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真珠的秘密就在于此。
它是真实存在的，却要靠烛九阴主脉的巫女献祭去滋养。
可是更多的问题纷至沓来。
真珠是形成之初就在雪道里，还是后来有人将它养在雪道里的？
它的背后是否有人在操控？
用巫女鲜血献祭滋养真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获利者又是谁？
献祭是无止境的，还是达到一定的数目就完全成熟了？
这些问题很现实，也很重要。
瑛姑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我不知道她是在雪道之中被吓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我试探着问道：“瑛姑，你一直都知道真珠的存在，是吗？能跟我说说关于真珠的任何你知道的事情吗？”
瑛姑说道：“真珠能荡涤你身体里的那些阴邪之气，能让你恢复正常，雪儿，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拿到真珠。”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能力不够。”我说道，“并且那真珠需要献祭去滋养，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不，那是好东西。”瑛姑拉着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雪儿，九堂主那么喜欢你，你去请他帮忙，他能调动阴兵，用阴兵开道，将真珠拿出来。”
我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瑛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瑛姑，我不会去求柳牧风的，更何况，他自己也是受人操控的。”
“不，不一样了！”
瑛姑盯着我的眼睛，特别肯定道：“九堂主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吗？”
柳牧风的确比以前更有底气，眼神也更加坚毅了，整体实力也变强了很多，但，这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说到柳牧风，我忽然有点担心，他这会儿走出雪道了没有？
我不想跟瑛姑过多的聊柳牧风，便转移话题道：“瑛姑，以后不准你再去做像这次这样的傻事了，有什么事情先跟我商量，好吗？”
瑛姑点点头，没说话。
我让瑛姑先去休息，我也累了，靠在软塌上，盯着屋顶发呆。
当天一直到晚上，柳牧风都没有回来。
他毕竟是去救我的，我到底还是去问烛炀情况。
“将你救出来之后，九堂主陷进了雪道，他动用了摸金符，引阴兵开道才走出来。”烛炀说道，“但他走出五里坡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半步多。”
“没事就好。”我的心放了下来，至于柳牧风之后干什么去了，我不想打听。
吃过晚饭，我就在房间里打坐，身体里浓厚的真气在不停运转，我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柳凌骁闯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进门来就到处看，到处搜，满脸焦急。
我一下子站起来，问他：“怎么了？”
“十五来没来找你？”柳凌骁满眼通红，问道。
我立刻摇头，抓着他的手质问：“十五怎么了？柳凌骁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柳凌骁转身就要走，我跟上去拦住他：“柳凌骁，十五到底怎么了？”
“她跑了。”柳凌骁抖着声音说道，“她偷了我外公新炼制出来的丹药，不知道跑哪去了，龙宫已经乱了套了，所有人都在找她。”
我也急了，一边跟着柳凌骁离开，一边问道：“她一个奶娃娃，偷丹药做什么？”
“十五跟别的小孩儿不一样，她的成长很快。”柳凌骁解释道，“你离开黑水河当天，她就偷跑出来看你，发现你离开了，大闹了一场，江清宴好不容易把她哄回龙宫去，她就一直郁郁寡欢，总念叨着有坏人要害你。”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抽痛，觉得特别对不起十五。
柳凌骁继续说道：“她偷她太爷爷的丹药，我想是记得你受伤了，想要将丹药送给你吃，可是现在却找不到她的人。”
十五离开龙宫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一旦她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我当时是真的慌了，跟柳凌骁一起出去找。
十五一直被养在龙宫里，对外面的世界并不熟悉，她偷跑出来，能去的地方，首选应该是她曾经去过的地方。
比如黑水河的岸边，卧龙村等等。
可是一直找到天亮，龙宫那边几乎把江城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十五。
陈实找了过来，说老龙王那边大发雷霆，柳凌骁只得让我先回半步多去，他回去压一压老龙王的火气。
我现在出现在老龙王面前，大多会被迁怒，这个时候找十五要紧，我不想横生枝节，便答应了下来。
但我没有回半步多，继续在外面找。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柳牧风忽然出现了。
“你在找你女儿？”柳牧风问道。
我下意识的点头，但随即盯住了柳牧风的眼睛。
柳牧风也定定的看着我，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采让我察觉到了什么。
“你见过十五？”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怕。
柳牧风昨天从五里坡出来之后，一直都没回半步多去。
这么长时间，他干了什么？
“对。”柳牧风承认了，“昨天我从雪道杀出来，本想回半步多去，半路上捡到了一个小可怜。”
我两只拳头紧紧握起，浑身都在颤抖，低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我没把她怎么。”柳牧风平静道，“她当时躺在草丛里，双目紧闭，四肢僵硬，跟要死过去了一般……”
“她现在在哪里？”我一把揪住柳牧风的袖子，极力压制住自己的脾气，问道，“柳牧风，她还好，对不对？”
柳牧风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说道：“小雪儿，你其实心里明白，无论是我去雪道救你，还是藏起你女儿，都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怎能不知道呢？
柳牧风的主子，可是盯着我们娘俩呢。
“她还没醒来。”柳牧风轻声道，“昨天后半夜，我给她灌水、掐人中，输真气，用尽我能想到的办法，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醒来，天刚亮，我就来找你了。”
我焦急道：“带我去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