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旁边,玉玺散发着寒光,冰冷刺骨。
“老子要你死!”一句话还没说完,藤原飞身而起,拔出腰间的大刀朝着南宫婉砍了过去。
大臣们像看好戏一般后退了几步,生怕伤到了自己。
所有人都巴不得南宫婉死,只有她死了,这个王位才有机会落到他们手中。
只是想象终归只是想象,藤原还没来得及到南宫婉面前,便被桌案上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南宫婉的动作很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把匕首便插入了藤原的心脏。
从半空中直坠落地,巨大的撞击让藤原瞬间便毙了命。
南宫婉从金座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藤原到死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瞪着的眼睛里还带着震惊和不甘,只是他的不甘已经定格,永远也抚不平了。
南宫婉拔出匕首,在藤原的衣服上擦了擦,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又重新放回了刀鞘之中。
“将藤将军的尸体送回去,念在他战功赫赫,本王留他全家性命,准许他风光大葬。”
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这一招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怕死的人,最好收拾。
“传令下去,新王登基,大赦天下,百姓以户为单位,每户领米面各一石,白银五两,从今以后薛离两国一心,共同发展!”
南宫婉声音不大,威严却十足,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力。
“吾王圣明!”大臣们异口同声。
南宫婉径直出了大殿,离玉玺最近的宫人赶忙拿过桌案上的玉玺和诏书跟了上去。
给那些大臣一些下马威不过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安抚民心,至于第三步,还得慢慢来。
南宫婉封了洛河曾经住的宫殿,以感恩怀念为由,自己选择了较为偏僻的一座宫殿作为自己的寝宫。
洛河的大金座,便摆放在了大殿之中,供上朝所用。
如今薛国的百姓受够了洛河的暴虐无道,对新的国主不会有什么要求,谁坐那个位置,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对于百姓而言,谁给他们饭吃,谁对他们好,便是他们的好国主。
如此,安抚民心的目的便也已经达成了。
连夜写了几封书信由信鸽送走,南宫婉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是新王登基之后的祭天仪式,在宫外的露天祭台举行。
祭台是洛河专门让人修建的,刚刚继位的那几年,洛河也并不是之前的模样,在成为雁主之后的第二天,也是这样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祭天的。
这是洛河立下的规矩,也是整个云泽大陆的规矩。
换上一身朝服,南宫婉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一身黑袍绣着金色的图纹,繁华而沉重,头顶发冠上的珠帘直垂而下,挡住了南宫婉的容颜,只余下一抹红唇微勾,妖娆艳烈。
虽是女子,此时看去气质却丝毫不输于男子,终归是穿过龙袍的,再次穿上,那股子气势仍然存在。
南宫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捧着装着玉玺的盒子,一步一步迈上阶梯,往祭台而去。
百姓们早已经围住了整个祭台,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大臣们站在祭台下一层,仰头看着祭台的最顶端,即使心中再邪恶,此时的他们,也都是虔诚的。
没有人敢对上天不敬,上天是整个云泽大陆共同的信仰。
祭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祭品,琳琅满目。
站在至高之处,放眼望去,祭台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百姓,围绕着祭台站着,人多而有序,虔诚而肃穆,双手合十,仰头望着南宫婉所在的位置。
第二层是大臣,大大小小的官加起来也有百多人,身穿清一色的红蓝朝服,红色为文官,蓝色为武官,动作与表情和百姓们的一样。
第三层,便是南宫婉所在的位置,一块不大的圆形天台,天台中央是祭品,而周围站着护卫。
大祭司是洛河任命的,一直住在宫外的寺庙之中,虽很少有他的任务,但是身份贵重,也是薛国对百姓影响巨大的人物。
据南宫婉所知,大祭司为人正直,一心向佛,最初住在宫中由洛河亲自下令为他修建的佛殿之中,在他劝洛河一心向善之后才被洛河赶出宫外。
由此可见,大祭司与洛河二人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南宫婉想要笼络他并不难,而只要大祭司忠于自己,在薛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他便足以让所有人归心。
只是从开始到现在,大祭司一直站在他的位置上,连看都没有看南宫婉一眼,如此清高之人,不知道她能否有幸结识。
南宫婉如同百姓们一样,双手合十仰望苍天,轻轻闭着眼睛等待时辰的到来。
“祭天典礼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大祭司的声音传来,南宫婉这才睁开眼睛,有了动作。
百姓大臣们纷纷跪地,扣头,趴在地上等着大祭司的再一次高呼。
南宫婉拿起一炷香,双手握住点燃,再轻轻摇晃将上面的火苗熄灭,闭眼祷告一番这才将香插入了香坛之中。
待一系列动作完成,再跪地双手合十,由大祭司带领宣读誓言。
“皇天为上,后土为下!”
“皇天为上,后土为下!”
大祭司的声音很严肃,听起来有种让人心虚的威严,就像小时候没好好念书被先生抓到般的心虚。
即使南宫婉并没有开小差。
“新王登基,开誓上苍!”
“新王登基,开誓上苍!”
……
所有的誓词加起来,大概用掉了半个时辰。
宣誓完毕,南宫婉只觉得自己地喉咙异常干涩,却必须等典礼结束才能喝水。
真不知道这誓词是谁写的,又臭又长,名为祭天典礼,实则还不是为了说些好话给百姓听,什么必定为百姓谋福祉,勤政爱民,估计说出来容易,真正做到的国主却不多。
南宫婉都能想象出洛河当初是如何在这里宣读誓词的,一样的话语,却是相背而驰。
南宫婉相信最初他坐上那个位置,必定还是有着正义凌然的心怀的,只是那个位置诱惑太大了,权利大了,难免心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