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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第 64 章(1 / 1)

司娆埋首膝上,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如擂鼓一般。

她不敢看那人的脸,连他的衣袍一角都羞于见到,一看见她,她的心中就会生出许多可耻的念头来,稀奇又古怪。

可仅仅是不看也不能完全阻隔那些羞人的念头。

只是看不见,但还能闻到空气中属于他的熹微香气,虽然极力想要忽略,但那一股气味却好像无孔不入一般,萦绕于鼻尖。

极清冽熹微的香气,轻易地让人联想到雪后被大雪积压的雪松。

司娆直觉自己浑身燥热得厉害,控制不住地想要离那一处清凉的所在,近一点、更近一点。

她想,她大概是生病了。

“求你……”司娆的声音细若蚊咛,“先出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恳求,近乎带上了哭腔。

苍淮沉默地注视着在床榻上整个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少女,背部紧绷着。

他就这么可怕?

可怕到,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夏温清临死之前的妄语又在耳边浮现,好似从湖底爬出来的阴湿水鬼一般。

“你注定孤独终老,身边无一人真心待你。”

苍淮面色微冷,在这咫尺的刹那,他的心中甚至有无数的恶意在滋长。

想要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那一双盈了水雾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看她胆怯却不得不服侍在他身边。

可苍淮到底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漠然地移开了视线,像是这些日子的形影不离从未有过一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可他此时想走,身后却有一道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这力道极轻、极弱,像是不起眼的一阵风。

但苍淮的脚步还是顿住了。

他声音冷沉:“又怎么了?”

司娆踉跄着从床上爬了下来。

再抬脸时候已经是满脸泪痕。

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极其矛盾的所在,一方面理智觉得自己此时好像有些奇怪,不适合继续和他待在一处;可另一方面却有无数汹涌的情潮在翻滚,告诉她,留下他,缠上他,和他紧紧相依,半步都不要分开。

那汹涌的情潮如同灼热盛放的花朵,爬满了心脏。

只要想要他将要离开,便心痛不已,恨不能化作一阵风或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藏于他的胸膛。

听到苍淮的声音,司娆努力抑制住自己哽咽的声调,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这件外袍,能不能,请你留下来。”

这件外袍,自见到苍淮之日起,好似就从未见他换过。

不知是何等材质的法衣,看上去很是独特不凡,遇水不湿,遇火不焚,寒夜生温,夏日微凉。

话一出口,司娆便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并且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这是她能想到的,暂且抑制那股猛烈的心痛的唯一办法。

“对、对不起,就当我……”司娆连忙松开手,想要道歉。

可话音未落,那如同极夜织就的长袍,其间绣着暗色云雷纹,无声地滑落在地。

苍淮只着一身雪色的中衣,更勾勒出身形颀长,肩宽腰窄。

司娆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别过视线,那股热意好似从脸上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一般。

司娆磕磕绊绊地说道:“谢、谢谢。”

面前人停留片刻,见再无别话了,眉宇微蹙。

既不想看见他,又何必多留。

苍淮垂眸离开。

门外,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魔主和厄命珠。

“您终于出来了,那一位可醒来了?”

苍淮:“醒了。”

魔主十分关切的问道:“她情况如何?”

可话一出口,便被厄命珠拉住了衣袖,冲着他身上努了努嘴,一脸暧昧不可言说的神色。

连衣服都被扒了,那情况还能如何?

魔主为了表现自己的忠心和憨直,满心满眼都扑在了找解咒之术这件事上,一时看见苍淮从里面出来也不敢多想。

可厄命珠一提点,他便明白过来。

魔主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顿时了然:“古银族的禁术,果真效力惊人!当、当真是,如狼似虎。”

魔主绞尽脑汁地想着形容词,却不想面前人神色没有分毫变化,可魔主却骤然感到周遭空气顿时变得十分寒凉,好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望着他漠然如同看着死物一般的眼神,魔主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说些有用的,下一秒就会陈尸堂前。

“尊上,我查阅古籍,发现古银族虽然早已经覆灭,旧址却就在魔域境内,还留下了一支旁域族人……”

“连同夏温清从前在门派之内相熟的人,我也一并带来了,如今都拘在魔气墙外。”

苍淮皱了皱眉:“你进去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这句话是对厄命珠说的,虽然厄命珠下意识就想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进去?

但是看着面前人一脸阴沉,显然心情不好的模样,厄命珠也不敢贸然触霉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就向前走去。

他刚推开门,脚还没往里面迈,就如同见了鬼一般连忙退了出来,连刚推开了一条缝的大门都合上了。

魔主幸灾乐祸地问道:“怎么了?里面的地板烫脚啊?”

厄命珠面色红得和熟透了的番茄一般,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我、我不敢看,你还……你还是自己进去吧!”

好像是唯恐苍淮不允一般,厄命珠三步并作两步远远地跑开了,躲在大殿的柱子后,连一丝衣角都不肯露出来。

苍淮皱了皱眉。

魔主也有些好奇起来。

厄命珠向来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能看见了什么让他如此失态?

