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压住心里的不适感,仔细的回想了下刚才的问题,似乎不是coffeeteaorme吧?怎么方屿的表现这么像是我问出的问题是这个才对。
“可以先放开我了吧?”我收拾了下心中的想法,决定还是走温情路线。虽然我很不舒服,不过我要是和方屿硬碰硬的话,我估计会更不舒服的。
“不放。”
“我真的难受,方屿,放手。”
“不放。”
叶昊原先教我的擒拿手怎么用来着,我当时怎么就不好好和他学学呢,真是悔不当初啊……他说的大部分事情果然都很对,最对的就是以防万一这几个字……
我虽然忘了擒拿手的用法,但是胡乱扑腾我还是会的,我就在方屿的怀里连题带踹的乱窜,挣扎的脸上都热热的——还是没用。不过这一同扑腾倒让我的那种不适感消去不少。
方屿在我耳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个我能记一辈子的举动——他直接重重的咬了下来。
没有预料加上真的很疼,我的眼泪几乎瞬间涌上眼眶,背上也渗出不少冷汗。
我直接抬腿踢向方屿的下半身,方屿灵敏的往后一躲,落空的我更加恼怒,对这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怒目而视,“方屿,你就是有神经病吧。”
天知道我有多么想爆粗,可是考虑到这里是医院,我还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又不是张无忌你也不是赵敏,也没有去腐消肌膏,图什么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方黎都不会咬人!恩,方黎的倾城应该连好脸色都不会给他吧……
我嘶嘶吸着气揉着脖颈处,不知道方屿留没留下什么痕迹,不对,绝对留下痕迹了……我在心里不住哀嚎,这么热的天气,明天我总不能穿高领衣服吧,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似乎是我的动作或者表情很好笑,方屿看我的眼神中一直带着笑意,这个时候他能笑出来对我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心头的那把烦躁之火一下子烧得嗓子都冒烟。我凶狠的眯了眯眼,气急败坏的低吼,“方屿,刚才的选择题作废!”
还选个p哦。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可以把方屿一脚踢下湖吗。
说着我用残存的理智往后退了两步,提防着方屿再不过脑子对我做什么事情。
方屿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反应,反而是很苦恼的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再咬你一下就会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了?”
“当然不是!”我刚刚建立起来的气场直接被方屿一脚踩碎,脑中叫做镇定的弦biu的一声断了,“方屿,你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什么都不说就强吻我,两次!强吻就算了,还咬我,你是属哈士奇的吗?!”
“不止两次,而且陈彦谵的生肖才是狗。”方屿竟然很认真的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对我摊手。
陈彦谵?谁?
啊,陈家散发着蓬勃朝气的那位小少爷,昨天刚见过,才二十岁啊,正当年华,真好。
等等,陈彦谵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啊!
我真的很努力的思考了下反应过来方屿是在闲扯,一面对自己现在的智商感到无奈,一面对方屿这种态度更为光火,“方屿,你!你绝对是有暴力倾向,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那叶昊呢?”方屿冷笑。
“叶昊?”我愣了愣,怎么突然提到他,“他是……”
为民除害几个字被我强行吞回肚子里,毕竟方黎是眼前这位爷的弟弟,这种玩笑还是开不得的。哪怕叶昊那是解决外冷内热装成熟的小孩子的不二法则,也不能开玩笑。
想了想我还是很有耐心地替叶昊重新树立光辉形象,“叶昊他那是和方黎的私人恩怨,你也没见过他对别人动手,是不是?”
这家伙骗了我,我还这么为他着想,他通过方屿知道后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顺口把最真实的故事告诉我了。至少我是这么期许的。
方屿确只轻轻“哦”了一声,“叶昊永远排在我之前,对不对?”
