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靠近小南,细长的眼睛里丝丝凶光,“怕是是有娘生没娘教吧……”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大力推开,径直摔倒在地。
苏洛恒冷冷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刚刚那句话着实激怒了他,他不顾自己因为着急和疲惫愈发生疼的胃,心疼的理了理小南凌乱的头发,那清澈的双眸没有看他,但红红的眼眶还是刺痛了他的心,激起了他的怒气。
苏洛恒大力拽起那人的衣领,微微眯着眼,凌厉的眼神让对方也不由得战栗。“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动,我定要你悔恨终生。”
“滚。”苏洛恒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人推出去很远。
泼皮无赖跑出去很远才喊,“敢惹小爷我,你们死定了!”苏洛恒扔过去一个眼神杀,成功的将他吓到,一溜烟的跑掉了。
他叹了口气,环住小南微微打颤的身体,心疼的看着她,“我一不留神,你就被人欺负了。他说话那么难听,你怎么不知道还击呢……”
几个买菜的妇人同情的看着他们,“那人是这片儿出了名的小混混,警察都奈何不得他,你们得罪了他啊,只怕日后会经常找你们的茬儿的……”
“是啊是啊,你们还是赶快搬家吧,他的小弟有好几十个人呢,万一被盯上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他那色咪咪的样子,只怕是看上这个小姑娘了,啧,这下可不好办咯。”
苏洛恒没有在意她们的话,看着小南呆呆地样子,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
小南感受着那双手的温度,委屈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来,耳边不合时宜的又响起了刚才苏洛恒带着怒气的声音,她低着头呢喃,“你返回来,不会耽误工作吗……”
苏洛恒大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走吧,回家。”
韩毅将百合放到前台,自己则悄悄躲起来,耐心的等着夏思鸢下班。
将近十点,韩毅都快睡着了,夏思鸢才活动着僵硬的脖子从走廊里出来,前台小姐叫住她,“夏小姐,有你的花。”
夏思鸢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那束陌生的百合,“是谁送的。”
“那先生没有留下姓名。”她按照韩毅说的面不改色的说谎。
“那给我吧。”夏思鸢接过那束百合花,她们沐浴着阳光随风摇曳,那娇柔的花瓣,优美的形态,宛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仙女,正在翩翩起舞,高贵典雅,婀娜多姿。香水百合,不愧是百合中的女王,洁白的花瓣上看不到任何斑点,而那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则羞羞答答低着头,在夏思鸢面前仿佛是一位害羞的少女,掩面而笑……
夏思鸢绽放出绝美的笑容,闭着眼睛陶醉在花香里,这是谁这么有心啊,还知道我最喜欢百合,韩毅吗?应该不会吧,他一向只送玫瑰的……
该不会是叶铭吧!
夏思鸢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百合瞬间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她重重的将花放在前台的桌子上,“是叶铭送的吗?”
角落里的韩毅失落的低下头,他那样对你,你还念着他吗……
他转身欲走,夏思鸢又说,“以后叶铭送我的东西不要拿给我。”她有些生气的看着慌张无措的前台招待,“如果是韩毅送来的红玫瑰就直接放到我的办公室里。”
说罢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出去。
韩毅露出一个腼腆又开心的笑容,这算是我的优待吗……
他手舞足蹈的回了家,邢美丽见他高兴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你这是。”
“没事儿妈,我高兴。”韩毅动作语言里满是浓浓的喜悦。
“莫不是夏小姐答应你的表白了?”邢美丽迎上来。
“没有,我还在努力呢。”韩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
邢美丽有些惋惜,“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呢。”
“妈,你很喜欢夏小姐?”
邢美丽给韩毅倒了一杯牛奶,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了,夏小姐那么优秀谁家不喜欢啊,就看你这个傻小子能不能得到人家夏小姐的芳心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好好好。”
苏洛恒担忧的坐在小南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放下心来。
这傻丫头,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白天我还那么凶,唉……
我真是太粗心了……
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她呢喃了一句,虽然没听清,但他眼里的笑意更深,眼里流动着的,是满满溢出的温柔。
一放松下来,疼痛迅速涌上心头,他微冷的大手按着胃,深深的弯下了腰,眉间尽是痛苦。他尽量将呼吸声放轻放缓,怕吵醒小南,看了一眼时间,视频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犹豫了一下,倒出五片止痛药吞下去,掐着那处隐隐作痛的器官,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等药效发作后才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打开电脑。
细心的苏洛恒带上了耳机,一口流利的英语被故意压低音量,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和对方的合作案。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晕染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海面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这次会议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疲惫的苏洛恒在对方赞不绝口中结束了这段视频,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又开始闹腾的胃,苦笑,药效这么快就过了吗……这副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他扶着转椅的扶手勉强站起来,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剧烈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他轻轻打开卧室的门,走进隔间的厨房里,伸手试了试电热水壶的温度,触手冰凉。他撑着灶台边深深的弯下腰,几乎看不到他的手,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冰凉的大手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的胡乱按揉捶打着越来越疼痛的胃部。
他不顾冰凉的地板会让他的疼痛加剧,靠着厨房的推拉门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陷进胃里,膝盖弯曲也不是伸直也不是,被疼痛折磨的仿佛置身于冰川烈火中,汗水一层一层的往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