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早确定,我走不了?”她的眉尖轻轻一扬。
这一扬,换来他带笑相看:
“不是我确定,是之前我若放你走,下次再找到你时,在那座城市,我同样会准备好这一切。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停留,但,在这停留之前,我只做好我该做的。”
“你——”她抬起纤纤的指尖,点着他的鼻端,这种姿势,她知道,是不敬的,可,现在,她确是想这样,“其实也很败家。”
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指,问:
“戒指呢?你把它弄丢?”
她的手要缩回,他偏是不让,只执意问这句话。
她唇角上扬,抿唇轻轻地浅笑:
“我怎么舍得丢,万一,你把银讯败完了,那枚戒指总可以换几个钱。”
她,真是个促狭的小东西,他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笑声从喉咙底部传来,轻轻揉着她的短发,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有几丝杏花雨飘了进来,落在她的额发前,晶莹剔透,带着些许微凉,却抵不过此刻,轻触微温的拥吻。
轩窗外,景致旖旎,轩窗内,春意无边。
只是,这份春意,却被因为意外所打乱。
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阿姨撑着伞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菜篮,里面是新鲜的时蔬。
他却是轻轻一笑,伸手拥住她,目光越过她,望向撑伞进来的阿姨,声音清朗:
“先去把雀儿喂了。”
“嗳,好的,先生。”阿姨很是自若地应声,便听得踩着早蓄积起的雨水,步子渐渐远去。
她的脸这会间,已经涨得通红。
“别……”这一次,她再次阻止了他,源于,那阿姨喂完雀就该回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睡衣:“先别下来,我看下汤团是否熟了。”
提到汤团,她的脸色分明一变,忙望向不远处的锅灶时,他已然发现,锅里的问题。
“还能吃么?”她看得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他已将锅里的那些东西舀了起来:
“能,就是煮得烂了一点,对了,中医说,你的胃不好,暂时不能用糯米的食,一会我让阿姨另外煮些易于消化的东西。”
“好。”她看他将那碗东西,慢慢的用下去,她的角度,是看不到其间的端倪。
而她并不清楚煮太久的汤团,会是什么样子。
终于,在几分钟后,再也忍不住,又坐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可以站起来了吧。
她小幅度的站起,只这一站,她知道,是错误的,有些东西,顺着腿就淌了下来,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等于刚才的静等都白费了。
而,也是这一站起,她看到,那锅东西是熬成了一锅黑色的糊糊,黏黏的在那,看上去,都不会让人有食欲。
他却已经把碗中的糊糊用完,薄唇边都黏上些许黑色的痕渍,犹如几撇胡子一样,让他从来一丝不苟的脸,添了几分趣味。
他转身的时候,她伸出手,轻轻地把他唇边的糊糊拭去,然后,品了一下,味道,不仅仅是甜的,而是,甜味里,带着十分明显的猪油味道,显然,是她没有控制住馅料里,猪油的量。
真难吃啊。
他见她皱起了眉头,笑得愈发温柔:
“明早,我还想吃这个,但,你晚些起来做,不然,我也睡不好。”
说完这句话,他放下碗,打横把她抱起,她担心着他手上的伤势,他确努嘴示意:
“你打伞。”
她的手将放在门旁的伞撑起,细雨绵绵间,他抱着她,从如画的园林里走进厅内,伞内,不止是隔去那连绵的细雨,也将她和他之间圈进别样的温存中。
是的,属于她和他的温存。
她不知道,在一周后的排除检查中,会是怎样的结果,她只知道,她和他之间,只要在一起,过一日,都抵过人世间孤独的千年。
脸倚进他的怀里,另外一只手,勾住他的肩膀,这样,能借把力,让他不至于抱得那么辛苦吧。
他略俯下脸,在她的额际,隔着那些额发,仍是轻轻吻了一下,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样的吻,带着随意,更带着柔情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