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将尖叫捂回了嘴里,还是那短暂的尖叫声,明显吸引住了那条狗的注意力。
昏黄的灯光下,候贵在那里翻滚着,两只手臂无力的敲打着犬类生物的脑壳,只可惜被咬住要害的他,还没等到我们跑到他的面前,他发出一阵哀怨地嘶鸣,脑袋一歪,双手无力地瘫软下去,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草!”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这是我一天之内,见到的第二个,活生生在我面前死去的人。
一个叨叨絮絮,心地不错的保安,就这么在我们眼前,被人放狗活生生地咬死了!
我出离愤怒。
先前在大堂内自燃而死的大学生,那种死法无迹可寻,对人有种神秘莫测震慑,非人力所控,但纵犬行凶这种事情,我们这些人,还是敢管一管的!
那人影见到我们气势汹汹冲着他去,默不作声转身,我冲他大吼一声:“凶手别跑!”
咬着候贵的红眼犬,抬头盯着我,本该有的凶残气息,被我怒火冲淡。
那条被我姑且称之为狗的犬类生物,双腿发力,以之字形反冲而来。
我冷哼一声,这个畜生来得正好,脚上挑起地面泥沙,撒了恶狗一脸,宅男张驰在遇到怪虫稍显不堪,但面对恶狗倒是勇气可嘉,从车上来下,就没丢下的金属棍子,带着沉闷风声呼啸而过,咚地一下,正中狗头。
嗷嗷嗷嗷……
张驰的运气不错,一直没有出过声音的恶犬,在被击中后凄厉痛呼。
我抓紧机会,趁它病要它命,砍刀不砍反刺,向前划过。
二层车库的光线太过昏暗,我凭感觉知道,刀子从恶犬的脖子一下入肉,然后在我跑步的动能携带下,几乎将其横剖两半。
又是凄厉的叫声,空荡空间中的惨叫如同鬼哭神嚎无比刺耳,仿若邪灵的尖啸。
原本站在那里的高大人影动了,他喉咙里呼吼着,两条手臂似乎在扭动?
“握草!看到没有,那个人的手和蛇一样在扭!”
不用张驰说这句话,我们都看到了,那人影跑得极快,我稍微估摸了下黑影的奔跑路线,瞪大眼睛不远处两个女孩大叫:“苏苏、文婷快跑!”
在呼喊的同时,我朝高大人影冲过去,然后紧急刹车,转身就跑!
不是我怂,这个黑影离近了看,那张脸,根本不是人能够长得出来的程度,非要文字表达的话,应当是如此的描写。
虬结的肉质须状物,和金刚鹦鹉一模一样的啄形嘴,脑袋就好像一个大王乌贼从那人的脖颈上长了出来。
这种生物谁要和我要赌他是人类,我要输了,能把脑袋摘下来给他踢!当然不是我的,是这个怪物的脑袋!
幸好我眼神够好,知难而退,要真凑上前去,天知道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下场。
我的前面,张驰纳闷地定在原地对我疑问什么,我压根不想听,连忙拽着他一块跑。
他也不是笨蛋,知道现在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提问环节,拽着我的手臂,返身狂奔。
在逃跑途中,因为我用实际行动示警,机灵的肥鱼司机带着两个女孩朝b1层安全门跑去,只要跑进门,闸上铁闸,就算身后是大金刚附身,轻易也追不到我们。
可惜的是,我想得太美好了,那位章鱼脸不知道吃了哪种兴奋剂,明明壮过我一圈,行动竟然比我还要迅速,两分钟的功夫,就快抓到我的肩。
张驰惊恐问我:“李俊伟!怎么办!”
我刚一张嘴,因为狂奔带起的风呛到了嗓子眼。
“咳……咳咳嗽,还能怎么办!分!分开跑!”
“一!二!三!分开!”
我瞬间右拐,顺着水泥柱子开始秦王绕柱的走位。
哐哐的巨响在我耳膜边震天响,我回头一看,胆囊吓掉半边。
那章鱼脸牛得不行,跟拆玩具似的,掰弯了车库内的汽车车门,双臂坟起,半人大的金属车门横摔在水泥柱子,砸得水泥随时飞溅,先前震破天的响声,就是由车门摔在柱子上引起的!
这家伙绝对不是人!天知道我今天造了什么孽,接二连三的怪物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抱怨着,脚下加速,不断依靠柱子,直到听不到身后脚步声位置。
“呼哧呼哧……呼哧”
我依靠在某处,拼命抑制剧烈的喘息,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不知道哪里吸引住那该死怪物的注意力,那家伙老盯着我追。
我慌乱中光顾着逃命,没注意方向,也不知道此刻具体的位置,虽然听不见追杀者的脚步,但我也不敢确定它不在我的附近。
“草草草!明明就是旅游而已,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闭上眼倾听四周。
昏暗,空旷,孤单,在这停车场,我自我感觉,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我一人独自游荡。
一只手突然捏住我的手腕,我毛骨悚然睁开眼,嘴上同时有只手捂住我的嘴。
一股香味绵软带着紧张颤抖,使劲挤入水泥柱子狭小地横截面处。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发小文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和我选了同方向逃跑,而且不知道算倒霉还是幸运,汇聚在一起。
她贴着我似乎在狠眨眼睛,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用嘴唇在她手掌上蠕动。
随后,我的腰肢被狠狠掐了一把……那记白眼倒是被我看了个真切。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有想调戏她的意思,我这么努力表达唇语,竟然这么被人误解,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好的发小呢,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我正想着,如何在不出声的情况下表达自己意思,一只墨水屏的手机递了过来,那屏幕亮度,应用在如此环境下,简直再合适不过。
上面写着:“我找到了上楼的门,但是门被挂了把锁,钥匙可能在候贵的身上,想想办法!”
不是吧?在逗我吗?
我从候贵死亡地点往外跑,至少乱跑了十分钟,天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而且,那怪人说不准就打算守株待兔,让我返回候贵那找钥匙,不是等于让我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