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啤酒不能麻痹我的痛,只能让我更痛。街上的枯叶被风席卷缓缓飘落……
陈鑫还是没有查到乐舞雅的消息。
苏怡跑上天台来找我,侧着脸怔怔的看着我,我眼里找不出一丝色彩,一丝生气,我一口气喝完了手中啤酒,将罐往楼下扔,我摘下一片绿叶,狠狠地将它撕碎,不久地上有一大片碎叶。
“棱……”苏怡抱住我,我懒得用力去挣脱她的拥抱“哭出来吧!也许会好受一点的”我想起以前苏怡伤心的时候,我带她去到高处抱着她,让她哭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我的眼里映着天边的一切。
“棱,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这次不用你付钱”苏怡行走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跟在苏怡的身后,不管苏怡怎样说了一大堆,我还是沉默着。
“棱,你能不能快一点”苏怡老是回头看缓慢行走的我,生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牵着我走。似乎我与苏怡的一切都反了,到底是命中注定的人出现将这一切都改变了。
“你怎么老是喝酒,少喝一点,难道喝了就能弥补过错,就能掩盖伤痛……”苏怡为我盛好了饭,菜也为我夹好了。我还是一口一口喝着酒,就算不能掩盖伤痛,至少让我的心麻痹,一直怎么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怡站起来“服务员,将酒送上来,要多一点”
苏怡将菜拨向一旁,把酒放在桌子上,叫服务员把瓶盖全都开了,我清晰的记得苏怡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如果痛苦蔓延我的生活,就怎么一直痛下去吧!”
苏怡将整罐啤酒端起来“棱,我心痛,我的心也痛,我陪你喝……”过来,一饮而进。
“我不准你喝……”也许我真的醉了,头脑变得更清醒,关于我和乐舞雅的回忆越来越清晰。
“我替你全喝了”我抓住苏怡的手不准她碰到酒,我不懂苏怡离开了我,还会再回来,我真的不懂……我的头变得异常的痛。
“棱,别喝了,算我求你了……别再喝了!”我无法过去的回忆用时间抹去——永远都不能,多么希望是一场梦,醒来一切都还在。
苏怡挣脱我的束搏,我再没有力气将她抓住,她她将酒拼命的喝,不管会不会伤害身体,她还是以前一样,不懂得爱惜自己。
“呵……我要喝到什么都忘记!”
克莱斯勒市医院里。
那个女孩渐渐地将以前的伤痛掩埋在心底。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去找你,不过我不会去打扰你的,也许你现在很幸福吧!我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忘记,可哪里那么容易抹去,也许一切只能埋在心底变成腐烂的淤泥。刻骨铭心的一切多么希望如我狠心的离开变得烟消云散……
乐舞雅也许不懂我的心到底是怎样对待她的,心中多么的不舍……
秦飞和这个女孩认识不久后,知道她的名字叫乐舞雅。
秦飞带着乐舞雅去听他弹钢琴,带着她去到高处看风景,乐舞雅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可以慢步行走了,因为市中心医院的院长刘天忠医术非常高超,再加上医院的设备一流。
“乐舞雅你坐在那里,我帮你画一张相好吗?”
“好啊,今天的天气不错”乐舞雅微微一笑,秦飞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笑的样子好美。
秦飞将乐舞雅笑的那一刻画了下来,秦飞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乐舞雅当时离开的时候是和亲生父母来到克莱斯勒市的,乐舞雅的母亲和她的继父离婚了,重新和她爸爸复婚,她爸爸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答应把自己的钱财都让她的妈妈管理。
乐舞雅并不排斥秦飞,只是希望能在他的身上找回遗失的温暖。
秦飞和乐舞雅一起放着音乐看着书,秦飞偶尔和乐舞雅打闹,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心起来,然后静静看着她……
我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我竟然傻到用酒精来冲淡伤心事。
酒精让我变得头脑异常更加清醒,不过也让我变得胆大,我的头好痛……
不懂自己喝了多久,或许我真的醉了,真希望自己永远都是醉着的,这样可以麻痹伤痛,永远麻痹着……
我扶着苏怡随便找了一间房,我把她放到床上,刚想转身离开,却被苏怡抱住。“棱,你知道我吗?我有多爱你,之前与你分开那都是迫不得已……”酒精作用并不能乱了意识,而是借助酒精作用将自己心底一切说不来“我多么希望我们能重来……”
我也抱着她,虽然我与她算不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可都是同病相怜,相爱却不能爱,一切多么的无奈……
我闻到自己曾经多么熟悉的味道,我与苏怡越靠越近,我抚摸着她的脸,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我吻着她……
也许她感受到我散发出的不安气息“不可以……放开我”苏怡并没有大力反抗。
天,我真的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慢慢地我们都听到了彼此的清晰喘息……苏怡的味道像极其大的诱惑……
苏怡闭着眼,我近距离的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紧紧抱着苏怡……
我的头痛终于消失了。苏怡看着床单上的落红,望着我“你会负责么?”
