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只是在……戴护甲?
赫连陌穿的护甲南宫婉曾经也有一套,那套护甲陪着她厮杀,也陪着她名扬天下,只不过现在留在了大秦宫中。
护甲是金蚕丝与玉铂制成,里面添加了其他一些东西,让它得以柔软辉煌却刀枪不入,算是这云泽大陆最贵的护甲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套。
只是这个护甲有一个很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必须有人帮忙才能穿上,护甲看起来很小,弹性却很强,要放在腹部,再由别人帮着往腰后拉,最后在背后扣上才行,但就算有人帮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力气小的人还做不到。
护甲分为三个部分,左右胸和腹背,除了腹背的以外,左右胸臂还算容易穿上。
然而它神奇的不仅坚不可摧这一点,还有它独特的弹性,如此紧绷的东西穿上理应勒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是它穿上之后却十分舒适。
出神的刹那,赫连陌已经穿好了护甲,套好了衣服起来了,饶有兴趣地坐在床边看着南宫婉出神的样子。
野幽站到了一旁,也不出声,一贯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在想什么?”还是赫连陌先开了口。
南宫婉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赶紧从怀里掏出了《元舒功法论》递给了赫连陌,道:“我是来向你请教里面的内容的。”
“你现在还不适合练功,体内的内力还没有完全顺过来,过几天吧。”
赫连陌没有接那本书,直接就拒绝了南宫婉的请求。
本来以为赫连陌会给自己解惑,然后就可以继续练习功法了,谁知道白跑了一趟,这让南宫婉有些丧气。
南宫婉的失落被赫连陌看了出来,又换了语气道:“放心吧,我答应过会帮你,这本事是我给你的,里面的东西我也会让你全部学会。对了,明天的课你帮我安排吧,随便谁去上都行,我有事就不去了。”
南宫婉自然知道赫连陌有事,否则也不会大晚上穿软甲了。
“你要去哪里?”
“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赫连陌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道。
既然赫连陌都这么说了,南宫婉再死皮赖脸地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揣着书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躺在床上,南宫婉一直在想出赫连陌房门的时候野幽看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婉和野幽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但是他的大名南宫婉是很熟悉的,可以说他的名声远比赫连陌的大,这些年赫连陌虽然也暗地里做了很多事,但是暗地里就是暗地里,在众人的印象之中他还是那个不受宠无所作为的云泽七皇子。
而野幽身为以前的大燕帝国国师,以一身占卜之术名扬天下,大燕土崩瓦解之后,想要招揽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南宫婉天命凰女的身份,就是野幽占卜出来的,虽然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但是他自己却是深信不疑的。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发生的很多事情似乎也不那么顺畅,像一块块小石头堵在南宫婉的心里,以至于睡觉都不踏实。
南宫婉梦到了大秦国,梦到了凤倾城,也梦到了白黎。
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女帝,朝堂之上威风堂堂,足智多谋,朝堂之下琴瑟和鸣,共看鸳鸯。
白黎一脸心疼,略带责备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瑶瑶,以后上战场这种事你就别亲自去了,你是一国之主,有个什么闪失这个国家怎么办?”
凤瑶华只是笑,像一个少女,红衣被风吹起,猎猎飞舞。
凤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之间,就像湖里的鸳鸯,中间插入了另外一只,将两只原本依偎在一起的鸳鸯分散了开,当着那只鸳鸯的面,和它的爱人交颈缠绵。
凤倾城靠在白黎怀中,得意地看着凤瑶华,笑得像一个胜利者。
凤瑶华想将他们分开,但是却动不了,脚像和地面长在了一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恩爱。
突然,白黎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入了凤瑶华胸膛,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那两个人笑得疯狂的脸颊。
倒下的时候,凤瑶华听见白黎说,你活该……
被噩梦惊醒不是一次两次了,南宫婉早就已经习惯了,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天还没有亮,她却再也没有睡意。
白黎,这个名字她很久都没有再想起了,不值得怀念,也不值得萦绕在心间。
即使已经隔了这么久,南宫婉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死去的刹那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狂喜,终于杀了她的狂喜,就跟刚刚梦里的一模一样。
起身坐在床上,南宫婉突然抬起眼睑,开始换起了衣服。
城东树林。
天快亮了,借着稀薄的晨光已经可以辨清方向,知了还没有开始鸣叫,整个树林里十分安静,似乎也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赫连陌和野幽一前一后往前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他们没有目的,却要假装有目的,就像赶着去做什么事,或者去见什么人一样。
终于,一股风袭了过来,落在了赫连陌和野幽的脸上,将他们的发丝吹动了几根,放眼望去,整个树林却还是安静如初,连树叶子都没有晃动,就好像刚才那股风是幻觉一般。
身后一股杀气迎面而来,野幽快速拔剑转身,便与从天而降的杀手打了起来。
随后,更多的杀手从树林之上落了下来,朝着赫连陌就冲了过去。
赫连陌说的没错,他的剑下的确没有留下过任何一个活人,只要是碰到他的剑的人,都成了死人。
但是这次的杀手数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看样子他们的雇主是下定了决心要在今天取赫连陌的命。
这群杀手与之前各路武林人士不一样,他们经过严厉的训练,配合很默契,也会阵法,很快赫连陌就被他们困在了阵法之中,出不去,野幽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