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刘飞鹏看着不像会画画的,可拿起画的这两次还像模像样的。
简怜云拿起一看,这两根红红的东西还真有几分辣条的影子,“不错啊。”她夸赞道。
刘飞鹏憨笑了两声说道:“说来也不好意思,先前父亲教过我一些。”
既然有个刘飞鹏这个帮手,简怜云也乐得开心,指了指要点和位置便让他坐在那儿画,自己则到一旁去了。
辣条简单,刘飞鹏画的也快不一会功夫就画好了一小掿,简怜云等它们干透以后便拿起另外一只笔在上面写字。
她再三考量后顺便给辣条降了个价,有舍有得嘛。等到晌午时候简怜云的传单也差不多弄好了。
数了数拢共有50多张,在这个小镇是足够用的。现在正是街上人多热闹的时候,简怜云拿上之前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辣条,两根一份用油纸包上,作为赠品送出去。
铺面至今还没有招牌她就只得用自己的章,啪啪啪盖上之后就算大功告成了。
晌午时刻街上的人最多,特别是东市上商铺最为多人自然也就多,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简怜云的传单也只不过发出了几张,每当她递出一张纸那些人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搞来搞去传单没发出几张,腿倒是酸得不行。正想着找个小摊休息一会,再来碗馄饨暖暖肚子就遇上了熟人。
简怜云看着眼前这个小厮打扮的人,觉得有些眼熟可硬是想不起俩在哪里见过,那小厮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出言提醒道:“景......”
“哦,”简怜云这才想起来,“你不是景承业身边那个小厮吗?怎么没跟在他身边。”
在她的印象了这小厮自从出现一直都是24小时贴身保护在景承业身边,于是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却没瞧见他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那小厮自然的理解成了这简小姐没能见到少爷有些不高兴了,眼骨碌一转,便说道:“我们少爷这几日忙着三小姐的婚事,身子有些不太好在家中休息,我出来给少爷抓几副药。”
说完他还抖了抖手里拎着的药包,一边抖着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听着他说的话简怜云的表情果然有些松动,她问道:“三小姐的婚事怎么了吗?”
听着简怜云这话,那小厮差点没站稳怎么着简小姐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他都说少爷为了三小姐的婚事累倒了,她不关心少爷反倒关心起三小姐来了。
想到这他不禁为少爷捏了一把汗,原以为他只用过老爷那一关,没想到景承业连简小姐这一关都没过。
“三小姐能有什么事,昨天接亲的队伍排了老长一条街那景象可壮观了,可惜简小姐您没来看看,我估摸着现在队伍应该已经出城了吧。”小厮说道。
简怜云一听没什么事,自然也就放心了,叮嘱他快些把药送去便转身要走,谁知那小厮却盯着她手里拿一沓纸问道:“简小姐这是在发传单吗?”
简怜云愣了愣说道:“对的。”
也不知拿小厮是热心过了头还是怎么滴,一听说简怜云在发传单就说什么也要帮忙,拒绝了几次后那小厮态度依旧坚决,她也只得把手里的传单分一半给他。
多了一人帮忙做事就快了很多,一个时辰过后传单就发的差不多了,简怜云想着他既然帮了忙给钱显得俗气干脆就请他吃一碗馄饨。
可谁知那小厮却开始推脱了,说是少爷在家里等着药撒腿便跑开了,简怜云木楞楞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人是真的奇怪。
发完了传单回到店里,客人果然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生意好了不少。这时街角里一个抱着咸鸭蛋正在啃得孩子引起了她得注意,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咸鸭蛋太香了。
那小孩正吃的起劲呢,冷不丁就被人打了一下孩子回过头惊恐地看着眼前叉着腰的女人,赶紧把咸鸭蛋藏到身后可嘴角挂着的红油却出卖了他。
瞅见女人神色不对眼泪刷拉就从眼眶子里出来了,流着泪撇着嘴看着可委屈了,那女人揪着他的耳朵就骂道:“好啊你,我辛辛苦苦腌了咸鸭蛋来卖,结果先被你给吃了两个,你个赔钱货!当初就不该看你可怜收留你!就该让你跟你你娘一块儿死!”
