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的动作很轻,生怕会弄疼了他的伤口。而看着陈芷兰有些蹑手蹑脚的样子,明允初的心情又是无来由地大好。
不过明允初知道陈芷兰的性子,不敢堂而皇之地戏谑她,生怕这陈芷兰一个不高兴,就转身而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明允初的眉眼还是多了几分无法掩盖的笑意,“今日怎么不见灿儿?时辰了是不早了,怎么还没醒啊?”
陈芷兰一边忙着手上的事情,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昨夜我让紫苏把灿儿带回她自己的院子里去了。虽说昨夜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但是好在灿儿当时一直睡着,没什么警觉。至于庄主问灿儿现在有没有起,我也不知道。毕竟,昨夜灿儿被庄主点了穴,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解。”
被陈芷兰这么一说,明允初这才猛然想起,便急急吩咐柳无尘去给明灿解了睡穴。
吩咐完柳无尘之后,明允初讪讪地笑道,“幸亏夫人开口提醒,否则的话,灿儿岂不是有可能会再睡上一天?”
陈芷兰这折腾了一夜,身子早就是乏的,现在也没有心思和明允初闲聊,更不知道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明允初的胸前整理衣襟的时候,明允初是如何心猿意马的。
明允初咬紧了牙关,不想让自己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吓到她,而明允初这里尽可能地平息自己的欲火,而陈芷兰那里倒是和明允初的腰带较上了劲。
柔嫩的小手一直都没有成功地系好的腰带,陈芷兰的小脸微垂,和明允初的胸口离得正近,明允初微低着头,鼻尖萦绕着的是陈芷兰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体香。而陈芷兰的小手还在明允初的腰间摩挲着,虽然隔着衣料,但是明允初还是感觉得到她手心里的温度,甚至有些觉着,自己这具身体里的火呈越来越旺之势。
明允初一直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可是今日方知,原来自己在陈芷兰的面前,自己是真的做不了柳下惠。
明允初虽然喜欢陈芷兰触碰自己的这种感觉,可是身子里又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种折磨,便接过了腰带,自己系好。
而后急急忙忙地转过了身去,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努力地抑制住了自己体内流窜的这股欲火。
陈芷兰自然无法明白明允初现在正在想着什么,见明灿还没过来,便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昨夜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明允初没想到陈芷兰这么快就问到了这件事儿,神情略微地怔愣了一下,“这件事情,无尘他们应该已经着手去查了,但是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陈芷兰轻轻颔首,“有天机楼出手查案,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无解之处?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明允初本是不想这么快就和陈芷兰说起此事的,可是没想到,陈芷兰竟然已经对此有了察觉,“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来杀你的,也许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呢?”
陈芷兰眼睑低垂,轻抿着唇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之中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苦涩,“不会,我知道,那枚飞镖本是要射进我的身体里的,甚至是为了取我性命,这飞镖上竟然还涂抹了断魂散。而明庄主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如此说来,庄主身上的这伤,实在是无妄之灾。”
看得出陈芷兰的愧疚,明允初这个伤患反倒是出声安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夫人不必如此愧疚的。”
陈芷兰轻摇了摇头,含笑道,“生死攸关之事怎么可能会只是举手之劳呢?因为我,连累你受了伤,实在是抱歉。而且庄主不仅仅是只受了外伤那么简单,你体内的断魂散才是重头戏。这断魂散我是清楚的,虽说不是无药可解,但是也足够毒,中了断魂散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人,绝对是九死一生。”
当初在原主服下了断魂散之后,即便是吴玉娘拿出了千年的人参,可原主依旧是去了,而她这个异世的魂魄不过是在借尸还魂而已。
明允初一想起她曾因为要嫁皇室,而不惜服下断魂散,心里就是没来由地一阵醋意,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
上前一把抱住了陈芷兰的纤腰,在陈芷兰的耳边轻声喃喃着,“答应我,别再做傻事儿了。”
两个人之前从来都不曾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所以在明允初抱住陈芷兰的时候,陈芷兰便僵直了身子,而当明允初的那么一句有些暧昧不清的话说出来之后,陈芷兰就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那只属于明允初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后,微痒的感觉让她更是径直打了一个冷颤。
明明已是夏日,可是陈芷兰却只觉得几分冷意,想要抽离自己的身子,可又奈何被明允初抱得紧紧的,再加之本就疲惫的她已经是没有了多大的力气,丝毫动弹不得。而且,陈芷兰本就顾忌着明允初身上的伤口,所以便更是连挣扎都算不上什么。
明允初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令陈芷兰不大舒服,而且也确实是有些逾矩了。毕竟两个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好端端地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着实不大合适。
这个时候,明允初才意识到,这几日晚上,和陈芷兰同睡一床却是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明灿在这中间实在是居功甚伟。否则的话,自己恐怕是真的做不成君子了。
明允初讪讪地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一时紧张,冒犯了夫人,夫人莫怪。”
陈芷兰虽说是刚刚觉得身子多了几分的凉意,可是现在得了自由之后,却也因为明允初刚刚的那一连串的动作而多了几分的羞赧,面上自然染上了几分红晕。低垂着脸,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明允初。
明允知道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冒失了一些,可是看到陈芷兰与自己的这种距离感,明允初心里升起的那一股失落真的不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