我的脑袋如头发丝般越来越乱,我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怀中的苏怡,也许我必须要忘掉乐舞雅,重新爱上苏怡。“我会负责的……”我明显语气不够坚定。我发现我就是一个确确实实的衣冠禽兽……
我的眼里也许都是矛盾与挣扎。
苏怡这几天都很累了,靠在我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秦飞给乐舞雅父母的印象很好,所以很放心他照顾乐舞雅,秦飞向楚研借了一辆车,乐舞雅坐在车厢里很安静,秦飞选了几首范玮琪的歌。
“你也喜欢听范玮琪的歌?”
“是啊,以前就很喜欢听了,听她歌的感觉自己就像站在高处看着风景”秦飞极其享受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大学的生活怎样?”
“很好玩的,你还没上大学么?”
“准备了,八月份开学”
“你是报读那个学校?”
“南湘”
“本省的重点大学,很不错喔”
很快就到了,秦飞想带乐舞雅去的地方。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
火红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你要带我去那?”乐舞雅看着陌生的路,尽管她看着窗外,可还是不懂秦飞要带她去那。
“等下就会知道了”秦飞故作神秘。
“这个海叫什么?”乐舞雅一直很希望自己在海边奔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
“叫做忘忧海,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吹吹海风”秦飞从车里拿出座椅,乐舞雅静静坐在沙滩上唱起以前熟悉带着记忆的歌。秦飞趁乐舞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她的唱歌的样子拍下来。
“能告诉这里为什么叫忘忧海么?”
“因为这里的海水很深,它可以将所有的伤痛覆盖成海底淤泥,所有的忧愁也都随着海风烟消云散……”秦飞拿出很多营养品,本来秦飞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烧烤的,可乐舞雅身体刚刚复原。
“如果心里难受,可以大声喊出来……啊……像我这样”秦飞笑着看向乐舞雅,他知道这个女孩心里肯定有一道被深深伤过的裂痕。可她却没有叫出来,她没有勇气忘掉过去——棱,想忘了你,我的心却不能。
海上的漂流瓶就如乐舞雅漂浮不定的心情。
乐舞雅就这样静静看着荡起涟漪的海水。秦飞站在离海水不远的地方,拿出口琴,薄薄的嘴唇贴向口琴,优美的旋律与海的声音融合于一起,音符像是被赋予了魔法,好听的声音传入乐舞雅的听觉里。
秦飞在夕阳的映衬下,给人感觉很虚幻。乐舞雅定定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注视着他,发现他真的好好看,感觉多么不真实。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我快乐……”秦飞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飞,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了楚研的声音。楚研和她的闺蜜夏莹,每天都呆在家里,所以想找秦飞去玩,就算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让秦飞弹钢琴。
“在海边”
“是不是你经常去的那个海?——我要去找你”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不嘛……我要去”
“随你吧,你来到也许我们都回去了”
“我们?你以前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吗,你和谁去阿?真可恶,以前求你都不带我去,你竟然……不理你了……”
秦飞收好手机后,拿出写生的东西。“乐舞雅,我可不可以为你画一张肖像?”
“我又不好看……”乐舞雅的几缕头发丝随着海风而飘落,夕阳下的映衬,真的很美……她看着夕阳,甩了甩头,似把曾经的记忆抛向海里。
秦飞怔怔地看着乐舞雅,那么好看的女孩,上天应该会给她快乐吧!当然他也希望她能快乐。
秦飞停下手中的笔。“乐舞雅能说一下你以前给我听吗?”他看着如此让人心痛的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殇。自从秦飞认识她以来,她都很少说话“如果不愿意分享就算了”秦飞讪讪地笑了。
乐舞雅脑海里的记忆如潮水会回滩一样,任记忆在脑海里肆虐……
小时候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坚强,不过泪水将她的生活变得苦涩。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狠狠地抛弃了她和母亲,不记得多么岁了,只是有着模糊不清的记忆而已。后来有一个男孩闯进了她的生活,将她的不开心变成了淤泥,她渐渐学会了笑,那个男孩因为她改变了很多。
男孩微笑着对她说,我从小就觉得这一生肯定遇到一个关于舞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男孩在她耳边说爱她,永远都爱……
……
这个夏天,她和那个男孩,一起看天空,男孩为她带上了双心紫色的手链。一起有着美好的记录,曾经在高处说着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男孩喜欢在他的一切刻上她的名字,男孩讨厌追求她的人,还有男孩喜欢送礼物给她逗她开心。
可美好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
她说“男孩将我推向悬崖,也不要这样抛弃我……”她被他爸爸抛弃后害怕了被抛弃,男孩为了他的前女友狠狠的将她抛弃了她,连她受伤男孩都未来来过她一眼,手机一直关机,就像人间消失一般。
她认为男孩真真切切的离开了她“身体再怎么伤,我不在乎,可我的心有多么痛,也许我只能离开了……也许我只能逃避了”那个女孩去到了克莱斯勒市。
她问男孩“也许我们都还不太了解,不过时间可以验证一切么”男孩总是回答她“时间可以验证我的真心……”
乐舞雅不知不觉将回忆当做泪水就出来……秦飞轻轻抱住她,她闻着他身上不同于我的味道,去一种淡淡的草香,她竟然迷恋于这种味道……温暖的怀抱总是最好的疗伤药。
爱情就像世间一种最毒的毒药,能让人变得无可救药……可还是将那毒药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