一听那女人怎么说,孩子顿时就慌了。连忙把手中的咸鸭蛋递出去,想伸手拽住女人的衣角却被女人略带嫌弃的躲开了,孩子的手顿了顿随即赶紧在衣服上蹭干净。
而后可怜兮兮地拉住她带着哭腔说道:“婶婶,我以后不会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两人正僵持不下是一个男人从那头跑过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说道:“他就是个丁点大的孩子,你老和他计较什么!”
女人一听火气更大了,叉着腰就开始骂:“你什么意思呀,他做错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你们家的人都那么尊贵,讲两句都不让。”
男人和女人吵吵嚷嚷地走远了,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蛋壳留在原地,地上还流了一汪红油,简怜云看着那个蛋壳默默叹了口气。
最近入秋,越到晚上天气是越发的凉了,穿堂风止不住的往人骨头里钻,简怜云拢了拢衣服加快脚步,路过一家茶馆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这茶难喝死了,味道又苦就没有甜一点的茶吗?”
“这茶都是回甘的,你懂什么。”
感受的迎面吹来的风,简怜云想这时候要是有杯奶茶就好了,想着想着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几声,正巧旁边的包子铺新出笼了一笼蒸饺,她就顺手买了一笼。
回到家里时段兰月正在给简觅缝补着衣服,她上前将快要熄灭的烛火烛心挑了挑,屋子里才更亮了。
段兰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缝缝补补,“最近风大你也不多穿点,看你冷的。”
简怜云走到碳盆前暖了暖身子,说道:“只是风大了一点,没什么的。”她蹲在炭盆边,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之前剩下的红茶还有吗?”
“好像还剩下一些,在那边那个柜子里,你去找找看。”
那柜子空荡荡的简怜云一打开就看到了最顶上那个茶饼,伸手拿了下来,“有了红茶,奶茶应该就好做了。”看着那红茶,她嘀咕道。
吃了晚饭歇下,简怜云又给炭盆里加了点炭,屋子里这才暖和了点,这雨季一过屋子是越发的冷了,她换了一床棉被。
另一边,小厮一回到景家,就被景夫人训斥了一顿,“让你给老爷抓付药,你怎么怎么久才来!”
那小厮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夫人你也知道,平日里那药铺就人多......”
“行了。”她最听不得别人辩解听得脑袋嗡嗡的疼,挥了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那小厮走后,便立马掏出了那张揉的有些皱巴巴的传单,正看着突然就被抽了出去。
“这个......是哪里来的,”靠着那个简字,景承业辨认出是出自简怜云的手笔,“你不是去抓药了?”
“就路上捡的,”小厮说道,“好像是这几天简小姐的生意也不太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景承业的表情,只见他皱了皱眉头问道:“生意不好?”
他正烦躁着瞥见小厮还站在原地更烦躁了,挥了挥手让他赶紧下去,自己也回了房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因着段兰月病情又加重了些,只得由简怜云送着简觅去学院。
一路上简觅都闷闷不乐的样子,只低着头走路,一直到了学院门口简觅也拉着她的衣角。
周围的几个人见了简觅,就突然没了声,过了一会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说的悄悄话,奈何简怜云耳朵好,几乎听了个全。
“又是那个白读书的,这夫子也太好心了。”
“我听我们家夫人说了,说是这简家老爷救济过夫子一段时间,所以夫子才......你知道的吧。”
“可是这简家最近不是赚钱了吗?她们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知道天下难得有免费的午餐,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不得吃个够。”
说着她们还一起瞟了一眼简怜云,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意不言而喻,简怜云蹲下身摸了摸简觅一直低着的小脑袋,说道:“觅儿,昨夜娘亲交代了你什么你还记得吗?”
简觅被问的一愣,她又接着说道:“学院的学费已经给你放在包裹里了,你寻个时机交给夫子,可记得了?”
“记住了。”简觅点点头。
简怜云余光瞟到那些人变了脸色,又接着说道:“算了,我怕你记不住这学费还是我亲自交给夫子吧。”
夫子本也不愿收她们的钱,可外面流言纷扰他要是不收这个钱只怕会说的更难听。
送简觅上了学,她就去了铺面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没什么客人的铺面,现在竟然排起了队,虽说队伍不是很长也就五六个人,也足够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