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床前围着七个少年,直勾勾的盯着时尔,嗯……有出道战那味儿了。
时尔挣扎着起床,这个烧发的她嗓子冒烟。想要接过张真源手上的水,但他死活不肯松手,硬要喂时尔喝水。
时尔烧还没退,也没力气跟他犟,干脆由着他
“时尔,飞总说在放你半个月的假,半个月之后要去上班的。你在不上班,工资可就保不住了。”张真源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话,生怕时尔皱眉
时尔还是不肯说话,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众人知道自己在房间也没用,一个个的离开了时尔的房间,让张真源守着她。
“丁哥,祁姐她不会真的有事儿吧,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她这样。”刘耀文记忆里的时尔永远都是乐天派,虽然偶尔脾气暴躁,但她大多数都是笑眯眯的。
会安慰被老师骂的自己,会陪着贺儿一块说相声,会送口香糖给紧张的轩儿,会跟着翔哥一起填词,会追着丁儿和马哥打,会挽着张哥撒娇。
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瓷娃娃一样躺在床上,没有灵魂,一个表情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肯说。
丁程鑫很明显也被吓到了,时尔这个状态绝对离不开人,他当机立断给经纪人发微信,再时尔没好起来之前,他们最少有一个人要待在她身边:“不会的,我们都在呢,时尔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经纪人虽然很难办却也答应了下来,时尔的情况她了解,也心疼,十八岁都不到的小孩遭这份罪,换他他也难受。
“这段时间咱们轮流陪着她,除了厕所绝不能让她离开视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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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少年换班陪着时尔,时尔就天天躺在床上,绝口不提黑料,偶尔画画。她尽可能的少说话,也没什么要求,只是每到晴天都会让他们打开窗帘,让为数不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时尔也算不上抑郁,就是前些天压力太大又发高烧,又被网暴,精神崩溃了。这一个月有他们几个陪着,天天找她说话,时尔的状态已经调换的差不多了。
就是话没有以前多了。
“祁姐,你在看什么?”贺峻霖削着苹果,这些天他们连刀都不敢让时尔碰,每次削完苹果刀都会被藏起来。
时尔动了动嘴,指着窗外的鸟说道:“在看自由。”
窗外的麻雀孤零零的站在树梢上,也不知道它是在跟同类说话,或是自言自语,叽叽喳喳叫的好不厌烦。没过多久,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麻雀被惊动,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时尔摇头,收回视线低头画画。
贺峻霖扔掉苹果皮,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时尔,站起身来把窗帘全部拉开,阳光一下子照在床上,连带着时尔都觉得暖洋洋的:“真好,有太阳真好。”
“只有太阳就好了嘛?”贺峻霖跟时尔不一样,时尔当初是真的爱说话,也管不住,但他在私底下远没有镜头前话多,在时尔面前更是如此。
依照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活跃气氛只是为了工作。
每次轮到他看着时尔的时候,总是两个人各干各的,好在互相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倒也不觉得尴尬。
“如果可以,”时尔扭头看向太阳。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暖黄色的光照的时尔睁不开眼睛,她伸出手来挡住眼前的太阳,下意识的抓了一把空气。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站在光下”时尔顿了顿,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说这话,“光明正大的站在光下。”
“不用逃跑,没有镜头,就一个人。”
“一刻钟,让我做一刻钟人就好。”
到现在为止,时尔最大的心愿不是为自己发声,不是让那些人道歉。而是能像个人一样光明磊落的站在北京城的街上,不用躲避私生,不用四处逃跑。
不用同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就只作为一个人,行使她原本拥有的权利。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就好。
时尔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一个明星本来就没资格安稳的站在街上,外表的那些光鲜都是假象,他们连作为人的资格都被强行剥夺的一干二净,就连最普通的形容也都只是“像人一样”。
更何况像她现在这样人人喊打的黑红明星呢。
“算了,来世做一只鸟好了。”时尔勾起嘴角,窗外的树梢上又落下一只麻雀,与上一只不同的是这麻雀不老是叫唤,倒是四处看。
“做只鸟,尽可能的飞,飞到哪儿都好。”
“也能乘着风,去到无人的荒岛。或许是一只无人问津,根本没人记得的鸟,但最起码,我能活成我自己。”
“活成自己,多美好的话。”
贺峻霖依靠在窗边,他也向往时尔所描述的生活,也渴望想曾经一样站在街上。哪怕是身边有粉丝,但他们能聊天,能打趣。
不像现在,生怕打扰到路人,伤害到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安全和隐私,只能一股脑的往前冲,试图冲出人群,逃离他们的视线。
自由和隐私,是他们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在出道战那天发过誓。”贺峻霖摁住时尔的肩膀,坚定的目光让时尔一愣
“我们,会让祁时尔,”贺峻霖的语气严肃且庄重,一字一句打进时尔最深处的软肉:“永远都是一五年的女孩。”
“自由,大胆,无所畏惧。”
贺峻霖含笑直起腰来,挡住了时尔眼前的光:“姐姐给的温暖我们没齿难忘。”
“所以我们拼了命也会守护独一无二的你。”
“宋亚轩说,你要星星他都摘给你。”
“只要你想要的,我们都能给你。”
你想要的都给你,只求你振作起来,重新做回给予大家温暖的太阳。我们都是被温暖照耀过的人,已经离不开你了。
祁时尔,别把我们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