又暗暗期待着,若是尊上不愿意亲自进去,那他就可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景象把厄命珠吓成了那样。

苍淮拧眉驻足片刻,到底是想着她如今中了咒术,或许出了什么意外。

回身推门进殿。

但眼前看见的一幕,却让他向来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眼眸,掀起了波澜。

司娆仍留在原地,保持着刚刚从床上爬下来的姿势。

鬓发散乱地垂在脸侧,衣裙微微凌乱,露出大片雪似的香肩,她面色醺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比天际的晚霞还要红上几分。

她手里捧着他脱下来的那一件外袍,向来圆圆的杏眼狭长的半眯着,近乎半张脸都埋进了深黑的外袍之中。

鼻尖微动,像是某种小动物一般贪婪地嗅闻着衣袍上的气息。

苍淮:“……”

在苍淮离开之后,司娆仅存的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近乎在瞬时被那一股猛烈的爱意淹没。

她控制不住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袍,珍而重之地抱在怀中,感受着残存的体温和那一丝残留不散的气味。

仅仅只是一件衣袍,可内心的花近乎都要满溢出来了。

抱着这一件外袍的刹那,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满足,好像真的拥住了那个人一般,可在片刻之中这股满足散去,便生出更深的虚妄。

终究不是他……

司娆把脸埋在外袍之上,用脸蹭着光缎一般的衣料,好似是蹭在他的胸膛一般。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司娆,直到听到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一般地从那种状态之中清醒过来。

身后大门重重合上,隔绝了魔主好奇的视线。

大殿里面的场景被苍淮的背影遮挡得十分严实,魔主探头探脑地想要看看里面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终究没能看见半点,就看见殿门在面前重重地合上。

魔主嘟囔着:“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又想去问厄命珠,可平日话多的厄命珠此时却如同个锯嘴葫芦似的,连半句话都问不出来。

厄命珠缩在柱子后面,对大殿里面的景象闭口不提。

妈呀,可给他吓坏了。

他还想多活两年呢,要是真的不知死活地往外说,恐怕那小心眼的人不会留他。

魔主还要再问,却见厄命珠噗通一声地跪下了。

跪姿十分端正。

“……”

魔主顿时有些无言。

真没想到,上古凶物也能这么能屈能伸。

……

“你在干什么?”

司娆终于意识到,他又回来了。

她像是在作案现场被人当场逮捕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完了……

被看见了!

司娆的脑中有片刻的清明,此时只觉羞愤欲死。

如果她会一些高阶术法,比如缩骨术之类的,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找条缝钻进去,彻彻底底地藏起来。

或是找个无人的深山躲起来,从此再不见任何人。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呀……”司娆近乎要哭出来了。

她把手中的长袍抖开,一整个盖在了身上,面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自己躲了起来,也看不见那个人,这样好似能好受一些。

但苍淮却并不让她如愿。

不过片刻,司娆便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他没有掀开罩在司娆头上的外袍,原样地裹好,把她放到了床上。

正因为看不见,其余的感官便变得更加清晰。

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有力的臂膀,和手掌的温度……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下,另一只手则罩住了她的大腿。

司娆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烤架上的鱼,而他就是那个翻动着烤架的人,一只手将她摆到了火焰最高处。

“要被烤熟了……”

司娆缩在床的一侧,声音细若蚊咛。

苍淮看着她已经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原先被赶走的怒意也再不知不觉中消散。

看着眼前鼓起的一团包,无害而脆弱,没有任何攻击性。

让人的心头泛起几分痒意来。

苍淮这样想,于是也这样做了。

隔着衣袍,他也能精准地找到司娆的头。

大掌落上去,随着心意用力地揉了揉,揉得外袍都起了褶皱。

苍淮道:“你还没有说,你在做什么。”

在被大掌触摸到的刹那,司娆整个人如同过电一般。

如果她是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此刻全身的毛一定都炸开了。

他都看见了。

他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事!

司娆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企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可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太不合常理了。

司娆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一点一点地萎靡下来。

忍不住去想,他都看见了,他都知道了。

那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见她始终藏在衣袍下面不出声。

苍淮微微挑眉,一把掀开了被司娆罩在头上的外袍,也拉开了她的保护壳。

司娆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到,好似被惊吓到一般地抬头。

杏眼之中还蒙着一层微红的水雾,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苍淮面色沉静,垂在身侧的手却无声地捻了捻手指。

他温声问道:“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魔主一直等到日暮黄昏,才见到面前的大门重新打开。

他连忙小跑上前,有些焦急地问道:“那、那些人呢?要如何处置?您要亲自去看看吗?”

苍淮理了理微有些凌乱的中衣,淡声道:“不必了。”

魔主好似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如此温和的语调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才在心中想,这一声“不必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等他想问的时候,面前人已经没了踪影。

属于那人的威压消失,跪姿十分端正的厄命珠顿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心情顿时大好。

“尊上这是何意?他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着急找到解咒之法似的。”

“哼,你懂什么。”厄命珠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屑。

魔主皱了皱眉:“难道说……”

“难道说尊上真的想试试,这古银组的秘术,是不是当真有效?”

厄命珠的目光更加鄙夷。

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还能成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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