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有人要事求见!”
“来者何人?”
“一名信使!”
这天三个人都有空得很,宋清添与公孙俞品茶,讨论以前发生的种种。展怊时不时参与其中讨论,公孙苘则看小说入了迷。如今有任来报,似乎又有事情,公孙苘抬起头,此时她已经有十分在手,迫切等着有什么大案给她参与。
“草民雷明拜见宋大人!”
“请起,不知所为何事而来?”
“草民是汴京城的信使,今日得一封潦草文字的书信,不知地址。人人都说开封府万能,所以草民希望请大人过目!”信使从布袋里拿出信件,王平将它呈给宋清添。
宋清添浅浅笑道,“你如此尽忠尽职,本府岂有不看的道理?”说完,宋清添拿着信件一看,瞬间傻眼了——这分明是西域文字!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公孙苘。
“大人,怎么了?”公孙苘内心雀跃,看来又有新案件来了。
“此信,怕是只有你能懂。”公孙苘上前接过信封,看了看,不过是简单的西域文,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忽然脑袋里出现一个提示音,很好听的女声说:“叮咚——您的分数已扣二十,现有负十分。”
公孙苘:??
在大众面前她不好表露什么,可是心里哇凉哇凉地疼啊!
“送到聚福楼。”扣分使她情绪低落,淡淡一句回应让信使谢过。在光线之下,里面信纸的内容隐约可见,她拿着信封各种看,久久不归还。
越看,眉心越是锁紧。
公孙俞以为她在闹,轻拍她肩膀道,“快还给人家。”
她露出一面担忧惶恐的模样,她的身子连忙离开椅子,朝着宋清添突然跪下来,双手捏紧信件,“宋大人!这封信可否让民女拆开看看?怕是大有文章!”
又是一次让人出乎意料的言行。
不过这信怎能说拆就拆?宋清添有些犹豫,不过基于对她的信任非常,便答应下来。信使不知所措,他淡然看了看信使,安抚道,“不要紧,或许是什么与你送信有关的要紧事。”
公孙苘忙不迭拆开这浅薄的纸质信封,拿出里面信纸,白纸黑字,先是手忍不住地轻颤,后是嘴唇煞白,“此等大逆不道的信文,是从而何来!”
“苘儿,你先说说里面说了什么?”宋清添不知她为何慌张。
“回大人,请大人息怒……信上说:早日取得京城大人的联系,笼络官员,来日攻城为期不远!”
轮到宋清添大怒,拍案而起,“放肆!这写信之人究竟是谁如此嚣张?”
“是西域王子……”公孙苘声音低下,看了落款道出事实。
“不行,此事要告知圣上,防范着西域王子,免得日后不安好心!”
公孙俞阻止道,“大人!不可如此打草惊蛇!先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若是圣上知道,定会怒不可遏!”
想罢,宋清添点头答应,可要彻查此事又谈何容易?他头疼着,也不忘叫信使退下,让公孙苘起来。展怊就在公孙苘身后,拿过信件看,却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大人!这信件,上有胭脂粉的味道,上面还有像极怡红院香薰的味道!”
宋清添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巧合的是公孙苘自愿请缨,入怡红院暂充一名官妓,“各位大人可以热情款待西域王子,苘儿有擅长技艺,倒时定会得到他的青睐。”
轮到公孙俞担忧,“那该如何确保你的安全?烟花柳巷之地,危险程度不同寻常。”
展怊再一次主动道,“展某愿意长期保护苘儿安全,还请先生放心!”
诶嘿?这不就成了吗?公孙俞安心坐下,觉得展怊说“长期”一词颇好,接着便是讨论。
公孙苘忽然插了一句题外话,“展大人怎么知道这是怡红院的味道?”
咦——
所有人齐刷刷看着展怊,展怊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解释道:“以前办案闻到的。香味过浓,故而难忘。”
说完,余光有意无意地落公孙苘那边,公孙苘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和各位讨论,看来只是寻常调侃罢了。
宋清添将此事告知八王爷与王丞相,还有译胥,四人齐齐设宴款待西域王子,好让对方感受京城氛围。西域王子拉达看着载歌载舞也很是高兴,多饮几杯,打算过个半柱香就走。
没想到这表演是越演越刺激,先是群舞,后是妙龄女子着纱衣舞动,展怊作为四品官员,必须坐在这里,一是为宋清添,二是护公孙苘,虽说离别几日,不知她是准备什么节目引人注目。
是歌?是舞?他有些期待,又害怕她衣着暴露,虽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担忧她这方面。
他和宋清添通常看的艺妓不过是卖弄声色,鲜少如今日一般浏览大全,更别说像现在眼前盈盈走来,西域打扮的深紫女子,穿着量身的鱼尾似的连衣长裙,身后有些镂空。只见来到众人面前,盈盈一拜,解开了脸上一边薄纱……众人屏息于她的美貌!
展怊的指尖都快戳入掌心当中——她怎么穿得如此性感?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暴露一词,只能说确实很诱人,若是这身装扮的人香软如玉地落到他怀中,他觉得自己铁定会被诱惑。
万万没想到,她真的先行挑选自己下手。
眼见公孙苘一步一拧,身线如蛇,双唇涂成紫霞一般分不清色号,吸引众多人的眼球!她双手撑在展怊的桌前,慢慢单手抚摸上展怊的脸庞,再至肩膀,就以这为重点,轻盈的身子绕过桌子,拿开他手中的酒杯,引入自己腹中。
宋清添看得差些就叫过瘾!
可在场已经有人目不转睛地道,“展护卫身强力壮,引得美女投怀送抱,真是羡煞我也!”
宋清添回头看去,原来是丞相大人,都七十多岁了,这火还没灭。
展怊如今正惹着,看她身形一点点坐落在自己的腿上,搂住他的颈后像玩耍一样,整个身子挂靠在他那,丝丝扭动像是求抚求抱。
展怊不知是配合还是不自禁,搂过迷人的身骨便把手放她伸手,助力让她起身。顺势起身的她仍是不依不饶,从身后搂过展怊挺拔的身躯,似是搜身一般,摸索过他的胸肌才肯住手,转而盈盈走向西域王子拉达。
当大家都期待有什么好戏看的时候,不料公孙苘拉过对方的手,一边饶有撒娇的韵味一边带他往外面跑,随后婢女们地上两根连在一起的火棍,公孙苘邀请他用火柴点引线。
众人纷纷上前,看外面的景色,公孙苘拿着两根火棍,耍起双节棍,围着西域王子转动,可长长的火棍并没有打到中间的贵宾,舞出一番极其好看的线路,烟火也未曾打到任何人!
“这厢好看!耍武居然能如此美!”
“宋大人,没想到你也有看这些的时候!”
宋清添尴尬笑着,真是难得,看自己老友的女儿那么费尽心思勾引一个坏人。
星火点燃了展怊对她的追求,也点燃了西域王子的坏心思。
夜晚,她如无意外地能与西域王子共处一个房间当中,可西域王子喝多了,似乎只有呼呼大睡的份,只是他睫毛轻颤,公孙苘深知这人未睡是试探自己,便假装不知,乖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