虽然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他的笑容中带着那么几分凉薄。
我有那么一瞬间,也只是一瞬间,确实被方屿的表情吓到,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方屿,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再次接受你吧……”
叶昊说过,有教养的人,总是喜欢把话说的很委婉很含蓄,再委婉再含蓄,现在我努力做一个教养的人,去温暖这位真正应该很委婉很含蓄的方屿……
方屿很有深意的沉吟一声,“秦絮,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比最开始要亲密许多么?”
我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不是亲密了许多,您老拿着枪抵着我的头往前走,能不亲密吗!
遥想几个月前我初次见方屿,那时不清楚我和他的纠葛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可是他出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某种安慰,不说怦然心动,也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才有了之后的合作。
可是现在呢……
我真想做时光机回到那时候,把方屿递给我的手帕直接扔到他的脸上。
等等,那个时候……方屿刚才说了不只两次对不对?
“方屿,我离婚前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你把我从酒吧带走的?”我忽然理清了一些事情,“三次!你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吻了我三次!”
顾泉这么多年都很少这么亲昵的碰过我啊……
“要不要增加到四次呢?”方屿凑近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危险的得意。
“方!屿!”我咬牙切齿,双手抱肩警惕的看着他。
“开玩笑。”方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我不会再不经过你同意吻你了。”
虽然这话听着很奇怪,不过算是个承诺,我恶狠狠的瞪了方屿一眼,“你保证?”
方屿低头看着我,哑声道,“保证不了。”
我靠!我忍住一拳凿到他脸上或者一脚把他踹下湖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别过脸去。
哪怕很多年后我再次想到今天的时候,仍然觉得自己在这时受了很重很重的内伤。
“方屿,你这个人真是……”我烦躁的耙耙头发,想不出来用什么形容词最合适。几个月前的冰山哪里去了,我真是宁愿在冰山旁边受冻啊。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方屿显然不知道我在内心中有多么想念那个高冷的他,“秦絮,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路人关系……
虽然很想这么回答。
“朋友关系……吧。”
“朋友?”方屿挑眉轻轻的重复一遍,“你会和你的朋友……”
“不会不会!”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急忙竖起手掌打断他,“当然不会。”
可是大哥,我会和你有这些亲密举动,还不是因为你。
或者说……
只是因为他是方屿?
我忽的有些纠结了。
“那秦絮,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方屿凑到我的耳边,轻声的呵气,声音有些哑,还微微的颤。
“你直接说想要听什么答案,我告诉你还不好!”我冷静不下去了,烦躁的揪着方屿的耳朵扒开他,“方屿,这不好玩,不要把你用来猎艳的招数用到我身上。”
“我想要的答案,你不知道么?”方屿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亮亮的,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春风得意什么来着?哦对,马蹄疾。他怎么就还不从马上摔下来呢。我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
“方屿,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真的是身心俱疲,“我、我只是想弄清当年发生了什么而已……”没有想要跟你再续前缘什么的,会让我失忆的前缘,不就是深渊吗……
“秦絮。”方屿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恩,好,谢谢你。”我敷衍的回了几句,“可以放我走了是吧?”
“刚才那个选择题……”
“作数作数。”我挥挥手,对着方屿眨眨眼,“但是你必须先跟我讲实话。今天就算了。”
……
我晕晕乎乎的回到父亲病房的那层,电梯门一开,我有些傻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和方屿从病房中出去的时候我就在了。”
我的头皮刹时一麻,他不会目睹了全程吧,但顾泉接下来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见你们进了电梯就没有追上去,一直在这里等你。”顾泉的声音低低柔柔的,“我知道,现在我没有什么资格去管你和谁交往,做什么。”
我被他说的心里有几分不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讲什么是好。这叫我这么回答……
顾泉又看了看我,“他似乎惹你不高兴了?”
其实总的来说,应该是我们都惹了彼此不高兴,然后又在很微妙的氛围中告的别。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对顾泉讲,想了想我只好转移到一个也不是很想谈的话题,两者取其轻,“你母亲怎么样?”
“还好。”顾泉笑了笑,果然不在纠结我和方屿发生了什么,“至少比我最初预料的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