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笑着亲了亲明灿稚嫩的脸颊,“傻孩子,娘亲日后不能换的,没有人可以和你抢娘,也没有人能够抢的走。”
明灿天真地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问着,“那爹爹呢?爹爹会不会和灿儿抢娘亲?”
陈芷兰抿嘴轻笑,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房门被明允初推开,笑着问道,“灿儿在说什么?爹爹和你抢什么了?”
明灿不悦地撅起了小嘴,奶声奶气,又有几分胆怯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明允初忍不住乐出了声来,“傻丫头,没有人能从你身边抢走你母亲,爹也不会和你抢的,她是你的母亲,是我的妻子。”
突然听见明允初郑重其事地说着自己是她的妻子,陈芷兰的脸不自觉地羞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近来总觉得明允初在若有若无地和自己拉进距离。虽然想去探究他是怎么想的,可是却总是没有办法开口。而最重要的,好像是自己对于明允初这样的行为,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因为没有不适,所以陈芷兰竟也不想着去反抗。
明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娘亲是爹爹的妻子,是灿儿的娘,只要爹爹不和我抢娘亲就好。”
明允初轻拍了拍灿儿的下巴,“我们灿儿真乖。”
陈芷兰倒了一杯茶水给明灿,轻声道,“灿儿,时潇哥哥只是喜欢灿儿的玩偶,他不会和灿儿抢娘亲的。这个玩偶的制作并不算是复杂,时潇哥哥有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也会给他做的。”
明灿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喜滋滋地对着陈芷兰笑,“反正娘亲是灿儿的,时潇哥哥抢不走。”
“放心,一定抢不走。”陈芷兰亲昵地看着明灿,眼角眉梢都是和蔼的笑意。
用过晚膳之后,明灿与陈芷兰疯闹了一会儿,就被紫苏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屋子让陈芷兰有些不知所措,而自己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飘落到了那两匹月华锦上。
明允初注意到她的眼神,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的疑惑,“屋子里怎么有两匹布啊?”
陈芷兰轻吸了一口气,眼睛根本不敢看向明允初,脸庞依然带着几分的红晕,“庄主不是和我说想要一件礼物吗?我苦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就想着给庄主做一件衣服,只是我好像没给别人做过衣服,女红也不佳,还希望庄主不要嫌弃。”
陈芷兰坐在那里垂着眸,低眉浅笑的样子让明允初的心不自觉地又柔软了几分,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明允初用自己的额头和陈芷兰的额头相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明允初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刚毅的面孔多了几分柔和,陈芷兰的心好像是漏跳了一拍,“好,我努力做成你会喜欢的样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明允初轻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一场无声的暧昧之中。
陈芷兰忙着裁布,而明允初自己在一边步步思虑着接下来的对策,两个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也都闲适自得,就像是普通的新婚夫妻一般。
很快,接到传信的柳无尘也回了山庄,与明允初、静岚呆在房间的密室里,说着自己的安排。
“庄主,枭羽楼内部本就复杂,以前荆濂在,所以他们枭羽楼里划分了两大阵营,一个阵营是以荆濂为首,另一个阵营,是以他们副楼主程杉为首。虽然有少于的中立派,但是人数太少了,此次,荆濂落难,程杉自然趁势而起,将少许的中立派收服,就连荆濂的另一个心腹,现在也在程杉的阵营里。现在,枭羽楼的主子,已经是程杉了。估计再过几日,就应该昭告江湖了。”
静岚蹙着眉,颇为不平地说道,“怎么,就连荆濂的另一个心腹,也归顺于程杉了?他可是荆濂的心腹,此次的刺杀没有带他过来,这分明是给他留了一条活路的,可见荆濂待他也不薄。可是,他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呢?”
柳无尘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此人受荆濂嘱咐,若是行动一切顺利,便与他在京城的城郊处汇合,若是没能等到人,则在风声没那么紧了之后,给皇后捎个信。荆濂虽然是枭羽楼的楼主,但是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加之沈皇后在荆濂的心里地位非同寻常,不想让人知晓幕后的黑手就是沈皇后,所以此次的行动计划也是除了此次来的这些杀手和那个送信的心腹以外都不知晓的。荆濂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失手,可是依然没有安排人在外围接应。因为在荆濂的眼里,此次的行动知道的人越少,沈皇后便越安全。”
柳无尘轻叹了叹气,“可是,这人心是会变的。程杉许以重利,人心自然也就归附,哪里还会有他前主子的余地了呢?现在整个枭羽楼,可都在程杉的手里。我想,不会有人来救荆濂他们的了。”
明允初也是微微一个冷笑,“想不到,这静岚竟然如此可怜。为了心尖上的挚爱,竟然不惜把命搭进来。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也为了自己的性命,离他远去。如果有一条,他真的死了,也不知道,那个肯为他收尸的那个人在哪。”
面对柳无尘,明允初也不隐瞒皇后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不过明允初叙述了之后,柳无尘最关心的问题,便也只有那一个了。
“庄主,兹事体大,我们真的不用和夫人说一说,让她提前有一个心里准备吗?以免届时慌了手脚。此事若是真的,皇上那边若是真的能查明,陈家恐怕也是要落一个欺君之罪的。虽然我们可以为周家翻案,但是安抚圣心之事,一定是夫人做更合适一些。毕竟,夫人有可能会是天家骨肉,皇上对夫人,也不能真的赶尽杀绝啊。即便夫人与周贵妃是姑侄,那么皇上也应该顾念着与周贵妃的情分,网开一面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