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头,一脸哭相,岳古一和老陈已经走到我的旁边,岳古一把背包放在地上,直接蹲下毫不犹豫的用手握住那根骨头电光石火一瞬间从我脚上拔了下来,就在那一刻脚上的伤口痛得我我眼前一黑直接有点喘不过来气。我捂住了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往下流。
“这下好了,把脚弄坏了,看你还怎么盗墓,走路都成问题。”岳古一看了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叹了一口气把我鞋子、袜子缓缓也脱了下来,脚暴露在空气中,鲜血还在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可能晕血。眼前迷迷糊糊的。这辈子没出过那么多血。
岳古一一手从兜里摸出两张符咒,另一只手拿起水壶把里边的水都倒在我脚上,这时两张符忽然燃烧,发出黄色的光,我脚上的伤口一瞬间有一种被抽走东西的感觉,我看到在红色的伤口里边有一团墨蓝色的雾气一点点从伤口漂浮到符咒的位置,两种颜色渐渐抵消。
我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心中却更加疑惑,有这般本事,他到底什么来头。
一边的老陈捡起被岳古一拔出来的骨头,一直在那仔细端详,根本没有理我们这边。
岳古一拿出云南白药的小瓷瓶,一下子给我上了好几瓶,然后又特别细心的用纱布把我的脚缠了几层。
“我这个样子,估计要拄拐棍了。”我看了一眼岳古一低头认真的样子,这个姿势的他,头发有些挡住我看他的视线,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眉眼。一张薄唇轻轻抿着,手上的动作又轻又缓。看到这里我心里想,他也没有那么糟,我被骨头扎了他不光没有嘲笑我,还不嫌弃我帮我处理脚上的伤口。如果要是我,我才不会帮一个大老爷们儿处理脚上的伤口呢。岳古一又小心翼翼的帮我把袜子和鞋穿上。
“不会,咱们停下来休息一天,我给你用的是我二哥研制的最好的创伤药。”
我默默把头转到地上的小瓷瓶上,云南白药几个大字引入眼帘,还他二哥研制的,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刚才看你你会符咒,你是茅山的人?”说出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茅山的人,但是在我印象里,只有茅山道士会写符咒,还会抓鬼除妖。但是这只是我在血丘斋养成的狭隘思想罢了。
“谁说会写符咒就一定是茅山的?我和你一样,是血丘斋的。”岳古一撕了一块纱布,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
“血丘斋还有人会写符咒?”我很惊讶。血丘斋虽然是一个养育我的组织,堪称中国盗墓界的发源地,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有这样的能人。
就在这时老陈把骨头放在我们的面前展示给我们看。刚刚他在一边似乎对那根骨头有了什么发现。
岳古一索性也把目光放在那个骨头上,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的脚有些麻木的感觉,碰一下都没有什么知觉。我觉得应该是疼的发麻。或者是我真的没啥感觉了。
但这总要比我疼的要昏过去好一些。
那骨头很纤细,15厘米左右,外表一点也不光滑,一看就有人工打磨的痕迹,骨头两头被打磨的十分尖锐,一头还有我的鲜血。在骨膜上被镶嵌了一些黑线。一条一条的,一共有三条,有点怪怪的。
“这是什么东西。”岳古一用手摸了摸那几条黑线,若有所思的拧紧眉头。就在顷刻之间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墨灵子’?这东西真的存在?”我看了岳古一一眼,只见他好看的瞳孔中流露出欣喜。老陈在一旁点了点头。
“我刚才只觉得这东西奇怪,后来一看那黑线竟然是一种金属。这是道家的墨灵子没错。”老陈把骨头拿在手里。脸上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情。
我看他俩很惊讶的样子,心里又不知道墨灵子为何物,心想大概是个绝世珍宝。不由得开口便问“墨灵子是啥?”
老陈默默然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在血丘斋没好好读书?”然后叹了一口气。
当时我那个尴尬啊,只好摸摸头发,呵呵一笑。
“墨灵子就和僧人的舍利子差不多,要修为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能修炼出来的。上边的黑线数量就是表示修炼水平的高低,很厉害的道士修炼一生才能修炼出来一根黑线,而这足足有三根,很能说明问题。”岳古一说,眼里居然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情。看到他这副样子,我不由得有点惊讶。
“那就是说这个道士很厉害呗,可是如果他厉害,为啥死了之后还被人把骨头剔出来?”我很不理解。都说佛家的舍利子是由修戒定慧之功德结晶而成的。为“金刚体”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大德人的舌和心,那种没有骨质的软组织就可以火化不坏形成舍利子,甚至就连念佛鹦鹉的舌头也能成舍利。
一颗舍利子尚且如此珍贵难得,那比舍利子还难修炼的道教“墨灵子”又如何会在这荒野之中。
我说完,那两个人一起陷入深思,表示也想不明白。
“我想或许是因为这里离古墓很近了?这东西搞不好,就是咱们要找的古墓里的。”老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单手点燃。
听了老陈的话,我当下觉得很有道理。这样是个陪葬品,那我毕生第一个古墓可就赚到了。
“唉,也别管为什么了,咱们走时候把这根骨头带上。”老陈的烟叼在嘴里,他眯着眼睛的把骨头对着星散的阳光下,用手把骨头上的脏东西都给划拉了下去。然后从背包里边找到一块黄色布,把这骨头小心翼翼包了起来。
虽说看到这骨头有价值,内心有点兴奋。但是脚上也不知怎的就传来阵阵疼痛,似乎就是为了提醒我,这根骨头差点从我脚心进去从脚背出来。
岳古一堆了一堆火,上边架了一个小锅,老陈去附近查看古墓的痕迹。我脚泛着那种让人烦躁的疼痛,根本坐在那里都不敢动,我越想越闹心,本来这一次是出来盗墓的,有生以来第一次啊,这象征着革命的新开始,可是,我连墓门都没找到呢,就光荣的受伤的。我咣当一下躺在黄土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还有头顶几乎要遮天蔽日的大树。
不一会儿,一张小麦色的脸就出现在我视线的正上方,挡住一片光线。
“倒斗很辛苦的。要是坚持不住,可以回去。”岳古一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浑身上下散发着王之蔑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淡淡看他一眼。这岳古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对我很体贴,很温柔。有时候就各种各种看不起我。
岳古一没理我这话茬,直接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吓得我来不急多想条件反射似的赶紧坐了起来。
“……怕什么”岳古一嘴角的笑容很深了,他把纤长的手指放在我的大腿上。用食指点了点我的大腿内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