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巴黎要十个小时等小炸他们到巴黎的时候,按理说时尔早就已经镇定了。
但他们慌不择路,当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买了飞机票就来了。
等他们兜兜转转到了疗养院的时候,天都已经泛白了。
“祖宗们!你们上哪去了?”昕哥在电话另一头忙到焦头烂额,“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昨天在热搜上整整挂了一天!拍摄不拍了,外务不要了,前途不管了?”
“昕哥,我们来接祁姐回家啊。”贺峻霖担任跟公司打交道的军事,一路上急赤白脸的说的口干舌燥
“到了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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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个大小伙子七嘴八舌证明他们跟时尔认识之后,护工带他们进去。
时尔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在床上休息。
仔细算算也有两个多月了,时尔完全变了副样子,整个人消瘦了很多,有点瘦脱相了。蓝白色的病号服一点都不好看,她穿着丑的要死。
因为是单人房,她没有病友,一个偌大的房间里东西少得可怜,她孤零零的躺在里面,面无血色,紧皱着眉头,睡得不太踏实。
四肢都被皮带固定在床边,她必须板板正正的平躺在床上,裸露出来的手腕还是红的,跟白皙的皮肤成了鲜明对比。
可时尔是最怕疼了的,最喜欢热闹的人啊。
“祁昨天发病,把疗养院里的很多人都吓到了,我们迫不得已把她绑起来,转移到了这间房。”护工姐姐解释道
护工姐姐也很感叹,她照顾了那么多病人,唯独时尔特别:“祁是个很坚强的小姑娘,她又在很认真的接受治疗,过程很痛苦,但她一声都不吭。”
“她很少病发,情绪大多数时候都很稳定,只是病情没有太大的好转,医生猜测是她本能排斥这里,想回中国去。”
“少数不多的几次病发,都在念叨着‘回家’。”
“她快醒了,进去看看吧。”
来这儿之前都叫嚣着要接时尔回家,可真到了时尔面前他们七个谁都不敢进门。
“去吧,她在等你们。”
“祁姐!”贺峻霖一个箭步跑了进去,剩下的人紧随其后,七个人围在时尔床边,想要跟她说话,却又怕打扰她休息。
张真源走到床边什么都没说,埋头解开时尔手腕上的皮带,都破皮了,这皮带粗糙的很,挣扎的时候一定很疼。
时尔药效过去,渐渐醒过来,迷迷糊糊看见了好多她日思夜想的人,还以为是在梦里。
“哥……哥……”时尔抬手抚摸上丁程鑫的脸,真的实打实触碰到他之后反而愣住了。
丁程鑫轻握住时尔的手,避开了她被皮带蹭破的地方:“哎,哥在呢,哥在呢。”
“我……死了吗?”
“没有!没有!你活着呢,活的好好的呢!”宋亚轩扑在时尔身上,肩膀一颤一颤的。
“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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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们在陪时尔说话,丁程鑫和马嘉祺在跟询问时尔的病情。
时尔的病久治不好一一方面是生活压力太大,一方面也有她本身排斥异国他乡的原因。
医生建议时尔回家静养,最好在她熟悉,能让她放松的环境下静养。
不要给她刺激。
疗养院的院长是个中国人,家里的小女儿特别喜欢tnt,虽然知道他们七个来这里是时尔的有一点不爽,但是她还是向爸爸求情让他们住在疗养院里陪着时尔。
小炸们不好意思,交了一点钱又送给女孩各自的签名照才住下。
时尔出院很麻烦,还要办理护照和回国后的事宜,他们没敢让公司知道他们在干这些事情,只能自己忙前忙后安排。
再时尔出院的前一晚,他们八个人在疗养院住的最后一晚,巴黎下了场大雨。
外面的雨点子大颗大颗的下坠,砸的树叶纷纷落下,雨点砸在地面上,屋檐上的声音很大,大的掩盖住了时尔在房间里的抽泣声。
轰隆!轰隆隆!
