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最近过的还好吗？”林未晚小声地开了口。
刚才的事情，她倒是惊魂未定。可墨宝毕竟是个小孩子，此时此刻已经闭上眼呼呼大睡了。
陆羽坐在那里，一如多年前林未晚在这里听她为自己讲解心理学。
“好。”她回答得稀松平常，却用迟疑的目光看着林未晚，“倒是你，瘦了。”
陆羽终究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林未晚的鼻子酸了。她定定地看着陆羽，笑了起来：“当初您说，要我离顾威成远一点。我不听，最后咎由自取。如今您不责备我，却还说我瘦了……”
林未晚说着，就哽咽了。
她在外面再怎么张牙舞爪，内心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对爱情的幻想和每一个少女一样，唯一错的是——她爱错了人。陆羽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林未晚沉默了，这世界上有人恨不得拿五年前的事情来伤害她。自然也有人为了保护她对那些事情绝口不提。
“陆老师，对不起。”林未晚低着头，小声地说。
“你对不起的人可不是我。”陆羽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框，面带慈爱的微笑。林未晚坐在那忽然就不说话了。她对不起的人是她自己，是她的孩子。
“以后，要懂得防着别人了。”陆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不能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尤其是陈羽然！”
这话一出口，林未晚就呆了。
她错愕地看着陆羽，五年前的事情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不是她所做。而最可疑的人就是跟在林未晚身边的陈羽然。
“我知道……”林未晚的声音轻了几分，她抿着唇小声地说：“我都明白了。”
以前她和陈羽然同为陆羽的学生，林未晚成绩好家境好。而陈羽然出生农村，却不知上进。陆羽多次教导，陈羽然都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毕业之后，找工作就成了最大的难题。可是偏偏，陈羽然捏着林未晚所有的好心。将她当成闺蜜的林未晚甚至连想都没想，就让她进了自己的工作室。才有了后来的养虎为患。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陆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珍惜和儿子独处的时光吧。”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林未晚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了靠在一侧已经熟睡的墨宝，如今的她再也给不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不如就让他跟在顾威成身边吧，她想给他的顾威成都有。
“墨墨，对不起。”林未晚的声音很轻，她抓着墨宝小小的肉嘟嘟的手开了口：“这些年妈妈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甚至以后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是请你相信，妈妈很爱你。”
林未晚的眼眶红了，她说话的时候是在哽咽。
她知道墨宝听不到，她也不希望他听到。就让他这样一直把自己当成坏阿姨，也没什么不好的。一旦他知道了自己就是他的妈妈，一定会有所牵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