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两个。”
冰冷嗓音透着提醒,季杓辰绕过一个个尸体。
最终在一个一脸是血的‘尸体’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一动不动的躯体。
冰冷的鹰隼般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温度,寒如冰雕。
没有弯腰,咔哒一声,子弹已经上膛。
对着他的双腿就是两枪。
“啊!”
凄厉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听得正在清理现场的尘和顾笙瀚怔住,竟然还有活的。
双腿炸裂来的剧痛令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睁开紧闭嘴的双眼。
哆嗦着唇,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死神般的男人。
他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意识到这点,不顾自己废了的双腿挣扎着往身后爬去,渴望能够躲过一死。
“我让你走了?”
依旧是冰冷,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季杓辰一贯沉静,淡然的脸平添几分危险。
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长指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那个人应声倒地,失去生气。
殷红的血液如水般不停从他后脑勺的血窟窿淌出。
一声口哨声从顾笙瀚口中传出,看到这样的画面真的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不愧是小杓辰,就连装死的人都能够被你发现,我饶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
说到这里,失落的挠了挠后脑勺。
季杓辰斜眼冷瞪,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含义。
“因为你蠢。”惜字如金的吐出四个字,跨过一具具尸体边大堂走去。
大堂地下道内,胡老焦急的四处走动,满头大汗。
知道外面现在已经没有活人了,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仇老,你的人还没到吗!我就快要被杀了!”
“老胡啊,稍安勿躁,我的人就快到了。”
仇峰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隐隐听到还有女人的声音。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被挂断了。
听着断线的声音,胡老只觉血气翻涌向上枝脑中。
猩红着双眼将手机摔在地上。
“去你妈的快到了!要来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到了!”
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把挂在墙上的猎枪。
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
抓起猎枪往出口走去。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黑影逐渐映入他的视野中,季杓辰将一具被割去头颅的尸体扔在他面前。
许是刚割去,鲜血还在不断的流着。
淡薄空气中淡淡流转着鲜血的味道。
他的眸猩红如血,刀刻般得冷峻面庞喷溅到几滴鲜血,危险且嗜血。
“胡老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沉定,听着却让人感到尤其的不舒服。
咯噔一声,胡老的心脏漏了一拍。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
因为害怕,拿枪的手在发抖。
站的位置一片湿润。
早就知道季杓辰的手段是尤其残忍,近乎变态!
能够做到一夜之间的灭了整个社团甚至将社团人员的头颅割去,挂在据点外。
如果他留这么落入他手中,结果可能比割去头颅更加严重……
“你别杀我……我只是听了仇峰那个神经病来行动的,你要杀就去杀他,求你了别杀我。”
擦拭枪口的动作顿了顿,季杓辰抬起头,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快交代。
漆黑瞳孔内划过淡淡笑痕,就连英挺的眉梢也染上笑意。
“我以为您老人家需要等到没了四肢再松口。”
不着痕迹的将他抖如糠筛的的样子收入瞳孔内。
说着,将别在腰间的匕首取出。
逆光之中,那把匕首闪烁的光忽明忽暗。
刀背在枪管上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听得胡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自己没有交代出来,他真的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四肢。
“季总,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一次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敢做出取你性命这样的事了。”
季杓辰抬起眸子,深不见底的眸色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怎么办,我没有饶了你的想法。”
脸上璀璨表情瞬间消失。
在胡老双眸瞪大瞬间,手中的匕首朝他的额头中央飞去。
不过短短两秒的时间,长达十五厘米锋利的匕首已经刺传他的额头。
有一半匕首甚至暴露在外,足以可见力道有多大。
殷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滴落在地面,而他的身躯像是脱了力那般向后倒入,血流成河,死不瞑目。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明显,季杓辰却像是没有闻到般。
紧绷的表情在解决完一切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策划这一切的新义安已经灭亡,生下的只有和安乐社团这颗毒瘤!
不过他不急于这么快铲除。
不然的话,没了这颗毒瘤,这样和平的日子可是会很无趣的。
要让他们在有限的生命中感受地狱的绝望!
