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脱最后一件衣服,赫连陌一把将南宫婉的手抓了住。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放开!”
南宫婉突然的呵斥让赫连陌有些傻眼了,竟然真的就乖乖放开了她的手。
南宫婉顺势将赫连陌的衣服一把扯下,顿时,男人健壮的脊背全然暴露在了南宫婉面前。
没想到这小子身材不错嘛。
若是换做了别的女子,恐怕早就面红耳赤了,但是南宫婉不是别人,这样的光膀子她见得多了。
行军打仗之时,她也亲自给将士们包扎过伤口,生死危急关头,又有谁会顾及这些虚礼?
赫连陌大概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趴在枕头上一言不发,南宫婉差点就以为他要为自己的清白流泪然后以死谢罪了。
鲜血染红了纱布,湿漉漉的,南宫婉轻轻将赫连陌缠在背上的纱布撕掉,触目惊心的伤口把她吓了一跳。
赫连陌的伤的确很严重,刀口有两根手指长,深可见骨,加上并没有处理好,只是用纱布缠住防止摩擦,已经有了些发炎的迹象。
这个傻蛋,莫非真的不要命了?
“你自己不能抹药,为什么不让人帮忙,第一次见的那个侍卫呢?看样子你们应该形影不离才对。”
“他还有任务,没有回来。”赫连陌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你的伤光是抹药已经没有用了,得用针线缝起来,然后将烂肉用刀剜去。只是这样很疼,你能忍受得了吗?”
赫连陌并没有迟疑,道:“既然你都已经看了我的身体,不把我治好我岂不是亏了?”
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伤的还不够重。
南宫婉有些无奈,按照赫连陌的指引去取了药箱。
药箱之中都是些上好的疗伤物品,这也让南宫婉有了些把握。
将房门锁好,南宫婉递给了赫连陌一张手帕。八壹中文網
“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咬着它。”
“不用了。”赫连陌并没有接受南宫婉的好意,将手帕扔在了一旁。
用酒给针线和匕首消了毒,南宫婉咬了咬牙,便开始了。
匕首刚碰到赫连陌的伤口,赫连陌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仅仅如此都疼到这个地步,后面的步骤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住。
轻轻割开赫连陌的烂肉,南宫婉小心翼翼地剔除着,尽力减少流血量。
赫连陌咬紧了牙关,浑身疼得颤抖,汗珠从全身的汗腺冒出,很快便浸湿了床单。
每当汗珠要流到伤口的时候,南宫婉便拿起纱布将它擦掉,赫连陌忍耐力很好,即使疼得脸色苍白,也忍住没有喊出来,只是有轻微的喘息声。
把烂肉全部剜去,放下匕首南宫婉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出了一身的汗。
接下来便是缝针了。
将针插入皮肉,再抽出,南宫婉开了口,想要转移赫连陌的注意力。
“你可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疼?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疼痛可以与之相比。”
“你是在侮辱我吗?”
“并没有,相反,我觉得你忍耐力不错。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吗?”
赫连陌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回答了南宫婉的问题。
“我以后自然……自然会告诉你的,我需要你帮忙,只是时间……还没到罢了。”
“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告诉你我的交换条件。”
南宫婉缝针速度很快,两三句话的功夫,便打好了结,将剩下的线剪断扔到了一旁的花盆里。
给伤口撒上金疮药,便可以开始包扎了。
经历了割肉之痛,撒药的疼就算不得什么了。
“有人说过,你的身份不一般。”
赫连陌的话让南宫婉手微微一抖,不小心碰到了赫连陌的伤口,赫连陌抽了口凉气,并没有责怪南宫婉的大意。
“我不过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不一般?”
“天命凰女。”
赫连陌说的四个字让南宫婉不经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失神之后才反应过来,将没有打好的结打好之后便又坐回了凳子旁边。
“是哪个算命的告诉你的吧?他们就会胡说骗钱,这样的话你也信?你的伤处理好了,我每天晚上会帮你换药,等伤口长好便替你拆线。”
赫连陌撑着身子翻坐了起来,不再提刚才的话题,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下午的课快开始了,你走吧。”
“帮完了忙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样可不太礼貌。”南宫婉给自己再次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浑身顿时就舒服了不少。
赫连陌勾起唇角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知是不是中午喝的酒太烈了,导致自己头昏眼花,南宫婉竟然觉得赫连陌笑起来十分好看。
南宫婉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她想,如果赫连陌脸色没有这么苍白,双唇恢复血色的话,再穿上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手拿一把剑,定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男子,那时他再微微一笑,恐怕山河都会被他醉倒。
这样的想法仅仅是一瞬,便被南宫婉甩开了。
如此浪荡的想法,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起身有些仓皇地出了门,南宫婉还没忘了将房门给他关上。
几个路过准备去上课的学子见南宫婉从赫连陌的房间里出来,纷纷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南宫婉知道他们定是想歪了,却并没有想解释的念头。
既然赫连陌都会过河拆桥,她也不怕釜底抽薪,搭上自己也要让他惨一把!
去学堂的路上,南宫婉想,大概她和赫连陌唯一的默契,就是都没有提那个尴尬的吻吧。
常夫子的课比赫连陌的更加索然无味,老先生都是这样,讲起课来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显得自己多么博学多才一样,听得南宫婉有些打瞌睡。
像南宫婉一样打瞌睡的人不在少数,有人甚至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一眼看去整个学堂在认真听课的寥寥无几,轩辕潇和兰庭渲算两个。
常夫子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幅景象,自顾自讲着自己的课,也不去叫醒打瞌睡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