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汐的语气更加幽深起来，“说，你在厕所里拍了多少女孩子？把你的摄像机交出来，不然我……”
“我没、没蹲厕所……我就拍了你……”男生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划到一个app界面，上面关联的就是摄像头画面。
“？？”一般被抓到的人都会狡辩是初犯，林锦汐自然以为他是在狡辩的意思。
然而，她看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厮说的居然是真的……
他的手机里全是她的照片和视频，从家里到医院，所有的日常都被拍了。
林锦汐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问，“你为什么要偷拍我？！”
“我、我……我不能说。”
不说？
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
“你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能带你来这里，就有办法让你什么都说出来。”林锦汐冷声道。
同时，按下了灯的开关。
灯光刺眼，林锦汐早就有所准备，半遮住了眼睛，但另外一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差点把他给闪瞎掉。
“哎哟喂，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里……”
当他看清楚周遭景象，一张张白色的床整齐摆放，上面都躺着一具具冰冷的身体，用白布盖住……
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
他突然就失了声，惊诧到嗓子发痒发干。
“这、这里是？”
“太平间。”林锦汐平静地开口。
她没少见过死人，不管是以前在特种部队，还是在医院行医的这些年，碰到不治身亡的人太多了。
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地方。
反倒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小男生，吓得脸都白了。
伴随着一声惊叫，他猛地抽搐了一下。
眼白一翻，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林锦汐看着也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是嫌弃，“就这么点胆居然还玩偷拍，真的是，人菜瘾大。”
她蹲下去翻了这人的眼皮，用专业的手法按压了几下。
很快，这人就醒了过来。
但他依旧面如白纸，魂已经飘离了身体，眼神也变得十分呆滞。
“还好你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不然，那张空床就是给你准备的。”林锦汐指了下墙角的那张空床，轻松地戏谑。
这人的脸色又惨淡了几分，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了一样。
“姑奶奶，求求你，快点带我离开这里吧……呜呜呜，我怕。”他直接跪着往林锦汐的方向挪了几步，然后抱住她的腿，嘤嘤哭泣起来。
“姑奶奶”扶额，“你看着年龄不大，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要来跟踪偷拍我？你要是不说，今晚上我们就待在这儿过夜了。”
还没等林锦汐吓唬完，这人就什么都招了。
“我、我叫方小异，今年二十五，在，在一家报社工作，因为工资太低，我就在外面找了兼职，做、做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现在的社会，居然真有人专门做这个的。
方小异闭着眼睛，用力点头，“我师父很厉害的，他做私家侦探很多年，什么消息都很灵通，但我不太行，我是个小菜鸟，这是我接的第一单，就、就被你给发现了。”
“看出来了，你确实，不太适合这一行。”林锦汐委婉地戳穿，而后又问道，“所以，到底是谁找你来跟踪我的？”
“是一个孕妇让我跟踪你的，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客户信息都是保密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锦汐恍然大悟，原来傅谨修的感觉没错，那天从拍卖会出来的时候真的有人跟踪。
等等……
她翻看着照片，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拍卖会那天，照片里都拍到了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包括夜黑风高的小巷里，都有同样的一个人影。
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方小异好不容易缓和一点情绪，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中悄咪咪看过去。
发现林锦汐盯着一张照片看，顺嘴就说了一句，“那天我本来藏的好好的，结果跟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撞到一起，差点跟丢了，那个男人好像是个人贩子，我看到他从一个卖花小孩那里拿了钱。”
卖花的小孩！
林锦汐忽然警铃大作，所有信息都在她的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如果真的像方小异所说的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跟踪他们的不止一个人，那么除了方小异，另一个人的目标，应该是傅谨修才对。
不行，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傅谨修。
直觉告诉她，能跟踪傅谨修的人一定是来者不善。
她现在也顾不得跟他闹别扭了，赶紧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然后她准备开门出去，值班室有充电器，结果手一握上门把手就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打不开呢？！
“……”林锦汐回头，对上方小异那张渴求出去的眼神，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门锁了。”
方小异哀嚎一声，“天要亡我啊！”
林锦汐没工夫理会他，心下着急，想要给傅谨修打个电话。
但现在能用的电子设备只有方小异的手机了，而且也快没电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记得傅谨修的电话号码！
算了，总归只是跟踪，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
林锦汐和方小异在太平间里待了一夜。
第二天值班的人过来开门，发现两个人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
以为是诈尸了。
林锦汐的状态倒是还行，只是看起来有点疲惫。
但方小异就不太乐观了，他昨晚上受了惊吓，加上太平间的温度只有18c左右，他的心脏承受不住，一出来就恶心犯呕。
林锦汐先把他送去做个检查，然后才得空做自己的事情。
她先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然后披了件白褂子。
昨晚还是受了点凉，浑身冷兮兮的。
然后就准备去办公室给手机充个电。
结果走到半路，迎面就碰上个她不想见到的人，秦霄。
“你来干什么？”林锦汐冷冷看他一眼，前不久才被他的鲜花害到重度过敏呢，这人怎么又来了。
每次碰到他，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