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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为父之责(1 / 1)

此话像是平地惊雷,惹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驻足。众人都知霍去病是名震汉朝的骠骑大将军,如此陡然见到,又听到这番话,谁都想凑个热闹瞧上两眼。

只是一听这话,门中立马没了声音。乐正白染看了看霍去病,便又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才终于听见里头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将军找错人了,小的怎会有此殊荣,是大将军的生父?还请将军勿信传言,莫要折煞小人!”

“阁下便是霍仲孺?”霍去病问道,但里面的人立马噤声不说话了。

“霍伯伯还请开门吧,霍将军放下朝堂和军营中的大事前来,只为能与您父子相认。霍将军忠孝至此,您又何必闭门不见呢?”乐正白染无奈道。

但是门中再没有任何回应了。不管乐正白染怎样敲门,霍仲孺和他的夫人都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围观的众人见没有好戏可看了,便也渐渐散去了。

这院门简陋,要是霍去病想进去,何必一定要有人开门。上前将这大门一脚踹开就好了,可是如此所得的结果,只会与此行来的目的背道而驰。

霍去病倒也不觉得气愤。来之前他便已料到,霍仲孺哪里有胆子见他。说来也是可笑,别人都是儿子怕严父,到他这儿了,却是父亲怕儿子。

乐正白染见霍去病没有要走的意思,担心他这么站在冷风口里又咳得更厉害。便上前劝道:“将军,眼下霍伯伯不愿开门,要不我们先回卫夫人家中歇息一下,明日再来吧?”

霍去病淡道:“不,我就在这儿等着,他总会出来的。”

乐正白染只好叹了口气:“那我便在这儿陪将军一块儿等。”

霍去病明朗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边。两人站在门前等了许久,又去街对面的灿金酒楼坐了一两个时辰。

乐正白染见霍去病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烦躁,便安抚地拉住他的手。

“将军,适才我瞧见霍伯伯的院墙,还有大门,都有被外力摧毁过的痕迹。霍伯伯不愿开门,兴许是因为家中窘迫,不想被你看到。”

霍去病心烦地喝了口茶。“看他房屋一派简陋不堪的模样,便知他日子过得并不滋润。他若是因为不想露贫,才将我拒之门外,未免更加可笑。”

乐正白染淡淡笑了笑,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将军耐心一点,今日,最晚明日,霍伯伯必定会开门。就算他不肯开门,也会有人替你开的。”

见乐正白染这样胸有成竹的模样,叫霍去病心里一时也愉悦了不少。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今日在这儿坐了快一个下午了,已是耐心地极限了。

眼看临近傍晚了,霍仲孺院中还没有丝毫动静。两人便想今日恐怕是见不着霍仲孺了,遂打算先回卫少儿家里,明日再来。

谁知都快走出绣帘街了的时候,身后就忽地传来一阵骚动。转头一看,只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拎着棍棒砍刀,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霍仲孺的家门前。

为首的壮汉用碗大的拳头咣咣作响地砸着门,大喊道:“霍仲孺!欠债还钱,你这老东西欠我们老爷多少钱了!今日还不连本带利还回来,哥儿几个可就进门自己拿了啊!”

乐正白染得意一笑,望着霍去病。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

“你别靠太近,我前去看看。”霍去病道。

“将军小心点。”

路边等着瞧热闹的人此时又围了上来,不过人人都已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可见这样的情形已不是头一回发生了。

门内传来霍仲孺欲哭无泪的声音:“几位爷,再宽限几天吧!我儿体弱多病,种种汤药吃了都不见好。

不然我又何以借甘老爷的债,为我儿治病呢。诸位也是有家室儿女的人,就请看在我爱子心切的份儿上,再宽限几天吧!”

“你少来这套,你那病秧子儿子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甘老爷对你们已是百般容忍,今日再不还钱,你儿子就要被变卖为奴,以做偿还!”

霍仲孺一听,更加不敢开门了。只得在屋里苦苦哀求着,院中传来女子和男孩的哭声,但是却并没有叫这些前来追债的壮汉心软半分。

而一旁围观的人们也只是漠然地窃窃私语,无一人上前帮衬一把。

门外的壮汉等得不耐烦了,吼道:“不开门是吧?给我砸!”

为首的壮汉一声令下,后边儿几个男子便上前去。操起砍刀斧头,就要砸门。那门本就已如风中残烛,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一番打砸。

“住手!”

未待他们打砸下去,霍去病就急忙上前,一声断喝制止了几人。乐正白染站在一旁不敢靠近,只见那几个壮汉转过头来,十分不屑地打量了霍去病一眼。

“你是什么人?瞧着不像是平阳本地人啊。”

霍去病冷言道:“本将军承爵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是也!尔等可知强闯民宅,目无王法,依汉律应处以溺刑,罪重者发配为奴?”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但见霍去病衣着富贵,腰佩虎纹长剑,身姿挺拔如松,确是一副威武凛然之姿。几人一时不敢上前与之对峙,但是领头的那个壮汉却嗤之以鼻。

“哼,汉律?骠骑将军?你小子可别把牛皮吹得太大了,骠骑将军怎可能来此?你既要多管闲事,老子就叫你看看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

说着,那壮汉便拿起一柄砍刀,朝着着霍去病冲了上来。但是霍去病站在原地,甚至不屑挪动半步。只徒手一格,便别开了那壮汉的手。再反手握住刀背顺势一拧,轻而易举便将砍刀夺了过来。

紧接着不待那壮汉回过神来,霍去病便将刀锋一转,猛地朝他的脖子挥去!

众人看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壮汉更是吓得面如金纸,浑身痉挛。待到反应过来时,那略有些生锈的刀锋已堪堪停在他的脖子上,只需微一用力,他便会一命呜呼。

“将军,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见识短浅出言不逊,冲撞了将军,望将军恕罪啊!”这壮汉吓得抖似筛糠,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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