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闪电的光透过窗户和薄薄的窗帘照在时尔脸上,时尔被吓了一跳。
雨声嘈杂,雷声震耳,时尔开始喘不上气来,她拼命的想要去摁床头的呼叫摁扭,但是她好像动不了了。
她又想起了那天机场的场景,想起来微博上那些人的谩骂,想起了父母对自己的质疑,想起了自己每一个孤独的夜晚。
一瞬间她除了负面情绪什么都想不起来,呆呆楞楞的缩在床脚发抖。
轰隆!
“啊!”
又一声雷鸣,时尔被吓的直接翻倒在地。此时她房间的门被打开,时尔冰冷的身体被一个人搂住。
温暖,熟悉,让她安心的怀抱。
“时尔!看着我,看着我,我们在呢,我们都在呢。”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小炸七个人的房间被安排在副楼,跟主楼有一个长长的走廊连接,来回时间也不长,三分钟左右。
丁程鑫听见第一声雷响就开始往主楼走,直到他走到拐角处,听见时尔的喊叫才跑过来。
“哥!哥!哥!”时尔回过神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丁程鑫的衣服,明明是一个正常的人,体温却出奇的低,她发着抖开始大喘气。
“哥……哥……你带我走!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我怕……雷……闪电……我怕……你别走……哥……哥……”
“那些人在说话……她们讨厌我……回家……回中国去……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我受不了了……”
“别扔下我……求你了我很乖……我不会惹麻烦的……别留我一个人……别又剩下我一个”
“哥……哥……哥……”
这是丁程鑫第一次见时尔发病,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身体抱起来像是搂了一堆骨骼模型,硌的肉疼。
他第一次知道时尔能这么脆弱,知道她原来也这么怕,也是第一次看到时尔流了那么多眼泪,就好像外面的雨水,他怎么擦都擦不完。
原来那双永远都盛满活力的双眸现在都是红血丝,噙着泪水祈求一样的看着他。
时尔紧紧抓着他的领口,勒的他都有点喘不过气,但是他不敢松手,他怕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跟着雨水消失了。
他敢松手,也松不了手,时尔一旦察觉到丁程鑫松了力道就会死死抓着他,他只能低声安慰:“哥在呢,我在呢时尔,丁哥在呢。”
最后还是让小马给时尔讲了一个小时的《海的女儿》才让是时尔免受镇定剂的痛苦。
马嘉祺捡起从书本中掉落的那张合照,是他们寄给时尔的。
这合照是什么时候拍的来着……好像是石家庄那次吧
背面除了刘耀文写的那句话之外,时尔又补上了一句:带我回家
写的潦草,像是在痛苦中写出来的。
马嘉祺走出房间,几个弟弟也已经醒过来守在门口,见到马嘉祺一股脑的冲上去。但因为还在病房区,他们怕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又走到了长走廊里。
“我记得祁姐不怕打雷啊。”马嘉祺早就有这个疑问了,从丁程鑫听见雷声就往外走开始,马嘉祺就觉得不对劲。
“你来的晚,不知道。”丁程鑫挥挥手,让大家都坐下,“时尔一开始的时候不仅怕雷,还怕黑,怕虫子,胆子特小。”
“以前都是我们……我陪她,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男女不能混住一起,她就只能靠自己。”
“不怕黑,不怕虫子,都是她一点点克服的,唯独打雷,她一直都很畏惧,我没问过她原因,因为以前她虽然怕,但反应不大,可现在时尔这种情况,我下意识的就觉得会出事……”
“对,我也记得。”贺俊霖经丁程鑫这么一说也想起来,“小时候祁姐确实挺怕虫子的。”
“后来我看到她一边尖叫一边拿拖鞋打蟑螂……”
“我们回家吧,带着姐姐回家。”刘耀文闷声说着
“对!我们带祁姐回去!”严浩翔站起来,就要去收拾行李。
张真源及时把他给拦住:“翔哥你冷静一点,祁姐才刚睡着。”
“对哦,那我们等祁姐醒了再回去。”
张真源从时尔走了之后就很安静,偶尔说两句话也是草草了事,大家知道时尔的离开对张真源的打击是最大的。
时尔可是张真源十足的迷妹,是十八楼有名的源吹,是张真源最值得依赖的妹妹。
十八楼里,没人比时尔更懂张真源的想法了。
“丁哥,”张真源站起来,“tnt从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我们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