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烈烈的寒风吹在她脸上,只觉得寒风猛烈刺骨,同时也将她的肌肤刮的生疼。
南宫婉没带宫女,独自一人走在青石板路上,神情莫名有些低落。今日这样的待遇,她着实没想到。
心底有一个声音说,要相信阿陌,他做这一切,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心底还是不自觉地嫉妒和难受,泛起了酸。
寒风因为无法吹走那烦闷的思绪。
南宫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把它当成了赫连陌,一脚非常用力。石子被踢飞,很快就落在旁边的湖水中。
“噗通”一声,溅出了水花。
清脆声音响起的同时,舞魅也跟了过来,不由出声说:“看天后娘娘这模样,应当是有烦心事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烦恼,也不知道臣妾是否能够为天后娘娘分忧?”
她娇笑着掩住嘴唇。
南宫婉看着她,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南宫婉转脸就想往殿内走,冷冷撂下一句,“与你无关。”
舞魅不知何时一下便闪到了南宫婉面前,笑意盈盈,“天后娘娘别这么急着离开嘛,就让臣妾猜一猜。”
“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宠爱,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抢走非常不爽?”
她猛地凑近了南宫婉,眼底毫不掩饰挑衅的意味。那双足够魅惑的双眼里,带着十足的嘲讽和不屑,“看来天后也不过如此嘛。”
“放心,这才只是个开始。”舞魅站直身子,低垂下头去摆弄自己的手指,刻意做出高贵的模样,“以后,我保证你失去的会更多。”
但是原本她就只是个舞姬,如今刻意扮出高贵模样,倒是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感觉,滑稽又可笑。
南宫婉站立的姿势都没变,只是等到她说完之后,才说了一句,“你说完了吗?既然说完了,本宫就要回宫了。”
她语气轻淡,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高贵气度就不自觉地压了舞魅一截。这种气度是舞魅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很憋屈。
南宫婉继续往回走着,然而只有她才知道,放在衣袖里的手已经捏成了紧紧的拳头。
“南宫婉,看招!”
舞魅被她这态度给激怒了,恼怒之间,直接就出手朝着南宫婉攻去。但是这一下,被南宫婉给躲过去了。
南宫婉看着她,刚才感受过的那一股内力似乎还从脸颊边上拂过,完全没有错。
可是她为什么感受不到内力波动?
她紧紧盯着舞魅,语气笃定,“你有内力,并且会武功,是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舞魅提着拳头,勾起唇角,直接就攻了过来。凌厉的拳风再次擦过,南宫婉没还手,却再次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明白她的套路,大概又像是前两次一般,陷害于她。南宫婉不会再上当,无论舞魅说出怎样恶毒的话,或者是攻击的越厉害,她都只躲不还手。
舞魅打的憋屈,不由涨红了脸,“堂堂天后,居然只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吗?”
“呵。”南宫婉笑了,“只怕我还手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你逼我的!”
听见这句话,舞魅眸色凌厉,咬了咬牙。话音刚落,就有一阵诡异的箫声传进了耳朵里,南宫婉神情一怔。
这箫声并不像那一晚听到的那么温和,而是凌厉中带着绝对的杀气,将人的五脏六腑都摧枯拉朽了。
她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慢慢流失。
南宫婉大骇,还没找到箫声的源头,舞魅就再次攻了过来。看见舞魅眼底浓厚的杀意,南宫婉知道,这一回她若是不还手,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万万没想到,舞魅居然如此大胆,在皇宫里就想对她痛下杀手!
南宫婉咬牙提起全身力气,往回攻了过去。但还没有打到舞魅,就有一股熟悉的力道接住了她的攻击,“南宫婉,你未免也太嚣张了!”
面前是赫连陌那张熟悉的俊脸,但那张脸上完全就是无法掩饰的怒意,还有对她透顶的失望。
南宫婉怔在原地。
她一下收了力气,往后退了好几步远,却是因为这一手猝不及防收内力的招式,伤了自己。她唇边的鲜血露出来,触目惊心。
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这片地方已经围满了各国使者,而赫连陌站在那里,满是怒意。
南宫婉转头看向已经躲在赫连陌身后的舞魅,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你就是这样在等着我的……”
她捂着胸口,内力伤了自己的感觉十分难受。
那些使臣们都在对她指指点点,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作为天后,居然连容忍一个女子的气量都没有。
南宫婉看向赫连陌,眸色清冷,“阿陌,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赫连陌却是转过脸去,没看她,关怀舞魅道:“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舞魅柔弱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赫连陌将舞魅扶起来,和她一起离开了。在这期间,赫连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南宫婉。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赫连陌微微侧过脸,俊美的侧脸弧度冷硬,“将天后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他甚至没有过问事情的始末,就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了舞魅。这一幕何其熟悉。
只是曾经这女主角,是她南宫婉罢了。
看来,这故事是要改写女主角了。
南宫婉在心底嘲讽地笑,心中却漫起一阵接一阵的疼,脸色苍白。她没有丝毫反抗,就被侍卫们带走了。
这一次盛典宴会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天后的行为,已经有一些流言流传出来,说是凭借这样的品性,完全不足以当天后。
这样的传言流传出来的时候,南宫婉已经在大牢里了。她仍穿着那一身代表着身份的红色衣裙,鬓发稍乱,也掩不住她绝代风华。
幽莲偷偷地溜进来同她说这些流言。
南宫婉神态自若地坐在牢房之中,听完之后也只是轻轻笑了,“这早就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并不奇怪。”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搞垮我,只是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