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他们的打斗声和争吵声太响,整个客栈都被惊动了,此时门外站满了围观的看客,他们见到屋中有俊男又有美女,有官爷又有道士,都觉十分稀奇,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起来。
大胡子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马上派人叫来客栈掌柜,塞给他一把银两,告诉他适才的打斗其实是场误会,其实他们都是自家人,这些银子就当是赔偿这里损坏的东西,让客栈掌柜赶快把门外的人统统叫走。
客栈掌柜看到手中的银子足够让他们再砸几间房,这才眉开眼笑地把门外的看客劝开。
大胡子把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位随从叫来,吩咐其中一个帮小春香包扎伤口,又吩咐另一个去叫店小二端上一大桌好酒好菜,这才对诸葛无忧笑道:“姑娘,我们不打不相识,坐下来谈谈如何?”
诸葛无忧见大胡子言谈举止间自有一股威严,应该是这一带有钱有势的人物,却也不被他的气势所吓倒,照旧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高声道:“说吧,你们把我弟弟打成这样,打算赔给我们多少钱?”
大胡子微微一笑道:“那姑娘和你弟弟在这附近六镇偷走了足足五十万两银子,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诸葛无忧惊得跳了起来,使劲地一拍桌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只眼看见我们去偷别人的银子了?”
大胡子笑道:“姑娘,你就不要抵赖了,我的手下已经从你们的马车后厢搜出你们偷来的银子了。”
诸葛无忧怒道:“你居然敢不经主人允许私动他人财物,你简直是太卑鄙无耻了!还有,你凭什么说那些银子是我们偷来的,难道银子上面刻有你的名字不成?”
大胡子依旧神色自若地道:“这个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你们偷的大部分银锭都是官银,上面还刻有尚未付出去的特殊标志,这回你们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吧?”
诸葛无忧仰起头,嘟着嘴道:“我管你是付出还是没付出去,反正那些银子是别人送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偷来的,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偷银子,难道你们看见我们去别人家里偷了吗?”
大胡子笑道:“这个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银子确实是别人送给你们的,因为就算你们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用亲自去别人家里动手,也会有一群会搬运的鬼兵给你们送银子来。”
诸葛无忧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向心思单纯,根本没去想冒出这句话后,就算承认大胡子所说的都是事实。
大胡子道:“其实我也看不出来,可是你们这些雕虫小技,却怎么瞒得过阁皂宗德明和德见这两位高明的道长呢?”
小春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你们真的是号称符箓三宗的阁皂宗修真道士吗?你们不在深山里修炼,怎么会投靠朝廷,替朝廷前来办案呢?”他在魔神派多年,早就听说过符箓三宗的大名,知道魔神派正是为了躲避他们才隐居于龙角寨上,没想到冤家路窄,竟在这里遇上他们。
德明道:“不错,我们正是阁皂宗的修真道士,在深山里修炼是我们修行的一部分,而下山替众生斩妖除魔也是我们修行的一部分,出世修世和入世修行都是修真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
德见接着道:“你们使用魔神派的搬运术到处去偷银两,将多少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偷个干净,害得他们只有哭天抢地的份,我们若不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铲除干净,当真枉称阁皂宗的修真弟子了。”
诸葛无忧却振振有辞地道:“你们都错了,我和我弟弟根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们从来不用法术去害人,更加不会搬运老百姓的银子,我们只搬运那些欺压良善的恶霸的银子,而且得到银子后我们也从不乱花,还把很多银子送到贫困老百姓的手中。”
大胡子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番侠义心肠,可是我们大元是讲法度的,如果个个都像你们这样意气用事,触犯大元的例律,那么整个国家还不乱成一团。也许那些恶霸的钱是有点来路不明,但只要他们没有主动把钱送给你们,你们不经他们许可搬走他们的钱就算是偷窃。更何况你们这回不止是偷恶霸的银子,还偷衙门里国库的官银,这些银子都是百姓们纳税上缴的,取之于民将会用之于民,你们偷走这么数额巨大的官银,算起来可是一桩滔天大罪呀。”
诸葛无忧急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偷过衙门里国库的官银,你这个大胡子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呢?”
大胡子道:“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你弟弟不知道,我们从你们马车上搜出的银子很多都是官银,人赃并获,你想赖也赖不掉。”
诸葛无忧马上向小春香质问道:“你不是告诉过我只偷那些恶霸的银子吗?难道这个大胡子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偷了衙门里国库的官银吗?”
小春香耷拉着脑袋道:“我和小鬼头一向都是对那些恶霸施法的,但有时施法的准头差了些,让那些鬼兵走错了地方,就不小心把衙门里国库的官银搬了过来,但是这个可不能怪我,我可不是存心要这么做的。”
原来小春香刚开始时的确只偷奸商恶霸的银子,后来发现巫师寻宝罗盘老是指着衙门跳个不停,便动起偷盗官府宝库的主意,瞒着无忧施展鬼兵搬运术偷来不少官银和宝贝,甚至还把一部分财宝私藏起来。
诸葛无忧听完小春香的话,不禁急道:“这么说,你还真的把国库里的官银搬来的?”
小春香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纯属失误,纯属意外呀。”
“你这回可真的把我害惨了,”诸葛无忧举起手来在他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随即竟还转头向大胡子理直气壮地道,“这样吧,你把我弟弟打伤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把我们马车上的银子全部拿去交给官府,我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我这么给你面子,总该可以了吧?”
大胡子正色道:“姑娘,这件事情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把银子交出来就可以解决问题,更何况你们马车上也只有十万两银子,还有四十万两银子和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又去了哪里呢,所以,你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等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们才会放你们走,不过,按照大元的例律,假如你们确实犯罪的话,你们就得认罪在大牢中服刑。”
诸葛无忧马上跳起来,指着大胡子的鼻子道:“我凭什么跟你走,你凭什么治我的罪?”
大胡子漠然道:“凭什么?你们跟我们走,自然就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