想到这里,瞳孔里的猩红又深了几分,残酷又嗜血。
走出大堂,外面的天还没亮。
见尘他们将尸体全部扔进。
“放火烧了这一切,不留一点痕迹给条子。”
高大挺拔的身影伴随这最后一个字落下消失在夜色中。
尘和顾笙瀚紧随其后。
“是,主人。”
一个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齐刷刷的对着他的背影鞠躬。
随后一人拿着汽油,一人拿着火把。
汽油已经泼满整个据点。
一人将火把扔进尸体堆和火药库。
轰的一声,爆炸的巨响响彻云霄。
黑色的浓烟一如之前发生的汽车爆炸一事,将整个夜空渲染得更为黑暗。
火光冲天,爆炸的声音也持续响着。
这个黑夜注定不平静。
处理完港洲这边的事后,季杓辰三人搭乘飞机立刻回到了顺洲。
回到虞玖九住的医院时听到电视里正在报导港洲一社团发生爆炸的事。
国际刑警都开始介入调查也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虽然已经退出那个圈子,但是为了虞玖九的安全,他也可以暗中回归。
只要虞玖九这一生能够别再多灾多难,叫他去死,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跟在他后面的尘和和顾笙瀚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对视一眼后终是没有说话。
“季杓辰,站住。”
宣筠霆的声音响起,惊得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季杓辰护在身后。
两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
清楚记得季杓辰在飞机上对他们说的双手被这个人带来的手下打断一事!
他们的兄弟什么时候轮到他的来伤害了。
“我听我兄弟说了,您叫宣筠霆是嫂子的父亲对吧。”
顾笙瀚率先开口,语气透着张狂,没有将这个年纪大自己几轮的人放在眼里。
回应自己的只是一片死寂。
见他像是没有听到般与自己擦肩而过。
与季杓辰擦肩而过时宣筠霆停了下来。
冰冷黑眸淡淡看了眼他,瞳孔内罕见得多了几分温度。
倨傲冰冷的唇依旧没有上扬的迹象。
“即便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想让他知道,即便他做了这样的事,他依旧给不了虞玖九该有的安全。
在社团混了十年,树立起来的敌人可谓是多不胜数。
一个什么时候会死的人都不知道,还妄想给他们的女儿的幸福。
真的是痴人说梦话。
“我知道。”
半晌,季杓辰才给出回应,嗓音嘶哑。
眼睑下还带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很清楚这一点补偿远不足以让两人相信他的真心。
可是他听得出他今天的语气跟昨晚大不相同。
这就证明他还有机会挽回玖九。
倏地想起什么,瞳孔瞪大,抓住即将走远的宣筠霆。
“玖九呢?”
他从顺洲离开的时候将近十一点了,现在都快中午了。
玖九的手术应该成功了吧。
手腕上的大掌有力可靠,宣筠霆于心不忍还是决定告诉他。
“医生说小九的背部烧伤尤为严重,其中有几块玻璃碎片刺入脊椎深处,肩胛骨,目前还在做手术。”
轰的一声,季杓辰只觉耳边听到五雷轰鸣的声音。
十三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背部烧伤尤为严重。
瞳孔渐渐涣散,大脑空白一片,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向后倒去。
倒地之前,尘抢先顾笙瀚一步将他接住。
此刻的他,双眸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奋战了一夜,又空腹坐了六个小时的飞机,想不晕倒都难,更何况还有病在身。
“顾,我们走。”八壹中文網
背起季杓辰往急救室走去,顾笙瀚快步跟上。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宣筠霆回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妻子。
柔美的脸漾着无可奈何的笑,虞柯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了。
“小九的手术早在三个小时前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要欺骗他。”
说到底还是心疼这两个孩子。
这两人职业本就特殊,不可能过上像平常人那样的日子。
记得当初他们在一起时她还不是多次徘徊在死门关前。
宣筠霆冷哼一声,拥着妻子的肩膀来到重症监护室。
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背朝上躺着的虞玖九。
她的后背因重度烧伤,没能穿衣服,只是裹上纱布。
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输液管,同以往的情况一样失血过多。
这一次手术将整个血库的血袋全部用光才勉强保住了她的命。
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眼眶湿润,炙热的液体滚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会没事的。”
不忍看到一向无坚不摧的丈夫哭泣,虞柯直接抱住了他。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