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总管您看，这就是今天抓到的姑娘。”士兵笑得一脸谄媚。
福总管看了看南宫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一个？”
士兵一脸为难：“总管您也知道现在姑娘不好找，也只有这么一个了，还请公公帮忙在国主面前多说好话，明天小的一定再努力去找。”
“罢了罢了，这个姿色不错，今天就这样吧，你下去吧。”说着，福总管递给了士兵一些碎银子，摆了摆手，“拿去请兄弟们喝酒吧，今天的事儿办的不错。”
听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南宫婉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姑娘，跟奴家走吧。”福总管看着南宫婉，上下打量了几遍，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南宫婉完全没了之前的怯懦，大方地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进了大殿。
这座大殿，当初是自己用来私下召见大臣的，没想到现在被白黎用来享受生活了，这个国主捡得真是划算。
就算白黎现在就死了，也划算得很吧？
大殿之中，高座上的男人四仰八叉地坐着，旁边几名绝色美人慢慢往他嘴里灌着美酒，气氛格外暧昧。
“国主，今天的美人带来了。”福总管弓着身子道。
“几个？”男人连头也懒得抬，声音慵懒至极。
“就……一个。”说完，福总管又赶紧补充道，“国主莫要动怒，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这位姑娘的姿色，可是比以往所有姑娘都要好啊。”
“哦？”男人这才终于有了点兴趣，慢慢坐正了身子，眯着朦胧的醉眼居高临下地看向南宫婉：“你，给本王抬起头来。”
久违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变，唯独变了的，是以往的深情，变得如此轻浮不堪。
渐渐抬起头，南宫婉对着男人笑得灿烂，却是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果然是美人啊。”白黎几乎要看呆了，眼里满是惊艳，“过来，到本王的身边来。”
“国主身旁有那么多美人，哪里缺婉儿一人？”南宫婉并未动作，双眸直直看向白黎，眼里星辰闪烁。
“有意思。”白黎扯唇一笑，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美人们恨恨看了南宫婉一眼，不敢再多话，起身离开。
白黎是个很有韵味的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他的韵味仅仅停留在表面。
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不管怎么看他都是顺眼的，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他仍然好看得不像话，和南宫婉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男人，曾经她把他当做天地，当做一切，当做归属，可是最终他给了她一刀，给了她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刀。
“让本王猜一猜，你眼睛里有恨，还有点……嗯，悲伤，你是在恨本王抓了你，让你跟家人分离，担心家人的安危，所以难过，对不对？”白黎撑着脑袋，纯良无害的模样像极了以前。
像极了每次征战归来，身受重伤时他看着自己流泪，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模样。
“婉儿只身一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家人。婉儿的确恨国主，恨你抓了我，恨你不分青红皂白伤害了那么多姑娘，又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何出此言？”白黎悠悠起身，朝着南宫婉走了过去。
“可有人告诉过国主，不管是谁，爱上一个人，都是始于容颜，忠于内心？又是否有人告诉过国主，您长得很好看？”
南宫婉始终保持着微笑，抛却所有的记忆，只当眼前这个人，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
“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有趣。”说着，白黎一把拉住了南宫婉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去。
然而南宫婉一个转身，便从白黎的束缚之中逃了出去：“婉儿发过誓，此生定要寻找一个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世间女子都想要的幸福，若是国主给的了，婉儿自然顺从国主，若是国主给不了，不如赐婉儿一死。”
“好一个烈性女子，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知道在这王宫之中，是不可能的？”
“那么，还请国主赐婉儿一死！”说完，南宫婉下意识便要去拔一旁架子上的剑。
白黎一把抓住了南宫婉的胳膊，南宫婉脚底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白黎顺手一搂，便将南宫婉搂进了他的怀中。
四目相对，一个柔情蜜意，一个带着迷茫与惊艳。
许久，直到福总管走了进来，轻轻咳嗽了两声，白黎这才将南宫婉松了开，微微有些恼怒：“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竟敢随意闯进来！”
“国主恕罪，是王后她又……”
“又寻死觅活了？”白黎眉头一皱，满满的不耐烦，“本王不是说过了吗，她要死就让她死，不用拦着，也不用跟本王禀报！”
“可是他终究是王后，若是死了，天下人……”
“天下人的看法关我什么事！”白黎气急败坏，“啪”地一声，一盏茶便摔在了地上，粉碎，“本王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哪怕这个大秦灭了，本王也不在乎！”
白黎的话像是雷霆一样在南宫婉心中击响。
每一个帝王，不管有多昏庸无能，他都是怕死的，都是怕亡国的，而白黎却什么也不怕，哪怕是亡国，他也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福总管没敢再说话，低着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最终还是白黎先开了头：“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带婉儿下去，安置在韶华殿，传令下去，封婉儿为华妃，本王今天困乏了。”
封妃也如此随意？
就算是早有准备，南宫婉也着实吃了一惊。
不管在哪个国家，封妃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就算是从最底层做到妃子，也得要好几年才爬的上去，而白黎就这么轻易地封刚认识的女人做了妃子？
“是。”福总管领了命，对着南宫婉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华妃娘娘请。”
福总管看起来倒是很淡定，像是白黎经常做这样荒唐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