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台轻咳了一声，喝了口水压压惊。
“我就是告诉费副将，刘向最近心情不太好。”
“大致原因，应该是我们俩太亲密了。”
“他一个单身狗，在那看久了，应该心理崩溃了。”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我可以发誓。”
言念和苏晚台也接触了一段时间，尽管她有时候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但大致意思还是理解了。
“就这样？”
“对啊。”
苏晚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费杨这么生猛，给刘向安排了这种“艳福”。
第二天早上，她看着费杨有些艰难的走路，有些怀疑人生。
“苏晚台！”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
吓得苏晚台躲在言念身后，“言念，救我。”
刘向气冲冲的走到言念面前，“苏晚台，你别装死。”
“你以为躲在言念身后就没事了？”
刘向当天晚上让人打了费杨一百棍，用的是费杨的长枪。
费杨把苏晚台给供了出来，刘向气的差点冲进苏晚台的屋里。
要不是费杨他们拦住了刘向，苏晚台昨夜就被兴师问罪了。
刘向整张脸气的通红，昨夜他被费杨骗去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太黑，他什么都没看清，就感觉到有个人突然扑了上来，一顿乱亲乱摸。
吓得刘向一脚就把她踢晕了，等刘向看清长相的时候，差点杀了那个女的。
他堂堂大汉国誉王，竟然被一个乡野村姑占了便宜，他忍不了。
费杨还无辜的看着刘向，“王爷，这里不比城里。”
“还是我从后厨找到的，长相是不堪入目了些，但是身材是真的不错，毕竟吹了灯都一样，你就将就一下？”
刘向长呼出一口气，换了种语气和言念说话。
“言念，你让开。”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苏晚台紧紧的抱着言念的腰，声音带着哭腔，“救我。”
言念有些心软，毕竟苏晚台也没做什么，是费杨想的太多了。
“刘向，要不算了。”
刘向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还是从言念嘴里说出来的。
刘向咬了咬牙，“这件事，不能算。”
苏晚台突然松开了言念的腰，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
刘向带着苏晚台去了后院，谁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
两人回来的时候，刘向的心情好像很好。
刘向和苏晚台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才让刘向放了苏晚台一马。
小柔拉着苏晚台自己检查了一下，甚至还看了她的守宫砂。
这让苏晚台颇感无语。
经过了两日的舟车劳顿，车队进入了洵州的境地。
官道上时常能看到一些流民经过，这次的灾情似乎比上报的还要严重些。
城门前还站着几名官兵，但大多是面黄肌瘦。
言念没有继续坐马车，改用步行。
被洪灾冲垮后的倒塌房屋，睡在大街上的百姓，刚足月因为没有母乳喂养就饿死了的婴儿，母亲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咒骂老天不公。
不少人因为一口粮食，大打出手。
一些流民看着言念几人身上的穿着华贵，直接跪在几人面前，讨要吃食。
“官府的粥棚呢？”这满目狼藉让言念感觉身上的担子有些沉重。
没有人回应，费杨抓着守卫的衣领，“大人问你粥棚在哪，你聋了？”
守卫饿的已经没力气说话了，“粥棚？早就断粮了。”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已经从陵县调粮了。”
“那也要等到明天才有。”
刘向皱了皱眉，他早就派人运粮到了洵州，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朝廷的粮食没到？”
守卫冷笑了一声，“朝廷？朝廷还管我们死活吗？”
“说好的赈灾银，被人劫了。”
“洵州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不少县令和上任知府都跑了。”
“我们洵州被朝廷抛弃了。”
“只有那贤县的县令，自己掏钱给我们换了粮食。”
“不然现在这贤县早就尸横遍野了。”
刘向看向费杨，眼中带着不解。
他前些日子收到了护送粮食将领的来信，说是已经送到洵州了。
难不成被人私藏了？
刘向有些恼怒，一而再三，朝廷拨下去的钱和粮食都不翼而飞。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这种感觉让刘向很不舒服。
言念看向刘向，“先从还有余粮的县城调一些过来。”
“我认为城中的富绅可以问问有没有余粮。”
刘向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大多是不会借粮的。”
苏晚台突然开口，“这个交给我吧。”
刘向有些意外的看向苏晚台，她竟然自己主动揽事？
苏晚台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也安排了人送粮。”
苏晚台正说着，两辆运着东西的马车就停在几人身边。
“喏，来了。”
“应该能撑几天。”
费杨让人搭了个简易的粥棚，苏晚台撸起袖子就起锅煮粥。
毕竟除了自己，剩下那两个看着也不像是会煮粥的样子。
言念和刘向去找县令了解情况。
贤县的县令，是个身材矮小，但是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年过不惑，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却在这一年恰逢天灾。
王舜钦刚从寺里回来，就听说誉王和丞相来了。
言念看着王舜卿一身素衣，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衣服也被洗的发白。
王舜钦一见到两人就行起了跪拜礼。
“下官王舜钦见过誉王殿下，见过丞相。”
刘向坐在高位，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起来吧。”
王舜钦这才起身，刘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你的官服呢。”
王舜钦面露难色，“官服，被我抵押了。”
“混账，官服怎么能轻易抵押出去。”
“你知道这么做按律当株连九族。”
刘向有些生气，身为朝廷官员竟然不穿官服。甚至还敢私自抵押出去。
按照律法，凡是抵押贩卖官服的官员都要被革职查办，连带着敢私自收购的人都要受到处罚。
这也让不少典当行不敢收，连一些贫困的官员也不敢贩卖。
他想不到还有人敢收这官服。
王舜钦立马跪下，“誉王殿下有所不知，这贤县灾情是最严重的。”
“下官实在是没有钱了便想着将官服抵押出去，换些银钱去陵县换米。”
言念听到这话有些沉默，他不能说王舜钦做的不对，也不能认同。
“把衣服赎回来，钱我给你。”刘向听到王舜钦说的话，眼眶有些微红，他大汉国的官员，竟然落魄到要抵押官服才能为生。
“本王派人先送来的赈灾粮，你可曾接手。”
王舜钦已经是躬身跪拜的姿势，刘向没让他起身他不敢动。
“回殿下的话，粮食被山贼劫走了。”
“原本贤县是没有山贼的，许多流民迫于生计这才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