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山脉,原野,山路,溪涧,碧草,灿花,乱石,好一幅美丽优雅的山景图。
如此美丽的景致,换做任何登山的驴友,又或者远行的游人,都会忍不住被吸引,驻足观赏。
又或者拍照留念,记忆时光之美,又或者陶醉其中,享受难得的风景。
有人会开怀一笑,有人会低声吟唱,或放声歌唱,或嬉戏打闹,又或因景入情,为此吟诗一首。
只是,面对此情此景,沈临风却是没有多少兴致,心情低落的很。
至于原因嘛!
一来,他不是来旅游的,远行的困乏,赶路的疲惫,让他无心关注其他,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一切。
二来,他所处的乘车环境十分恶劣,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心思去看什么美景。
“唉,这山区的路还真是难走啊?”沈临风喃喃苦笑道。
这里属于玉山支脉,山势险峻,地形复杂。
虽然这里也位于沈临风家乡,也就是采石县境内,但却极为偏僻,少有人烟,甚至连他也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只是大约知道家乡有这么一片十分贫穷落后的地方。
而相比于贫困,这里更出名的是各种美景,以及田间乡里流传着的种种神奇的传说。
就比如说沈临风曾经吟唱的那首乡间民谣,有很一大部分传说就来自于这片略显神秘的地域。
由于这片地域人烟稀少,山岭密布,所以也就只有有数的几个自然村。
有的是在悬崖峭壁之上,有的是在山间盆地之中,有的周围森林密布,猛兽遍地,有的周围河流湍急,湿地难行。
总之环境都十分的恶劣。
而在这里有一个比较大的村子,叫做洛水村,或者说洛水镇,也是沈临风的前女友何玉珠的家乡所在。
同时,洛水镇也是这片地域唯一一个有公路连接的村镇,一个位置偏远的行政中心。
不过,洛水镇虽有公路连接,但却只是一条普通的乡镇级公路,也是最近几年才修建起来的水泥路。
以前这条路据说只是普通的石子路,每当下雨就会泥泞不堪,或者被山涧冲毁,可以说非常的危险。
好在,现在已经铺成了水泥路,虽然只是一条粗糙的水泥路,但对于出行便利了不少。
不仅缩短了车程,让山里的物资特产可以运出去,而且基本上不怕下雨下雪等异常天气。
只是,这条水泥路,修的真的十分粗糙,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是从整体公路的情况来看。
这条路不仅宽度不大,大约勉强可以挤下两辆并行的汽车。
而且由于山路所经过的环境比较复杂,很多地方旁边都是悬崖,因此弯弯曲曲绕着弯走。
就如同盘山路一般,无疑增加了车程和行车难度。
二是从局部情况看,有不少问题。
比如说,这条路的路面并不平整,许多地方坑坑洼洼,甚至还有一些石头凸起的痕迹。
而从一些坑洞的断面上来看,这修建时材料配置就有问题。
水泥和石子砂石之类辅料之间的比例明显不对,水泥量偏少,似乎有偷工减料节约成本的嫌疑。
总之对这条水泥路,沈临风的评价就两个字“粗糙”。
他没有说“差”或者“不好”,自然是考虑到山区老百姓造路不容易,能有这么一条勉强不断太差的水泥路,已经相当不错了。
毕竟在玉山中,许多地方都还没有水泥路连通的。
或者说有那种下个雨就会泥泞不堪的土路就算好了,有不少地方,别说是土路,就连人走多了的野路都没有。
这些情况,沈临风可是有过深切体会。
也正是因为这条路路面的糟糕状况,让沈临风不得不忍受因此带来的各种问题,比如颠簸和痛苦。
只是,这平常的颠簸和震动,他大约还可以忍受。
可是每当货车在转弯,或者一些明显有坑洞和特别不平坦的地方,总会有更加剧烈的颠簸。
不对,应该是剧烈的跳上跳下,起伏特别大,就像是失心疯一般,那感觉酸爽的可以。
这无疑让一直蜷缩在货车后面,乘坐在用来拉货的车斗上的沈临风,感到十分痛苦。
因为经过长时间的颠簸,他稚嫩的某个部位已经因此磨起了泡,伤痕累累,一碰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哪怕下面垫着厚重的行李,有所缓冲,也是如此。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似乎是站起来,或者找个舒适的地方趴下来,尽量避免蹭到那个地方。
可惜这货车在山间行走,常常会颠簸异常,如果沈临风站起来的话,很有可能遭遇某种危险和不测。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站起来,也不能站起来,也只能一直默默忍耐着。
有时候则尽量扶着车斗的某处栏杆,或者一只手撑地,勉强踮起身来,这才大约可以缓解一下。
“唉,为什么要坐这种车呢?”
“好好的在县城住一晚上,等第二天再出发,坐那种固定时间的公交客车,不是更好吗?”沈临风心中一阵哀嚎。
他双手默默的抓住拦杆,一双眼睛却从车栏缝隙中,望着坐在前面车头里的何玉环,一脸无奈的幽怨。
沈临风他们坐的这辆车,是一辆跑运输拉建筑材料的货车。
此时虽然是空车,但里面却还残留着一些石子沙子什么的。
沈临风也是将自己的那些简单行李垫在了下面,虽有听缓解,但仍然无法完全避免车子的颠簸袭击。
说起来沈临风也算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这种车小时候也没少坐过,甚至装满建筑材料的时候,也有不少。八壹中文網
所以说,他也是怕脏怕苦的人,也是耐得住寂寞。
可是,或许是因为久未出行,又或者养尊处优惯了,又或者这次坐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总之,沈临风发现他已经无法适应这种赶路的方式,他感到深深的疲惫和痛苦,特别为自己可怜的某处默哀。
只是沈临风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已经坐上了这个车呢,因此他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忍受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处,悔不该听玉环那丫头的,还不如坚持一下,或许就不会遭这份罪了!”沈临风苦笑连连。
他只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度日如年,头脑也是浑浑噩噩,更加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唯一比较好的是,沈临风这一路上没有晕车和呕吐。
否则不仅是难受,而且是难堪,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丢人现眼。
面对车上这么多人,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叫苦叫累吧,那还成什么体统,总不能让人看笑话吧!
毕竟这车子上,不仅有何玉环和司机,虽然他们坐在前面大约看不到。
可是除此之外,车斗上还有两个在前一站清河镇顺路上车的奇怪山民。
为什么说这两个人奇怪呢,有两方面。
一是行迹可疑,神情不太自然。
沈临风只是随便一瞥,就可以看出,他们仿佛有些紧张,躲躲闪闪,也不知是害羞,又或者其它什么原因。
二是他们带着的行李简直太奇葩了。
那是一具奇异的木箱,长方体的,有点像是棺材。
看起来像是新做的,没有上油漆,因此露出天然的木质,而且很沉重的模样,两个人一起才抬了上来。
开始时沈临风对这木箱里的东西还十分好奇,但他顺口搭话,想要旁敲侧击,却没得到回应。
当然,这事也怪不得别人。
毕竟是陌生人,该有的防备之心还是应该有的,两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沈临风也不想自讨没趣。
只是,不知为何,沈临风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点面熟的样子,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只是他也没太在意,毕竟这颠簸的痛苦,他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去关注和思考其他的事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