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跌宕中努力地张开嘴巴，发出的却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低泣。
隐约中，却似乎听到男人一遍一遍在自己耳边说。
“念念，还要……”
……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外头天光大亮，房间内却拉着厚厚的窗帘，只在床头开了盏橘黄色的小灯。
苏时念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瞬间感觉从头到脚一阵酸困。
听到动静，正现在床边穿衣服的男人转过脸，微微眯了眯眼。
“醒了？不多睡会儿？”
一整夜，他们疯狂探索彼此的身体，坦诚相见多少次，连她自己都忘了。
可苏时念看到褚劲川，还是觉得面红耳赤，口热心燥。
意识到男人的视线太过深邃玩味，苏时念脸热，一把掀开被子盖住了头，翻身朝着一边滚了过去。
结果用力太猛——
嘭。
连人带被齐齐地摔到了地上。
褚劲川微微一怔，垂眼便看到苏时念气急败坏地在被子里挣扎，不由得勾唇一笑，抬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躲，你觉得还有用吗？”
苏时念手脚齐舞，翻滚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解脱出来，“扑通”一声掉到了床上，嘴里恨恨道。
“混蛋！斯文败类！”
她可算是见识了。
平日里冷静疏离，寡淡禁欲的褚少爷，在床上却活脱脱癫狂放纵，狠厉霸道，变着法地把她往死里折磨。
导致她现在一睁眼看到他，就莫名心颤腿软。
不是禽shou是什么？
男人听到了，眯着眼睛思忖片刻，拖长了尾音应道。
“哦……原来你是觉得我不够温柔？”
说着话，男人忽然抬步过来，一把掀开被子，颀长的身体滑了进来。
苏时念来不及反应，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想跑也来不及，只能拼命地去推他。
“小叔，你别……”
推搡间，男人忽然抬手扣住她的腰，绷着声音低呵道。
“别动。”
苏时念一脸惊愕地抬头看他，“怎……怎么了？”
男人低头瞧着苏时念那张从女孩到女人，染满了绯色的脸，心头微动，皱着眉头哑声说。
“念念，我走不了了……”
话音落，苏时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
心里一惊——
她当即一副快哭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憋着嘴。
“小叔，我累，还疼……”
男人眸色幽深，往下的手却一顿。
似乎是体谅她昨晚的辛苦，又是两个人水乳交融的第一次，男人没再继续。
苏时念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男人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拉向了自己。
“你帮我。”
......
良久之后，男人放开苏时念，到浴室里去洗澡。
苏时念则是瘫在床上好久，才艰难地爬起来，到隔壁的浴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手。
出来的时候，她看了眼隔壁浴室，毛玻璃后头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暗暗咬牙骂道。
“混蛋......”
苏时念走到沙发那儿坐下，看着男人的背影，无声无息地发了会儿呆。
昨晚，是她和褚劲川的第一次。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尽兴，也能回忆起自己昨晚全心全意打开身体，无条件给予男人的样子。
但一想到夺走自己第一次的s先生，苏时念就觉得心头像是横着一根拔不掉的刺。
尤其，是她想到自己被逼和s先生签下的那个不知名的协议时，她就没来由地觉得浑身发抖。
有种炸弹在自己身边，随时都要爆炸一般。
她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告诉褚劲川。
头脑里一片纷乱，苏时念麻木地看了看时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力地甩了甩头，起身给前台打了电话。
褚劲川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到小丫头正蹲在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盯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冰袋。
走到苏时念跟前，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还疼么？”
昨晚应兰那一下，用足了力气，直到这会儿，小丫头的脸上还有红肿。
苏时念这才反应过来。
“不疼，我已经没事了。”
她伸手想要把姜汤端给他，却被他直接扯了回去，直接按到了怀里，沉沉警告道。
“别动。”
男人一手拖住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冰袋，小心地按在她的脸上，皱眉看向她。
“这样可以吗？”
苏时念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暖意，抬手环着男人的脖子，笑道。
“这么心疼我？之前她故意欺负我，拿走我的劳动成果，毁了我奖杯的时候，你怎么不见你心疼？”
褚劲川的注意力还在她的脸上，闻言扫了她幽怨委屈的眼神，微微勾唇，手上的动作不停。
“你和她不同。她见过太对，如果真的想对你出手，你未必真的招架得了。”
褚劲川说的是实话。
唯一好在，应兰足够有理智，知道苏时念于他是底线，只敢一再试探留有余地。
苏时念听出男人贬低自己的意思，当即有些不服气。
“你也太小看我了。之前我一直畏畏缩缩，那是因为我不对你不确定。但不代表，我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见她一副愤愤地要给自己正名的样子，男人勾唇“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手上不由得用力。
“那现在，你对我确定了吗？”
苏时念皱着小脸“嘶”的一声抽了口气，却情不自禁勾起嘴角笑了。
经过昨晚，自然是一切都确定了。
她仰起脸，近在咫尺地看着男人的脸，越看，越莫名地觉得熟悉。仿佛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她早就认识他一般。
冷不防地，苏时念忽然问道。
“小叔，你回单城之前，我们，见过吗？”
她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
她甚至有种不太确定的感觉，似乎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对她，就是直奔而来，目标明确。
褚劲川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