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病房,那两个人依旧是一个闭目一个沉默,刘常峰皱了皱眉头迈步走了进去,王一雯站起身来压低声音朝着刘常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回去了?”
刘常峰的表情一顿,实在是王一雯现在的样子完全变了个人,一点也不像那个气势傲慢的女王陛下。
“嗯,你呢?”刘常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闭目养神的林墨轩。
“我?我……”王一雯犹豫了一下,眼角不经意的看了看病床上的林墨轩,然后继续道:“一起走吧……”
林墨轩都睡了,再说自己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刘公子就这样对待恩人?”一直闭目的林墨轩突然开口,眼神凌厉的看向王一雯,仿佛欠了他的是王一雯似的。王一雯一惊,却不知怎的感到为难内疚起来。
可能想到刘欢说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她这句话,让她内心煎熬。
“那又怎么样?”刘常峰突然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伸手将王一雯拉到身后。两道同样凌厉的目光互相对视了起来,仿佛能够听见空气中电流击撞的声音。
火药味越加浓烈,王一雯不明不白的看着刘常峰的后背。
“这位一定是林墨轩先生了?”管家不愧是经过训练的管家,在这种情况下打破僵局。
“是。”林墨轩收回目光,林墨轩冷眼挤出一个字。
“太太走之前一定要我招待林生先生去小住几天以表感谢,不知道林生先生可以赏脸吗?”管家的话倒是让王一雯十分惊讶,宋阿姨想的这么周到,但是林墨轩这样别扭的人会同意么?
很难。
见没有人吭声,管家继续说道:“刚刚我已经去跟医生了解了情况,林先生的鼻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期若是有不妥也可以进一步的矫正,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我同意了。”林墨轩打断了管家的话,看了看刘常峰,嘴角勾起一抹异样的笑意。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管家开心的说完这句话又转向刘常峰。恭敬道:“少爷,那我先回去了。”
“嗯。”刘常峰摆摆手,看着管家走出病房,他在想他妈妈这样做是什么意图?
想要道谢的话方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住到家里去?
王一雯竟也盯着林墨轩发呆,这个人真的好难捉摸,当你以为他会做的事情他反而不做,你以为他一定不会做的事情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来了。
没过多久管家就安排人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几人便上了接出院的车,朝着刘家别墅开去。
一路上林墨轩的表情似乎更加僵硬了,透着既紧张又期待的神色,看到王一雯疑惑的眼神,他捏了捏紧蹙的眉心,叹出一口气来。
刘家的别墅和王一雯家的小区离得很近,小时候两个孩子经常一起玩耍的。车子缓缓的开进一个院子,门口的铁门是一派欧式的风格,四周是白色的木质栅栏,院子里除了行车道其余的地方都种着碧绿的草坪,只有屋侧的方向有一块另辟的小花园,里面竟然种着田野里常见的蒲公英,在这个季节绽放着美丽的黄色小花。
正当林墨轩看着那个小花园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管家一贯恭敬的声音“林先生,房间准备好了,您是否要先休息一下?”
“不必了,谢谢。”不想拂了管家的一片好意,林墨轩还是简洁的说了一句话,然后继续看着那片花圃发呆。
“是不是很好看?一种悠然自如的田园感觉?这是我爸爸最爱的花圃。”刘常峰带着王一雯站在不远处评论着这个独特的花圃,之所以说是独特是因为很少甚至是没有人会在这样高贵的庭院里种上这种野花。
林墨轩不觉眯了眸子,压低声音轻声说,“是想要说明你们的差距么?”
“你说什么差距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一雯竟然走到了林墨轩身后,突兀的声音吓了林墨轩一跳,他突然板起脸来,冷冷的丢下一句:“和你无关!”
“哼!忽冷忽热的怪人!”王一雯嘟嘴不满的嘀咕。
“嗯,这个林墨轩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还是不要和他多接触了。”刘常峰拉住王一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一直想不通妈妈到底是什么用意。
“不会啦,他只是脾气比较奇怪吧!”王一雯脱口而出,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竟然会主动的帮那个家伙解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不知道那时候谁叫人家不要再让你看见的。”刘常峰语气酸酸的。
“呵呵,都是同学嘛,你永远是我最忠实的大臣,我先回家了。”拍着刘常峰的肩膀一阵宽慰后,王一雯飞也似的走了。
刘常峰看着王一雯走的飞快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她什么时候管过谁是同学了?
再说他一点都不想做忠实的大臣。
客厅里,林墨轩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一张报纸,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惬意,刘常峰开始怀疑那时候学校风传的关于林墨轩家庭困难的谣传来了,这个人哪里像是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刘常峰也不说话,直接准备上二楼,正翻着报纸的林墨轩倒是开口了“你的爸爸妈妈很恩爱?”
刘常峰身形一顿随即开口“抱歉,不便奉告。”
“嗤!那就是你还不知道,借你看看?”林墨轩冷冷的嗤笑一声,扬起了手里的报纸。
远远的刘常峰似乎看见了头版上有父亲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只见标题赫然写着“刘氏集团董事长夫妇面和心不合法国之旅不欢而散”几个大字。
刘常峰的心一瞬间的沉到最底,再也顾不上林墨轩探究的目光,他转身上楼,他想要弄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刘常峰的手在关上卧室大门的第一时间拨通了手机,长久的接通声后是宋蔷有些疲倦的声音“怎么了?常峰。”
“妈,您还好吧?你和爸爸他……”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去问了。
“我和你爸能有什么?几十年的夫妻了。”宋蔷顿了几秒后,声音轻快的说。
“我看见报纸了”刘常峰不是小孩子了,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相信妈妈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