
果然是爱情让人卑微吗？
“我允许你将她带在身边，但你需谨慎提防。若是她有异心，与曹操勾结，你就将计就计。到时候，不得再有留念，拿她人头来见我！”
“你还在生我气吗？”董白等了一阵，抬头发现阿怜在出神，只好上前，主动开口。
被拉回现实的阿怜看着她坐到自己身侧，听着她的软语。
“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在马车里。”手环上阿怜的手臂，“你不要再生我气了。”说完，主动吻上阿怜的唇。
阿怜没有回应，董白想了想，起身站到她前方，在阿怜的注视下，颤抖的双手褪去上衣，只剩胸前诱人的肚兜。
见阿怜依旧没有反应，董白鼓起勇气，上前两步，坐到她双膝上，搂住她的脖颈，呵气如兰，在她耳边低声道，“下次你想在马车上，我也答应你。”
“小白，你想回故乡吗？”
董白身子僵住，“你要赶我走？”
一次违逆，便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果然，禁脔不该因平日的那几分好，便忘了自己的身份，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董白抹掉眼泪，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顾不上穿好，只是胡乱披上，往帐外走去，却被阿怜拉住。
“你穿成这样，能去哪里？”
“放手！你不是要赶我走吗？还管这些做什么？”
几天的忐忑不安，又觉今夜备受羞辱，所有的委屈终于爆发。董白用力捶打阿怜，被她抓住双手，按倒床上。
“小白，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