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认识的?”公孙老狐狸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必须深扒。
洗白时候到了!
公孙苘抢答,省略得当,“展大人当天在山路遇刺晕厥,被苘儿扶到家中照看,后来苘儿出门采药,就遇上山贼了。”
“山贼?遇上什么山贼?”展怊反而没追究省略部分,把重点放山贼上,皱了眉头,“你没事吧?”
没有回来找自己,原来是遇上了山贼了吗?
展怊这样一想,脸上难免就带上了点担忧之色,却不知他的关心反让人生疑,不打自招。
气氛顿时演变得微妙,公孙苘心思敏锐,打算三思而后说话打破尴尬的氛围。
只是公孙俞简直想生事,灵机一动,娓娓道:“没什么事,苘儿当时被王平马安救下了,随我来府里,既然你们相熟,那以后还要麻烦护卫多加照料了。”
说完不忘坐在展怊旁边,拍了拍他们之间强行挤出的空位,示意公孙苘你过来这。
总觉得很像某个拍桌表情包,她满脸黑线又不忘保持招牌笑容,心中暗想:我的爹,您这是把我卖了吗?
“爹,这怕是不妥吧?展大人不便出来……”八壹中文網
“妥妥的,妥妥的!”不出来更好!
公孙苘又一次默了。
刚坐下,屁股还没热起来,马安撸起袖子,冲展怊大声道:“展大人,刚刚让你杀了个片甲不留。这会休息够了,看兄弟四人啊——绝地反击!”
展怊如玉君子,话将他逗乐了只有唇角一勾,语出轻狂又不越线尽是侠士的阔达,酒杯放桌上故意磕出轻响助威,“手下败将尽管放马过来。猜拳?展某,还未曾怕过谁。”
公孙苘闻着酒,没沾分毫,就觉醉了。
这一群虽不说都是帅哥,可也各有各的特色,何况一个展怊的颜值就够她心里暗搓搓了。
在众人面前,她不敢不顾形象堂而皇之地欣赏他的俊美,唯有余光扫到酡红在他腮颊,睫毛弯弯的,甚是好看。
况且酒后激情应有尽有,更显得这人不拘小节,豪迈得很!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公孙苘的心思却突然有点暗淡,因为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认识阮少均也是在类似这样的聚会上,大家喝得正嗨,当时他口出狂言说“摇骰子?辩论队的人没怕过”这样的名言,至今流传在校。
当然,他那天是醉到吐的。
事实证明,这种时候放大话,是会遭打脸的。
“一锭金!”
“并蒂莲!”
“三字经!”
“四季发财!”
“诶!展大人你输了,喝!”
“再来!”
……
如此反复,来回不知多少次,展怊赢的次数却不多。
公孙苘被他雄风难振的样子逗乐,也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偶尔还扶一把展怊。
却不知她扶一下心中赚了便宜的窃喜,而展怊的耳后早已经通红一片了。
他是宋清添带回来的侠客,人称“南侠”,一文一武两人算是跨界的知己。
对展怊了解颇深的宋清添,深知这不是他玩酒令的实力,猜想频频输的原因估计是来了个故人?宋清添揣摩着展怊心思。
大伙散去时候,宋清添还让他应了自己要求,送公孙苘回房。
其余人有说有笑地结伴走再各回各房,只有这两人一路无言,即便心都快跳出来。
一个是鲜有的悸动,一个是对帅哥的花痴。
花痴归花痴,矜持还是要有的。
公孙苘偷看一眼就赶紧制止自己,她常常这样鞭策自己,不要透露一丝不好的马脚。
心里再狂热,面上还是要矜持矜持,于是公孙苘渐渐慢下步伐,一本正经的说:“展大人,今日就送到这吧。苘儿自己回去就好,几步路的事。”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展怊醉后的酡颜好看,显然喝得多了,把话说出来后,自己都忍不住骂糊涂,人家救你一命还要人家对你说什么?感恩戴德吗?
但是却怎么也压不住从心底涌出来的那点子期待。
公孙苘倒是觉得,男人喝了酒就是不一样……管他醉没醉,提的问题都很有意思。
譬如阮少均,喝醉后不让别人扶他,脚步不稳地走她身边,将她壁咚在ktv金灿的墙上,领带被扯得格外狂野性感,问的不是“在不在一起”,而是——“今晚可以帮我洗衣服吗?”
“……”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洗衣服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亲密无间。
场景换回来,她思索着怎么回展怊的话,小步挪动着像是要原地转圈,一个不留意,脚下就撞上了翘起的船板,“咯噔”一声,公孙俞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可是她前世毕竟是一名应急迅速的特警,所以这个时候的她只是慌了一瞬就立刻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前面的可靠物体,增加些阻力——只不过,被抓的物体反把她抓住了,还把自己摔进了他怀里。
展怊的反应比公孙苘还迅速,要看她身形一晃自己的手就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刚巧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自然而然的把人甩进了自己怀里。
公孙苘吓得拍了拍胸口,感觉撞的身上既疼又软。
展怊握着她的手还没松开,公孙苘假借含羞低头,实际上内心怦怦跳。
使着屡试不爽的技巧,声音糯得让自己毛管都能动起来,轻轻把手从展怊手里抽出来:“展大人实在要我说,苘儿也只能告诉你,展大人是我心目中最英勇的男子呢。”
展怊手心失落,制止了对方从自己怀里退出的动作,又将人揽了一下。
“公孙小姐一定吓坏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光明正大不放人的理由。
“其实展某喜欢的,也是正如姑娘一般美貌且温柔的女子。”
原来他好这口,记下了。
“看来展大人只是喜欢苘儿这方面罢了,若是苘儿不乖不温柔,倒不一定被人喜欢。”
公孙苘蓦然抽出了手,捏着丝帕轻打展怊心口上,“讨厌的男人。”
一时间展怊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一打弄得自己心下酥麻。
又猛然想起,怕是自己说了什么错话,自己喜欢的可不就是按照她的标准说的吗?
幸好夜空中忽然“倏”地开朵湘妃色烟花,打破压抑,响声过后是万籁俱寂,静得快要听到自己心跳,凝视对方又有心照不宣的感觉。
这一晚,辗转反侧的不仅有公孙苘,还有展怊。
据展怊刚才动容的眼神,她分析是不是古今中外的男人都吃这一套呢?难怪阮少均就这样被胡莉婧勾引走!而自己行为和思想都是特别豪放,估计后来是被当兄弟看了。
但是展怊也喜欢这样温柔小意的女子,正所谓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接下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她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展怊难以入睡的原因,则是思索着她那话究竟何意。手背不经意覆脸上,感觉炽热,原来自己那么好哄吗?方才她坐身边贴那么近,也是对自己有意思吗?
究竟是按兵不动,还是及时出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