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辆红旗开，支持国产嘛。现在警署盯得我们那么紧，我总不能开你的车，你现在精神又不适合开车。”余绘打开副驾驶车门，伸手道：“请。”
“我干嘛要坐你旁边呀，副驾驶座最不安全了。”沈凌菲娇嗔了一下，不过还是依言抚好裙边坐了进去。
余绘手稳稳地把住方向盘，目视前方，“你认识的圈内外朋友不是很多吗，怎么你被弄进去了，都没人来出面保释你的，他们应该都比我有钱吧。”
沈凌菲面色有些倦意，“朋友？算不上吧，最多是一些某个时段的合作伙伴，认识的人虽多，不过交心的能有几个。我觉得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在世，有三两知己足矣，对我来说，不要说奢望三两个了，有一个就不错了。”
“说得挺凄惨的，不过你好像不用那么担心，你的底限目标至少实现了，难道我不算你的知己吗？”余绘嘿嘿一笑。
“知己就不算，我可不喜欢把蓝颜知己的名额浪费在你身上。”沈凌菲妙眸一转，“你的钱买车后，还够交保释我的？”
余绘叹了口气，“我是该说你太有商业计算意识，还是该说你太不懂行情呢？我是不喜欢随便卖出自己的画，不过如果外面有人出高价买我感觉最一般的作品，我也不会拂了那种冤大头的意的。”
“你说的不会是宁家的手下来买画吧。”沈凌菲掩口笑道。
余绘耸耸肩，要是宁少有兴趣砸钱给他做这种意气之争，他不收简直是跟自己较劲，因为这样能炒高他画作价格，画作价格炒高了才能尽快完成1亿的定向画作，画作攀升到价值，实现市场价格后，他参与的沈凌菲回购海外国宝事情就能尽快落实。
沈凌菲对余绘没有回答并不介意，她打量了一下车外，身体一僵，“你是要带我去哪里？”八壹中文網
“带你去郊外兜风一下不行啊？”余绘嘴角一勾，坏笑道。
沈凌菲对带着邪气的余绘很是没有抵抗力，无奈道：“得了吧，你的时间比金子还珍贵，要带我去兜风也不会是现在，我又不是方雯那种小女生，别忽悠我了，你跟我说实话吧。”
余绘淡淡道：“我跟你说实话，却不知你会不会跟我说实话呢？还是你把我也当成那群傻警察和别有用心的人？”
沈凌菲暗咬唇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等到了再说。”
余绘一路往郊外驱车，到三江码头前才停了下来，往外就是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和大片的沙滩。
余绘将靠背往后放倒，透过全景天窗望着顶上的蓝天，“这里景色不错吧？”
沈凌菲沉声道：“回头我把那30万保释金打给你。”说着她就是开门而走。
想避实就虚？余绘一把拉住沈凌菲，沈凌菲不备之下，跌倒在余绘身上。
沈凌菲整个人被包裹在余绘怀中，感受到余绘身上四面而来的浑厚男子气息，不由迷醉，慌乱之间要在他身上坐起往外爬，脚一踩空，人就往驾驶台上摔去。
余绘可不想沈凌菲就此变成大饼脸，身形一闪已起身过去将她扶好，安放在副驾驶座上。
沈凌菲啼笑皆非，欲哭无泪，“余绘大哥，你究竟要怎样？”
“你叫我大哥倒是蛮不错的，我喜欢，以后也可以这么叫。”余绘看沈凌菲哭笑不得的样子，已经给她够久的心理准备时间了，这才缓缓道：“你选择当警署的卧底，那是你的自由，我绝不干涉，但是就像你说过的，你公司还有上百个员工等着你给他们开工资，上百个家庭的幸福都受你决定的影响，更别说我跟你也签约了，我们现在在做一项大事业，而且今后完全可能把这件事发扬光大，让更多有实力的人和强力部门参与进来，而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凌菲眸光闪动，“你以为我放弃了？我没有。我是在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来看看到底谁是真正支持我的人。”
余绘重新躺下道：“当然是你的联络人，能让一个在艺术品生意圈做得蒸蒸日上的人去当卧底，我真的很佩服那个警官的魅力。”
忽然余绘发觉自己的脸颊被亲了一下，沈凌菲就喜欢搞突然袭击，不过这次她怎么不亲嘴唇改亲脸了？
沈凌菲长叹了一声，幽幽道：“可惜我的联络人死了。”
“死了？”余绘并不确定沈凌菲会跟他说实话，毕竟当卧底是一件涉及身家性命的事，而且有警署的规矩，她不说其实才是正常的，“怎么死了？”
“我也不太清楚，警署的官方说法是他意外从楼上跌落而死，不过我不相信，我觉得他是被人害死的。”沈凌菲一脸阴郁道。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余绘追问道。
“是整整一个月前，我记得很清楚。”沈凌菲叹息不已。
“那你今天被带去调查，应该跟你卧底的事有关了？你为什么不把你身份说出来，那些警察还不至于颠倒黑白吧？”余绘隐隐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沈凌菲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我的内部资料在警署服务器上被删除了，他们查了我的资料，说并没有什么警署受限秘密档案！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估计要被他们追加一项捏造口供罪了。”
