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郭奇秀被大家说得有些面上无光,转头向兽霸大巫师道:“大巫师,赶快说吧!你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什么事?”
西门狂徒也跟着道:“对,你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还不快快倒出来给大家瞧瞧,有些人看完还要回去杀猪练刀呢。”
兽霸大巫师道:“大家不用急,我先给你们引见一位当今天下很了不起的人物,等下他会告诉你们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西门狂徒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值得让我们魔神派五位宗主聚到一起听他讲话吗?”
兽霸大巫师并不回答,而是拍了两下手掌,向内堂笑道:“道长,还请移步出来指教。”
只见从内堂里走出一个身穿绛紫道袍、身材瘦高的中年道人,他背负一柄长剑,手拿一根拂尘,大袖飘飘似有出尘之意,赫然就是曾指点过江逸飞的绝情道人。
看到绝情道人突然出现在兽霸宗大殿,除了玉蝴蝶脸上现出微微诧异外,北郭奇秀、西门狂徒、东方冷雨和南宫一鹤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愤怒的神情,似乎对绝情道人的来访很不欢迎。
绝情道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向大殿前方的各位宗主微笑示意,当目光扫到江逸飞元神被罩的地方时,面色突然微微一变,有意无意地走到江逸飞元神身旁,虽然面对着各位宗主,但还是装作不经意地把双手负于腰后,以剑指在袖中暗暗画了一个法诀,从身后指向大殿顶上的那只怪眼。
江逸飞元神此时正和兽霸宗大殿顶上那只怪眼放出的幽光苦苦相抗,虽然看到绝情道人向他这边走来,但是元神的精气已被那几缕幽光消耗了一半,只能痛苦地跌坐在地,如同一只被缚的雄鹰待人宰割。
不过当绝情道人从身后指向那只怪眼时,江逸飞元神似乎看到从绝情道人的剑指中射出一道微微的光芒,在空中与怪眼发出的幽光相拒,之后顿时感到浑身一轻,发现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元神微微地动了几下。
绝情道人又在背后将另一只手伸出衣袖,朝大殿东边的一根大柱子指了指,示意江逸飞元神躲到那边去。
江逸飞元神赶紧站了起来,忙不迭地逃离顶上那道怪眼幽光的照射范围,躲到大殿东边的一根大柱子后,背靠柱子坐了下来,努力恢复元神的精气和力量。
西门狂徒看见绝情道人出现后,不但没有主动向他们问好,还把双手放在身后,做出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不由怒气冲冲地道:“大巫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们曾反复跟你说过,我们魔神派历代祖师们曾立下规矩,绝不允许魔神派中人跟道派之流交往,你今天却把这个道士带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其他三位宗主也都纷纷向兽霸大巫师怒目而视,用逼人的目光质问他为什么要违背魔神派历代祖师立下的规矩,私下把道士带上魔神总坛。
兽霸大巫师笑道:“你们大家都误会了,绝情道兄虽然身穿道服,却不是与我们为敌的那些道士,而是深山里独来独往的炼气之士。”
绝情道人向其他四位宗主一鞠道:“大巫师说的对,贫道这身道服不过是遮人耳目,其实贫道和各位宗主一样不忌荤腥,不忌美酒,见什么好吃的就吃什么,是个活脱脱的山间野道人。”
兽霸大巫师哈哈大笑道:“最重要的一点道兄怎么没说,道兄最不忌的就是美女,一见到美女两眼睁得比我还大。哎呀,我说这话,玉侄女可不要生气,谁叫你长得跟你姑姑一样漂亮,叫我和绝情道兄这把年纪的炼气之人看了,都想着赶紧还俗娶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媳妇,过几年逍遥快活的日子。”
玉蝴蝶很有礼貌地微笑道:“大巫师,你说笑了,小蝶哪有姑姑一半漂亮。”
北郭奇秀依旧肃然道:“算了,既然这位绝情道长只是深山里的一个炼气之士,不是那些修真派中的道士,我们可以不必不过介怀。”
东方冷雨道:“绝情道长,刚才大巫师好像说,你想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的事,那你就快点说吧。”
南宫一鹤跟着道:“不错,我们等下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新秀大赛,今晚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绝情道人笑道:“既然各位宗主等下还有事情,那贫道就把所知的尽快说完吧。贫道前些日子夜观天象,见你们魔神派所主的星宿黯淡无光,流星纷坠,就急急急忙忙赶过来告诉你们,你们魔神派正面临一场潜在的大难,整个魔神派甚至很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兽霸大巫师万万没想到绝情道人会当着各位宗主的面这么说,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之极,但很快故作轻松地笑道:“绝情道兄,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西门狂徒仰天长笑道:“哈哈,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什么狗屁天象呢,告诉你这个臭道士吧,我们魔神派代代传承至今已有五百年之久,这几年魔神派有兽霸宗加盟更是如日中天,怎么可能遭遇大难还毁于一旦呢,真是放你娘的狗臭屁。”
北郭奇秀冷笑道:“道长说话也须有个根据,拿天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唬人,你以为我们还是三岁孩童吗?”
东方冷雨沉声道:“不错,以我们魔神派目前的实力,放眼天下不管是武功流派也好,或是修真流派也好,没有哪个流派的人敢说能把我们毁于一旦的。”
南宫一鹤补充道:“更何况我们既不参与江湖争斗,也从未因谋求于仕途得罪过哪位王公大臣,偶而有些地方官员看我们不顺眼,但他们又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绝情道人收起笑容,放低声调道:“哦,你们就这么自信,难道连符箓三山的修真道士都不怕了吗?”
兽霸大巫师皱了皱眉道:“你是说龙虎山天师道、茅山上清派和阁皂山灵宝派的道士也许会来这里跟我们作对吗?”
绝情道人嘿嘿一笑道:“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对你们魔神派这么感兴趣?”
除了兽霸大巫师外,其他四位宗主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西门狂徒首先大声道:“不就是符箓三山的道士吗,来就来,我们才不怕他们呢!”他虽然嘴上说不怕,但话中竟不觉带些颤音,任谁都听得出他心中其实还是有很大恐惧的。
东方冷雨叹道:“这五百年来,他们符箓三山一直以修真正道自居,视我们魔神派为异端,千方百计想把我们魔神派除掉,不过,我们魔神派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在五百年来的斗法中,我们胜得不多,而且在三十年前那一次大战中,我们魔神派精英还几乎被他们消灭殆尽,但是,如果想将我们魔神派全部灭绝,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北郭奇秀漠然道:“不但不容易,简直就是绝无可能,虽然三十年前那场大战我们才不到十岁,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都看到我们的父辈们带着魔神派精英将那些道士杀得死伤惨重。这些年来我们到处躲避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修真的地方,等实力雄厚后又回到这里重建魔神总坛,如果那些三山道派的人还不放过我们,还想将我们全部剿灭,那我们一定要还以颜色,让他们个个有来无回。”
南宫一鹤叹道:“当然能不战还是不战的好,我们虽然不怕他们,但是双方一旦斗起来难免落得两败俱伤,所以我们还是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妥善方法,尽量避免与他们相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