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看着突然冲出去的姜辉，有些错愕地挠了挠头，无奈自语道：
“他这是犯什么毛病了，从一开始就怪怪的……来的时候那么严肃，结果就给我买了卷卫生纸？”
反正他是没弄懂姜辉什么意思，刚进来时那么严肃，结果进去半天后拿了卷卫生纸，还问卫生纸有没有问题……
不就是卷普通的卫生纸吗？它什么样难道看不出来吗？
要不是已经和姜辉认识了一段时间，他肯定会认为这是过来找事的！
毕竟姜辉这人一直莫名其妙的，做出点奇葩事情也很正常……他已经习惯了。
还有之后的聊天，王明本以为姜辉会像之前那样和他聊东聊西瞎侃一番，结果后者竟然开始问起他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其实姜辉以前跟他聊过，只不过这次看姜辉如此严肃，他也认真回答了一下。
他的那些回答并不算是谎话，嗯……最多是有点艺术加工？
第二个问题就离谱了，姜辉竟然问他对奥观海的看法？
别搞笑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超市老板啊，奥观海那种级别的大人物哪里是他能够议论的？（正在柏宫处理政务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过既然问了，王明也不能不回答……反正网上都说奥观海有趣，那他的看法应该也差不多。
……虽然他对米国并不关心，也不知道奥观海的具体情况。
这点回答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王明就很干脆的进行了反问。
其实从这段时间的聊天就能看出来，姜辉并没有特别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很明显，他和官方有关系。
就算不是官方某个部门的内部人员，也肯定是家属，或者和官方部门有关系的单位。
所以这其实没有必要问他，对于奥观海，官方肯定是早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判断。
别说米国议长了，就算是其他国家的领导人，官方肯定也都做了档案。
他一个普通人的看法还能比得上整个官方不成？
也不知道姜辉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问他这种问题……难不成是那位奥观海做了什么事情？
不过跟他没有关系。
王明又挠了挠头，继续之前断掉的思路开始了创作。
……
另一边冲出雾气的姜辉已经跪倒在了路边。
他看着满身的裂纹苦笑了一声。
与在超市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模样不同，现在他是真的成为了一个“瓷器”，一个浑身裂纹的“真人瓷器”。
其实不用瓷器描述也可以，他此时就像是被无数血肉碎块缝起来的人偶，摇摇欲坠，即将再次裂成碎块。
姜辉也来不及多想，迅速把手手里的卫生纸塞进了肚子里，随后从中掏出了一个血淋淋，还不断蠕动冒着热气的口袋。
那是他的胃囊。
姜辉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手无意识地松开，随着“啪”的一声，满是鲜血的胃囊便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也开始碎裂，无数重叠在一起的“啪啪”声响起，姜辉的血肉骨骼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零碎肉块。
如同堆在盘子中的红烧肉，不太整齐地铺在地上，其中还掺杂着他被血液染红的衣裤，为这个场景增添了新的色彩。
那个胃囊因为被拿出来，所以距离这摊血肉碎块有点距离，上面仅是沾染了几块。
就在姜辉死亡化为碎块的同时，那之前在超市里出现过的恐怖头颅悄然浮现在半空，张嘴一吸，就将散落的尸体碎块吸了进去，不知去了哪里。
——天知道仅仅一个头是怎么吃东西的。
可祂留下了姜辉的衣服，以及……那完整的胃囊。
在吞完后，那颗头颅看了一眼地上的胃囊，随后消失不见。
奇怪的是，虽然这里已经脱离了雾气范围，可附近的普通人却依然无视这里的情况，与这里的安静诡异形成了鲜明对比。
……
五分钟后。
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随手捡起那血淋淋的胃囊，将其直接吞了下去。
年轻人看向那被雾气笼罩的街道，脸上皮肤血肉开始蠕动，渐渐化作了一张王明肯定熟悉的脸庞。
姜辉。
他竟然没有死亡！
看样子，甚至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看着地面上干干净净的衣物和地面，轻轻呼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庆幸之色：
“看来是我多虑了，那家伙只会吃掉我的身体，对于不是我本人的东西并不会下口，也是……何必惩罚这些死物呢？
“赌对了……赌对了……”
他一直对死亡都不太在乎，除了精神的原因，自然是有着底牌的。
无论是刚刚死去的那个姜辉，亦或是现在这个，实际上都不是他真正的身体。
这就是姜辉的底牌。
不过这种底牌在实际差距过大的情况下也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就像之前。
虽然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但据姜辉的猜测，这应该只是对自己的一次惩罚，死一次又如何？只要不涉及到本体，那他就不会有事。
而若是要连本体一起击杀，那又何必脱裤子放屁，让他离开超市呢？
姜辉有着上百具身体，每一具都是真正的人类，甚至连修为都是通用的。
不过他一次性最多只能操控两具身体，其中还包括自己的本体……但他可以做到一个用来学习，一个用来行动。
所以他大多数情况都是用本体学习或者修炼，而用另一具身体在外行动。
如果真的想的话，他也可以两具身体同时修炼……修炼的收获会完美的叠加起来。
不然他凭什么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纯种的修炼天才，每个强者除了自身天赋才情够高外，还是靠着一个个机缘叠加起来才走到这一步。
别看姜辉的能力如此强大，他所付出的代价可一点也不少。
即使他在平常时可以断绝与各个身体的联系，但每当身体死亡时，他都会无可避免地感受到死亡的整个过程。
刚刚他为什么来得晚？
当然是在“享受”身体化为碎块的感觉啦。
这么多年来，他的死亡次数也有几十次了，虽说对于死亡算是习惯了，但痛苦存在就是存在，不是习惯就能避免的。
况且，他每次的死法可都是不一样的，感觉自然也是千奇百怪，如果不是他有着特殊手段，就算靠着“心理医生”调解，现在也早该疯了。
就算如此，他的精神情况也算不上正常人
最开始独自监视超市的陈永安也是一样。
“苏博前辈，我又死了一次呢……”
姜辉低下头念叨了一声，随后又嘿嘿笑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算了算了，毁掉一具身体而已，比起收获来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