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允初戏谑地看着陈芷兰,尤其是看向陈芷兰的肚子的目光,让陈芷兰尤其地不自在。陈芷兰也觉得自己的侥幸心理有些重,便有些不服气地看着明允初,愤愤地说,“就算是真的有可能吧,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我既然已经和离,那么他便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你无关。而且,又是谁规定,只要有了孩子,就必须要生下来的?”
明允初的眸子突然间冷峻了下来,声音的温度,也骤降了许多,“陈芷兰,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虽然刚刚明允初也在因为自己留下和离书,独自一人进宫面对险境,而和自己生了气。可是刚刚的怒火,却是无法与现在相比的。
明允初怒火正盛,陈芷兰哪里有胆子就这么再直白地说上一遍,微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揉搓在一起。
“在你的眼里,人命就那么不值一提吗?即便是你的亲骨肉?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我有一个孩子?”
明允初冷厉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陈芷兰一般,陈芷兰迫不得已地将头埋得更深了。
两个人沉寂了许久,陈芷兰才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嘴角边像是漾起了一抹笑意,“我没有,刚刚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再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别生气了。留下那封和离书,也是希望不要祸及众人,你们这般疼我,我又怎会不将心比心?”
陈芷兰越说越委屈,“我若真的视人命如草芥,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我又怎会全心全意地去疼爱灿儿,去疼这个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陈芷兰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寞地避开了明允初的眼眸,“真是想不到,在明庄主的眼里,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陈芷兰这段日子,都是唤自己夫君的,这会儿又是这样生疏地喊自己为明庄主,明允初自然是知晓了这个小丫头也是和自己生了气。
明允初知道这个小丫头的脾气是何等的倔强,刚刚都已经和自己解释了,若是自己真的就这样抓住这件事情不肯放手的话,怕是自己也没了好果子吃。而且,明允初不是不能理解陈芷兰的心思,自己不舍她入险境,她又怎么会愿意让自己和整个天刃山庄都置身祸乱之中呢?
一想到了这里,明允初心中的怒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被自己的这个小丫头珍视、疼惜的满足与甜蜜。
明允初抱着陈芷兰的力度又大了许多,陈芷兰的心里还有些委屈,所以便开始不满地挣扎。
明允初也不恼,笑看着这个正在和自己耍脾气的小丫头,轻声哄道,“好好好,是为夫错了,我家的夫人最是心善,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夫人心胸宽广,不许为夫一般见识?”
陈芷兰愤愤地把头转到了一边,摆明了还是在和明允初呕气,明允初忍着笑意附在了陈芷兰的耳旁,一脸坏笑地对着陈芷兰的耳畔吹着热风,“夫人,为夫是真的知道错了,夫人您就大人大量,原谅了为夫吧。要不然,夫人来说一说,需要怎样,才能原谅了为夫?只要夫人能说出来,为夫就一定照办。”
陈芷兰最开始还打算忍着,可是奈何明允初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还在一直贴着她的耳朵旁说话。
陈芷兰最终实在是受不住明允初特意吹来的这股热风,用力地掐了一下明允初,终于让明允初停下了这个动作。
陈芷兰娇嗔地看着明允初,佯怒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明庄主看着像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还会这样威逼利诱?”
明允初抱着陈芷兰的力度就更紧了些,“夫人怎么不唤夫君了?”
陈芷兰撇了撇嘴,轻声道,“明庄主可不要忘了,咱们俩已经和离了。”
“为夫说过,那纸和离书为夫不认,为夫只认你我的婚书和当初赐婚之时的圣旨。”明允初一边说着,一边颇为不老实地开始解陈芷兰的腰带。
陈芷兰被明允初紧紧地揽在怀里,无法挣扎出来,愤愤地说道,“明允初,你放尊重点,咱们俩可都已经和离了。”
明允初定定地看着陈芷兰,“夫人刚刚不是还说,仅昨天那一夜,未必就会有骨肉的吗?那我们就不妨再好好温习一番,这春宵一梦吧。”
陈芷兰红着脸,娇嗔地看着明允初,“胡闹,这里可是皇宫,还是养居殿的偏殿,你竟然胆敢在这里白日宣淫,真是胆大妄为,当心一会儿会有人进来,看你怎么办?”
明允初轻蹭了蹭陈芷兰的耳畔,“夫人放心,这宫里的人可都跟人精似的,哪里会这么没有眼力见?见你我二人进了这房间,他们可就都躲得远远的了,才不会过来坏我们的好事儿呢。”
皇上的动作很快,宁城军和祁城军的主帅接到了信息之后,祁城军赶至沈家秘密制造兵器的地方,全部查封,所有人员全部扣留。所以,即便这动静不小,但是沈家的人并没有及时得到消息。所以,宁城军也都秘密进京,为了稳定京城治安。
一夜之间,写着沈家罪行的纸张散布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从沈家当初构陷周国公府,连累的周家被满门抄斩,再到沈家把握朝堂数十年,掣肘朝政;从沈皇后暗害了后宫的多位皇嗣,再到沈家和太子私通敌国;从沈家的旁支强抢民女,再到沈家霸占农田,所有的证据,还没被交到大理寺呢,就被京城里的老幼妇孺们知之甚详。
一时间,京城的舆论呈鼎沸之势,沈家被全京城的人声讨,虽说是沈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小,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人胆敢顶风作案,在这个时候求情?而且,对沈家不满的,大部分都是百姓,沈家知道,自己早就被刑部和大理寺盯住了,故而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百姓下毒手。
如此一来,皇上再对沈家下手,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