余绘沉吟半晌，“你刚跟我签约，就发生你我被调查一事，而一个月前，你刚认识我不久，也有可能被有心的人盯上，总之你发生这些事，我不会置身事外，很可能他们最终的目标是针对我，你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导火索而已，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
沈凌菲白了余绘一眼，“大哥，我先谢谢你好心了，不过你怎么查？就算你是黑客，你以为警署的服务器就那么好攻破？”
“我确实不是黑客，不过我有人帮忙就行了，而且他还曾经混过警署，我想他应该有机会。”余绘心有定计。
沈凌菲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可惜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需要我做什么吗？这也是我的事，更何况我要弄清楚我的联络人到底为什么死的，我想出把力。”
“不用了，要是要他出手还用物质或者其他去打动，那就不可靠了。”余绘一口拒绝，“不过现在形势对你不利，法律方面的事你跟乔律师他们多沟通，争取将案件的审理时间拖长一点，我这边加紧调查。”
“我明白。谢谢你帮我，余绘。”沈凌菲由衷道。
“都跟你说这件事我也有份了。”余绘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意，“话说下次就算你真要谢，能不能来点实际的，别只是’嘴上功夫’。”
沈凌菲不知道余绘这句话的内涵，下意识道：“那不然还怎样，请客你这个大忙人还不一定去呢，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啊？”
“那我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接受你的谢意，不过我可不负责。”也就只有对沈凌菲，余绘才会开这种玩笑，他知道反正她也不会当真的。
沈凌菲不由对余绘比了个“鄙视你”的手势，嗤之以鼻道：“切，就算你想负责，我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呢，你以为我很想要你负责啊。”
余绘保持着笑意，拉起手刹，“上车回去吧，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
余绘送沈凌菲回她公司去安定人心，自己不下车，直接开去韦旭的地下工作室。
“切，我干嘛还要你这些资料啊，我直接从学校的系统里提取不就得了。”韦旭不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长项，学校的那些服务器太低级了，我都没兴趣说他们。”
余绘神色不动，“我只是试试你罢了，你以为我真是那种随便乱说朋友联系方式的人吗？不过要是你喜欢去攻破那些系统，那是你个人的事，我不评论，不过你有没有胆攻破一下三江市警署的内部系统？”
“我没事去攻破警署的系统干嘛？”韦旭盯着余绘，恍然大悟道：“喔，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我去帮你抹掉证据？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是兄弟再加上打死我，我也是不会做的。”
“哪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方雯？”余绘直切主题。
韦旭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就算是兄弟，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那应该不用我多说，你知道她是单亲家庭长大吧。”余绘太了解他这个兄弟了，答案不言而喻。
“那还用说，我还知道她母亲叫高荷，是执子之手婚纱馆的老板，她父亲叫方峻，是宁家的管家……”韦旭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余绘截口道：“可是你不知道一件事，方峻在警署有案底的，随时可能被人利用告发他，别人不清楚当初那件事，我可是了解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反正我知道。不过最近警署的服务器被人删改过，一些资料丢失了，不知道有没有包括他犯的事，如果你暗中查到那些丢失的记录是什么，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分析出来，要是真的已经被删除了，你最后再把这消息告诉方雯，你说她会不会感激你？”
韦旭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警署的内部消息？难道你是他们的……哦，难怪你今天会发生这些事，估计也就是给一些人做做样子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放出来？”
余绘嘿嘿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韦旭犹豫道：“我花了那么多功夫，难道就一定能讨得方雯欢心？我听说她跟她父亲关系不怎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