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飞点头道:“我们一定会小心行动的,也不会乱说什么的。”
老汉道:“万一进村时遇到村民问你们,你们就说你们是夫妻,出来游玩时在山林里迷了路,其他的话就千万不要再说了。”
江逸飞有些尴尬道:“这样回答恐怕不太好吧,让林姑娘受委屈了,我们还是说,我们是兄妹吧。”
老汉笑道:“看你这副样子,一见到林姑娘,就为了她连命都不顾,若说你们是兄妹谁也不信。”
江逸飞脸上一红,这才感觉到怀中的林宛芝柔若无骨,时不时有幽幽的体香扑上鼻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慌乱,简直就想马上把林宛芝放下,但突然想到她甫遭大难,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有点心猿意马,真该狠狠地煽自己一个耳光,于是收摄心神正色道:“老伯你说笑了,我一个落魄浪子,哪里配得上这位官家小姐,我们还是互称兄妹好些。”
林宛芝听完老汉和江逸飞的话,羞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称夫妻也无妨,就怕江大哥看不上我这个破败女子。”
老汉笑道:“我看你们是英雄配美人,郎有情妾有意,此次相遇也算离奇,明日如能平安归去,的确是可以定个良辰吉日,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江逸飞使劲地摇了摇头,本想说:我早有妻室,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妻子和女儿,断然不会另娶她人,但转念一想,现在多说无益,最重要的还是应当解决眼前的难题,于是改口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老伯你还说笑,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林宛芝听江逸飞这么一说,似乎婉言拒绝但又并不坚决,更是感到羞愧难当,很想脱离江逸飞的臂膀,自己下来行走,却又感觉身体无比发烫,没有一丝气力,只好把头深深地埋在江逸飞怀中,装作沉沉地睡去,但她呼吸急促,心潮起伏不定,一时之间又哪里睡得着呢。
江逸飞抱着林宛芝跟随老者翻山越岭,直到夜半三更才到达他们的村落。
此时村子里静悄悄的,大部分村民都进入了梦乡,他们从村口一直走到老汉的屋前,都没有遇上任何人。
老汉上前敲了敲门,轻轻地叫唤了几声。
一个光着膀胱的年轻小伙子开门走出来,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着筷条,完全没有注意到老汉身后还有其他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抱怨:“爹,你到底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娘让我到处去找你,到现在才刚刚让我吃晚饭。今天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好不容易找到几具尸体,准备想把它们拉过去交差,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恶人来,把我们一阵好打,我身上被那恶人打伤了好几处,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我是连滚带爬回到家的,他奶奶的,要是让我知道这小子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撕成……”
老汉怒目圆瞪,打断他的话道:“你住口,这种事情也好意思说。”
年轻小伙子这才发现江逸飞跟在老汉后面,吓得浑身颤抖发软,双手拿捏不稳,让手上的饭碗“呯”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几半。
原来这人竟是江逸飞白天遇到和打跑的“偷尸贼”大石。
江逸飞对大石笑了笑,轻声道:“这位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大石咬咬牙,不理会江逸飞,恨声说道:“爹,你是怎么认识这人的,你带他回来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全家被拿去剖尸吗?”
老汉跺脚道:“你闭嘴,我们先进屋去,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大石很不情愿地放江逸飞和林宛芝进来,江逸飞进屋后有些歉意道:“这位兄弟,今天对你有些冒犯了,我不知道你是这个老伯的公子,要是知道的话……”
大石没好气地道:“要是知道的话怎样,你下手就不会这么重吗?你今天差点把我踢得骨折了,唉哟,现在还痛得不得了。”
江逸飞淡然道:“就算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你还做那些为非作歹的事,说不定我下手还会更重一些。”
大石怒道:“爹,你看看这人多嚣张,今天就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把我们打了不说,居然还说要下手重些。”
老汉长叹一声道:“唉,谁叫你们做那些事,挨打是你们活该。江大侠说得没错,遇上你们做那些事,就应该狠狠教训一番。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早就说过,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是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江逸飞听他们父子俩说得不清不楚,追问道:“老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子为什么会被逼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的忙。”
大石冷笑道:“哼,就凭你,你别以为有两下子就自以为了不得,在别人眼里,你只不过是只小蚂蚁,别人轻轻念一句咒语,你的脑袋就从身体上搬家了。”
江逸飞微笑道:“看来你被他们吓得不轻,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
老汉道:“算了,算了,江兄弟,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你是帮不上忙的,你们在这里住一宿,明天一大早我告诉你们怎么走,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大石急道:“爹,你真的让他们住在我们家要呀,要是让龙角寨上的那些人知道,我们全家人都会没命的。”
老汉道:“你就不要再说了,江兄弟是个大好人,刚才要不是他帮我把身上的蛇毒吸出,我现在早就没命了,我们山里人一向老实巴交最重情义,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大石兀自争辩道:“可是……可是万一有人向那些人通风报信,那该怎么办?他们两人才有两条命,我们全家上下可有六人六条命。”
江逸飞笑道:“你放心,我们进村时没有遇到任何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来你们家的。”
大石还是不依不饶道:“那他今天下午把我打得伤痕累累,这件事情又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