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相信南宫婉会去偷看谁家男子洗澡的。
南宫婉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这几天都得带着那粒针眼出去见人了。
言归正传。
“这次回来,首要目的是把国主人选确定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有意隐瞒,但是众口悠悠,轩辕梁现在的情况估计整个云泽大陆都知道了。”
轩辕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所以你来找我,其实是为了王位的事情?”
轩辕潇的失落突然让南宫婉没来由得产生了一股愧疚感,即使实际上她并没有对不起轩辕潇。
“也不全是啦,也正好来看看你。”
“所以来看我只是顺便。”轩辕潇顿时更失落了。
南宫婉头上冷汗冒出。
是她表达能力不行,还是轩辕潇理解能力有问题?不管是不是顺便,当务之急不是应该谈正事吗?
腰间一紧,南宫婉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赫连陌的呼吸喷洒在南宫婉脖颈之间,温热酥痒。
“小王爷估计是忘了,阿婉是本王的人,她在意谁不在意谁,自然也是本王说了算。”
这是……又吃醋了?
南宫婉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婉儿不是谁的,她是个人,不是物品,不是你能够决定她的归属问题的。”轩辕潇声音也突然冷了起来。
“我说她是我的,她就是。”
眼看战争就要爆发,南宫婉转头看了一眼萧延域,只见一身红衣的他正风骚地倚在门口满脸兴奋的看着他们,南宫婉顿时翻了个白眼。
还指望萧延域说两句话缓解气氛,现在看来,这个腹黑的男人恨不得将火扇起来,最好能烧了整座宫殿。
求人不如求己。
南宫婉咳嗽两声,“义正言辞”道:“国主人选,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我可以把大权交给你。”
南宫婉一句话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轩辕潇看着南宫婉,突然轻笑出声:“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管理整个国家的吗?”
轩辕潇曾经跟南宫婉说过,他不喜欢朝政上的事情,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那些人连笑容都是藏着刀的,他这人天生没什么脑子,应付不来那些歹毒的心肠。
若不是无可奈何生在帝王之家,他早就想收拾行李游历四方了。
其实南宫婉也知道轩辕潇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正如沉枫一样,志不在此。
然而南宫婉手底下已经收了两个国家,在收一个高盛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现在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对国家的管理总会有所纰漏。
而赫连陌的身份实在不方便要了国主之位,明里暗里集结力量都行,可以说是那些人忌惮云泽的威严自愿归顺,没人有证据把他如何,但是这个位置他一旦坐上了,便坐实了大逆不道的罪名。
他手底下可以有势力,但不能有身份。
所以这个王位,南宫婉是想让轩辕潇来坐的。
曾经南宫婉带他去看过百姓的生活,杨小果他们的生活对轩辕潇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南宫婉相信他能够保护好他的子民。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们轩辕王族的,世世代代也都坐着姓轩辕的人,百姓们不满的是轩辕梁,而非你们轩辕族人。你也知道,王爷空虚会给高盛造成多大的危险。”
“在下也觉得这位置这位兄弟坐得。”
南宫婉回头看了看萧延域,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帮着自己说话。
这家伙不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了?
感受到南宫婉的目光,萧延域急忙澄清道:“你别对我感激涕零的,我只不过是站在公正角度提个建议罢了,别一会儿你家醋坛子以为我还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放心放心。”南宫婉咧嘴一笑。
萧延域的口才南宫婉还是信得过的,她不太会劝人,但是有萧延域出马,必定能让轩辕潇改变主意。换句话说,就算萧延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也能把自己说成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并且还能让人对他感激不尽,这等功夫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萧延域倚着门的姿势换成了坐姿,翘着二郎腿风骚至极,腿一抖一抖的,脚上的小白鞋格外刺眼。
“小兄弟,你想一想,南宫一个姑娘家她能不能镇得住高盛百姓不说,你说一个元帅之女做国主,在别人听来会怎么想?怎么想都觉得想谋朝篡位是不是?你真以为谁都能像大秦女帝似的威风啊?”
好端端的提什么大秦女帝?
南宫婉抽了抽嘴角,恨不得一鞋底子抽死萧延域。他哪只狗眼看出来自己不如大秦女帝了?明明她们就是一个人好不好!
“再者,这高盛本就是你们姓轩辕的,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坐王爷也能安抚民心,加上现在高盛边境被扰,百姓一个个人心惶惶,你比南宫更有说服力。”
萧延域这么一说,轩辕潇也觉得有些道理,尽管仍然不情愿坐那个位置,但是他不愿意民心不安,更不愿意让南宫婉为难。
“若是如此,我便——”
“本王倒是觉得,王位由阿婉坐着更为稳妥。”
赫连陌打断了轩辕潇的话,在大厅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南宫婉看向赫连陌,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了卦。
不过赫连陌向来不是胡作非为的人,他做事说话向来有他自己的道理。
想到可能有些原因赫连陌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南宫婉道:“既然大家都还犹豫不决,我看还是再考虑一下吧。等我考虑好了,明天会给大家答复。”
回来已经两天了,不赶紧定下来,他们的时间就该不够了。
轩辕潇点了点头。
“许久不见,留下来吃午饭吧。”
轩辕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请求的意味,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南宫婉,眼神柔和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对于南宫婉,他何曾放下过?
然,放不下归放不下,得不到便是得不到,能看着便已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