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拉——”
超跑划破夜色与灯。
停在女生宿舍的门口,纪涵央解着安全带。
啊,这种豪车果然不是小穷鬼纪涵央能弄明白的,而且前几次好像都是向考诤主动给她系给她解的。
她还在纠结着该按哪个按钮,副座的门就被他打开了。
他探下身来,中指抵着一个开关,轻轻一按、一扣、一扭,“刺啦”一声,解开了。
纪涵央这次学会了。
护着她头,牵她出来。
晚上的风有些凉了,下车的时候因为温差狠狠抖了一抖。
但是看到穿着短t的向考诤,于是又硬气的挺直了脊背。
不行,不能让他看不起自己。
周围有回宿舍的女生朝他们投来视线。
她一句话没说,头还晕沉沉的,打算赶紧回宿舍补觉,向考诤搂着她腰,把她按车门上。
纪涵央疑惑的看他。
“要晚安吻。”他偏了偏头,把脸扭向她的一侧。
纪涵央揉了揉眼睛,凑上去乖巧的亲了一口。
哇塞,又占一次便宜。
她心满意足的想。
周围有来来往往的人。
纪涵央不太适应这种目光,就想要逃。
向考诤不让她走,手还搭在她腰上,轻轻拍了拍,“怕什么?”
“嫌我丢人?”向考诤挑挑眉,笑得蔫坏。
纪涵央连忙摇摇头。
向考诤右手抬上去,够到她耳朵那里,轻轻捏了捏,“央央,你耳朵有点烫啊?”
“热、热的。”
向考诤笑着点点头。
纪涵央缓了缓,再抬头看他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嚓,竟然被他引导着开了黄腔……
她忽然发现向考诤这高明的法学生究竟厉害在哪里了。
其实那话没啥,但是配合着昨晚的经历加上他那一脸坏笑的眼神,是真的很容易想歪啊……
这要不是心照不宣,根本意识不到。
向考诤这高明的脑筋急转弯,真是劲道!
她推了推他:“要回去了。”
向考诤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无视周围打量的过客。
轻轻的说一声“晚安”。
松开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翼,“明天见。”
纪涵央突然有些舍不得他,下意识就想说要不我们找个小旅馆再将就一晚吧。
但是又憋住了。
不行不行,小旅馆容不下向考诤这位少爷。
而且不淑女,她要回去好好给自己上上课,这一晚究竟在他面前出了多少糗,掉了多少好感,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
向考诤应该不会喜欢一个这样的人吧?
刚开始接受是因为新鲜感,可事实证明,时间久了,曾经让人觉得可爱的缺点,就变成了令人厌烦的点。
纪涵央一直到宿舍,都在做这样的心里斗争。
直到郑泽惠和文菲竹一声“哦——哟!”
才把她从情绪里拉出来。
郑泽惠:“昨晚怎么没回来呀?”
文菲竹:“刚刚怎么是向考诤送回来的呢?”
宋萍摇着头:“唉——”
郑泽惠:“昨晚向考诤那帖子什么意思呀?”
文菲竹:“女朋友是谁呢?”
宋萍喝了一口热水,再摇一次头:“唉——”
郑泽惠:“秀恩爱呀!”
文菲竹:“虐谁呢!”
宋萍茶杯落到桌面上:“虐我们呗!”
郑泽惠/文菲竹:“哦哟——!”
纪涵央捂脸。
几个人调侃够了,郑泽惠拖着小板凳凑她面前,“哦哟!昨晚干嘛去了?”
“大猪蹄子对你动手动脚没?”文菲竹环抱着胸,眯起眼睛看她。
纪涵央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是我占他便宜了。”
“妈的,这就秀上了。”郑泽惠身体后仰,不齿。
“烦死,这就护上了。”文菲竹环胸同嫌。
宋萍翻过手里一页单词:“又多一项要习惯的事。”
郑泽惠回味了一下,上前,一把捏住纪涵央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扭,“央央……你嗓子怎么哑了?”
文菲竹一愣,三秒后,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根手指娴熟地往纪涵央脖子上一抹。
看着手上还没干透的粉底液,大叫一声:“捏妈,你俩这进度!”
“啊!这个臭男人怎么能这么着急?”郑泽惠惊住。
“不是谣言说向考诤不和女生上床吗?”文菲竹惊了。
“所以是谣言。”
“其实……”纪涵央抿了抿嘴,认真严肃的看着她们,“是我把他睡了。”
郑泽惠:“……”
文菲竹:“……”
郑泽惠看向文菲竹:“你信吗?”
文菲竹呵呵一声笑:“才怪!”
两人又是一声:“噫——”
“臭男人。”郑泽惠。
“大猪蹄子。”文菲竹。
两人前所未有的观念相合。
“啧啧啧,央央,你太吃亏了。”郑泽惠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文菲竹表示认可:“央央,你真是太好骗了。”
纪涵央想说,她真的不亏,如果你们知道我喜欢他十年,对他居心叵测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纪涵央叹了口气,“我去睡了。”
“昨晚累着了?”文菲竹挑眉。
郑泽惠认可:“向考诤太狠了。”
纪涵央脸红一片地爬上床。
文菲竹继续和手机那头刚和好的前男友打情骂俏。
而郑泽惠……
她拿起手机,给一个昵称为“搞笑男”的人发去一条吐槽消息——
【郑泽惠】:你舍友真他么不是人!
