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是不希望南宫婉担心,没想到现在竟然弄巧成拙。赫连陌向来都是一个足够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年内完成所有的事情,包括挽救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忽略了南宫婉,她不一定可以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能力。
“你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你的那个办法,在不断吸食你的健康,这次不过是皮肉伤,就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下次呢?如果再受伤,你又要昏迷多久?”
“阿婉,我会保护好自己。”
“罢了,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珍惜的人,会如何保护自己?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晚点回来。”
离开凤霞宫,南宫婉的心情像是被乌云覆盖了一样,天上艳阳高照,南宫婉看去却一点颜色也没有。
她很失望,对赫连陌不顾自己的感受,使用愚蠢的方式延缓毒性发作而失望,同时也很自责。如果她在最初追问下去,并阻止赫连陌,兴许也不至于这样。
只怪那时候她太过相信赫连陌,以为自己太过了解赫连陌,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懂。
挫败感让南宫婉有些怀疑人生。
木凌子也瞧见了南宫婉的不对劲,一路上声都没敢出,生怕惹火了南宫婉。
虽然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家主子比别家的好相处的多,但是这绝不代表自家主子的脾气好,他还是得小心一些,万一惹到了她,指不定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搬家。
“这是去三王子宫中的路吗?”南宫婉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两条道,皱了眉头。
这明明是出宫的路,左边通向北门,右边通向南门。
木凌子低着头,急忙道:“王后,各王子很快就要封领地,都在外面修建了府邸,不久就要搬出去了,咱们正是去的三王子宫外的府邸。”
“去那里做什么?三王子在哪里?”
“白天祭祀典礼之后,三王子出了宫,去看府邸修建的进程,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回来了,但是我问过三王子宫中当差的,他说三王子还没回去,奴才想,应该还在宫外,所以才带王后出宫。”
“还没回来?”南宫婉顿了顿,转头看着木凌子,“你会不会武功?”
木凌子被问的懵了,摇了摇头:“奴才从小生长在贫困人家,武功这种东西见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
“那你回去,我还有急事。”打断木凌子的罗嗦,南宫婉点地而起便上了城墙,随后消失在了木凌子的视线之中。
木凌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宫婉一气呵成地离开,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家王后这么厉害的吗?
走路太慢,南宫婉干脆运用轻功一路疾驰,在一栋栋的房屋之间穿梭着,像一只翱翔的鹰。
好在速度够快,南宫婉赶到的时候,杨左宁正好被一群杀手包围着。
杨左宁不会武功,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有些惊慌,看样子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效果并没有多好。
徐玉娇的一贯伎俩,便是懒得用计,更喜欢直接雇杀手,直截了当,不费脑子,效果也好。
看来就算是现在变得聪明了,喜欢偷懒的习惯也还没有改变,所谓人傻钱多,只要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宁愿多费些身外之物。
南宫婉站在房顶上,努力掩盖住自己的内力,不让杀手察觉自己的存在。
双手一转,南宫婉的十指之间便多了银针,随着南宫婉的手慢慢扬起散发出寒光。
“王后,你是来救我的吗?”杨左宁抬眼正好看见南宫婉,顿时眼睛里就发出了光亮。
傻蛋!
南宫婉眉头一皱,迅速将手中的银针抛出,被杨左宁的喊声惊动,些许反应快的黑衣人躲开了暗器,只有三人中了针,倒地昏迷了过去。
如果不是杨左宁的那一声,估计现在这八个人,应该都已经倒下了。
也罢,得费一番拳脚了。
飞身下了地,同时腰间匕首出鞘,寒光掠过南宫婉的眼睛,在眼神中留下一丝杀气。
“不想死的就赶紧走,否则刀剑无情。”
“我还以为是哪个绝顶高手,不过是个女人。”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
“我提醒过你们了。”
半蹲下地,倏地弹跳而起,南宫婉眼睛一眯,手中匕首便扎了下去,直直插入了说话那名黑衣人的脖颈之中,鲜血喷溅而出。
拔出匕首,看着黑衣人软软倒下,南宫婉擦了把喷溅到脸上的鲜血,转而将视线落到了另外一名黑衣人身上。
“你……你是谁?”黑衣人一边后退着,一边防备着南宫婉出手,恐惧让他拿剑的手抖动了起来。
“一名真正的杀手,拿剑的手是不会发抖的,因为这样会让敌人看出破绽,像你这样的,顶多是个流氓草寇。”
“别杀我,我……我也是受人之托。”
南宫婉一步步逼近,匕首上最后一滴血也滴到了地上。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见南宫婉这么说,黑衣人顿时如鸟兽散。
杨左宁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人,又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南宫婉,眼中难掩震惊。
“你要不换身衣服再回去?”
“无妨。”将匕首收回去,南宫婉转身面无表情道,“徐玉娇记仇的很,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救了你这次,就算是偿还了拖累你的债了,下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没办法,谁让我没武功呢?”杨左宁耸了耸肩。
南宫婉没有接话,转身往回走去。
杨左宁跟在南宫婉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她说话。
虽然这个女子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按辈分却在自己之上,又是尊贵的王后,他身为王子与王后太近的话,恐怕会惹人非议。
但是这几次见面,杨左宁对南宫婉越来越好奇,这样一个奇女子,论武功,论智谋,论容貌,都不像是会屈服命运甘愿和亲的人,更何况是嫁给父王这样的男人。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杨左宁试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