庄渠正嚼着新买的芒果干,看到一条消息。
【刁蛮丫头】:你舍友真他么不是人!
愣了愣,把芒果干一股脑儿塞嘴里,手打字。
【庄渠】:我们宿舍除了我,另外三个都挺不是人的,你具体指哪一个?
【刁蛮丫头】:最帅的那个
庄渠眯起眼睛,凭借他法学生敏感的的法学素养,觉得这事不简单。
【庄渠】:他怎么你了?
【刁蛮丫头】:他没怎么我,但他怎么了我家宝贝舍友
【庄渠】:纪涵央啊?不就趁火打劫把她变成女朋友了吗?
【刁蛮丫头】:否!你自己问问他吧,真是……太他娘的狗了!!!(捂脸捂脸捂脸)
“咔”一声,门开了。
庄渠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移到门口,看到进来的向考诤。
宿舍其他人比他先一步的“噫——”
庄渠:“……”
怎么不和他打声招呼呢?
其他人“噫”完,庄渠续上“噫——”了一声。
“噫”完立刻接一句:“说!你昨晚干嘛了?”
“你猜?”向考诤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庄渠瞪大眼睛:“是我想的那样?”
唐堂咬断一口拉面:“你这速度……”
刚从国外回来的谷节:“我就出了趟国,你就被人收了?”
向考诤笑笑,“刺啦”一声拉开椅子,“我们只是水到渠成。”
“得吧!”庄渠不信,“肯定你个蓝颜祸水先勾引的人家。”
“那也要有这个本事。”向考诤看着手机打着字。
庄渠:“……”
他低头给郑泽惠发了条消息。
【庄渠】:你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人。
他收到了对面的无限认可。
十一假期的时候,向考诤问纪涵央要了她的工作安排。
发现她好像很闲,于是一边选着机票一边问她要不要去旅游。
纪涵央嚼着面包,回他——我在想要不要去兼职,最近钱不够了。
向考诤选机票的手指停了下来。
【向考诤】:你家不给你打生活费吗?
【纪涵央】:打
但是没有回原因。
向考诤那句“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兼职”在聊天框待了几秒,被他全部删了。
切出框去。
找范苇珠。
【向考诤】:姐,你上次的那个名奢新季度新品必入榜单,留?
范苇珠没回。
她穿着清凉的人字拖在向西宴实习的律所吃快过季的大西瓜。
此时律所没人,大都去吃午饭了,律所的空调坏了,向西宴给她搬来了一个电风扇,调的摇头模式,范苇珠趁着向西宴不在,调成了固定模式,专门对着她吹。
看了一眼消息,慢悠悠的吃完,擦了擦手,才拿起手机发语音:“要那个干嘛?纽约时装周刚过,当然是换榜啦,留着那过季的干什么?”
“我才不要被名媛圈那群小妞笑。”
手机丢一旁,继续吃西瓜,懒得理。
向考诤看她半天回一条,烦,一个电话打过去。
范苇珠抱着西瓜还在啃,只好用手肘接了,又艰难地打开免提:“有话直说,你姐我在啃西瓜。”
向考诤一顿:“谁买的?”
“还能谁,你姐夫。”她咬一口。
粗粗嚼两口,西瓜籽“噗”一声被她吐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咽下瓜瓤,“说事,你什么时候对fashion感冒了?你的范思哲还是我给买的同款。”
“不干嘛,你弟妹缺钱,我屠个榜,好让她换钱去。”
“你个二百五。”范苇珠翻了个白眼。
“人小姑娘一看就是有原则的人,怎么会为金钱折腰?”
“阿嚏!”纪涵央擦着头发,还在等向考诤的消息,结果狠狠打了个喷嚏。
“可我们一周纪念日总要送点礼物。”向考诤拿着笔,懒洋洋的打着桌子。
范苇珠:“什么一周纪念日?”
向考诤长腿交叠,笑得浪荡又得意,“在一起一周的纪念日。”
范苇珠:“……”
他还没等到范苇珠的回答,就听到电话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传来范苇珠一声暴喝:“向西宴你要死啊!放我下来我西瓜还没吃完!”
向考诤:“……”
他一口气差点在胸口憋死:“你俩干嘛呢!”
那边传来一道懒悠悠的男音:“床上啊。”
向考诤暗骂一声“靠”。
随后似乎是某人被踹了一脚的声音,声音慢慢趋于稳定。
范苇珠轻轻咳了一嗓子:“小混蛋。”
向考诤顿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了?”
“你现在很闲吗?”
“还好。”
“那你觉得我很闲吗?”
“大概吧。”
范苇珠点点头,平静的女音通过话筒传过去:“g-u-n。”
滚。
“嘟嘟嘟”一阵忙音。
向考诤叹了口气,也就向西宴和我受得了你这个暴脾气。
找他可爱的老婆去。
纪涵央等了半天才等到向考诤的消息。
【向考诤】:兼职找到了吗?
【纪涵央】:没,在问那家大排档的老板
【向考诤】:我给你找好了。
纪涵央擦头发的手一顿:“?”
他发来两张机票。
【向考诤】:雇你,绑个人去马尔代夫,要二十四小时看着,要看得很牢。
纪涵央不解,心想你个法学生怎么还知法犯法呢?
下一秒,向考诤的电话就杀过来。
纪涵央接起来,下意识就问一句:“绑谁啊?”
“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