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屋里的于青寒听到声音,赶忙出来查看。
李雨莲在他出来之前,早已躲到了房后。
而于青寒打开房门,见没人,便又把门关上了。
而李雨莲这时隐隐约约的听到,于青寒在说,陈大人对不起之类的话。还保证一定会把那块地给他,不似适才那样强硬了。
接着那个陈大人便出来了,李雨莲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发现这个陈大人竟然是新任的扬州知府陈约。
她当时吓得捂住了嘴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当即便跑掉了。
之后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回想在书房里听到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明白,是老爷贿赂了陈大人,少爷才得以释放。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她深知,自己不能泄露半句。不然于青寒会把她打死的。
之后的两天,她并未向任何人说这件事。一直到昨天午时,于青寒忽然把她叫到房间,细细的审问,问她是否前两天经过书房打碎了茶水。是否听到了些什么?
当时李雨莲吓坏了,赶忙解释她并未换过茶水。但于青寒诈她,说前两日她经过书房的时候,被于舟看到了。
李雨莲当即跪下,紧张的说她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故意听到他和陈大人的对话。她当时不知道于青寒怎么查到的,但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是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的。
当时于青寒便命令两个家丁把李雨莲拖下去,准备把她乱棍打死。
那两个家丁把她拖到后院,准备去拿棍子。但李雨莲不想就此殒命,便开始四处打量可以逃生的物品。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个梯子,便默不作声的任由那两个家丁摆弄。
之后,不知为什么,那两个家丁转过头去,窃窃私语了几句。李雨莲抓住了这个时机,当即便跑到那个梯子那里,把它扶上墙,随后快步上去。爬到了墙上,等她落地的时候,那两个家丁才发现她跑了。就这样,她一直在大街上跑,而那两个家丁就在后面追。之后,她便遇到了石河。
宇文忌听她讲完,心中犯起了难。他不知道陈约和于青寒争的那块地是做什么的。再者于青寒是宇文夫人的表弟,算是他的表舅。他也不忍心去查他的底细,可是他寻私枉法,贿赂官员。自己也不能包庇他。
思及此,宇文忌道:“李姑娘,你是否知晓城西的那块地在哪里?还有陈约诬陷吕奕的事,你知道多少?”
“城西的那块地,我倒是听说过,相传那是一个风水宝地。我家老爷很宝贝那块地,据老爷说,他曾经请神算子算过,城西的那块地能为于家带来好运。且那神算子说如若在那块地修建一座寺庙,便是为于家的子子孙孙积福。这样可保于家百年兴盛,永垂不朽。至于诬陷吕奕的事,我并不知晓。况我并不认识吕奕,又怎会知晓陈约与他的恩怨?”李雨莲道。
“原来你是于大人家的丫鬟。看来真是我多想了。”石河道。
“石河,是我多虑了。你且好好照看李姑娘。我去为你们做些吃食。”宇文忌道。
“少爷,还是小的去吧。怎能让您动手呢?”石河道。
“石哥哥,你不要走。我害怕。”李雨莲怕石河走了,宇文忌还对她凶神恶煞。她赶忙拉住了石河的胳膊,不让他走。
“那好吧!我不走了。在这里陪你。”石河道。
接着石河又对宇文忌道:“少爷,辛苦您了。”
“罢了,你在这里呆着吧!我先去做些吃食。”说完,宇文忌便出去了。
“石哥哥,他是谁啊?为何你对他毕恭毕敬的?”李雨莲疑惑的问道。
“他是我的主子,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石河道。
“那我能一直住在这里吗?你也知道我的来历了,如今我无家可归。只能依靠你了,石哥哥。”李雨莲可怜兮兮的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安心在这里休养。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石河开始安慰她。
“那好吧!谢谢石哥哥。”李雨莲无奈的道。
“你先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了。”石河道。
“谢谢你,石哥哥。”说完,李雨莲便躺下了。
石河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慢慢入睡。
次日,沈家老宅。
现下已是辰时,而沈慧初仍躺在床上。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这时苏菊赶忙过来,掀开帘子,催促沈慧初。
而沈慧初不为所动,依旧在酣睡。
苏菊见她这样,便想了一个办法。之后她便大声道:“宇文公子,您怎么才来?”
“宇文忌?他来了吗?”沈慧初听到赶忙起身,但她只看到苏菊,并未看到宇文忌的身影。她顿时感到很失望。
苏菊见她起身,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宇文公子才是小姐的心病。
苏菊走上前,站在床边,恭敬的道:“小姐,您应该起床梳洗了。昨日您不是说今日要去大明寺还愿吗?”
“是啊!我怎么忘了?对了,适才你说宇文公子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沈慧初疑惑的问道。
苏菊见她质问,赶忙跪下了。紧张的道:“小姐,是奴婢胡说八道。就是为了让你起床梳洗,您若要责罚奴婢。奴婢绝对不会有怨言。”
“罢了,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起来吧!”沈慧初道。
“谢谢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苏菊道。
“苏菊,那你快伺候我梳洗吧。”沈慧初道。
“是,小姐。”苏菊道。
一刻钟后,沈慧初便梳洗完毕。之后,她便吩咐苏菊,道:“苏菊,你去告诉沈辉,让他去准备马车,让二表哥与我一同去大明寺还愿。”
“是,小姐。”苏菊道。
半个时辰后,沈慧初与沈南风,沈辉,苏菊便出发去大明寺。
沈辉驾着马车,苏菊坐在左边。而沈慧初和沈南风方在马车里。
沈辉驾着马车,经过临富巷。沈慧初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便开始问沈辉,道:“沈辉,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小姐,这里是临富巷。是扬州最繁华的街道,自然热闹。”沈辉道。
“临富巷?”沈慧初心中犯起了嘀咕。忽的她想到,既然这条巷子是扬州最繁华的巷子,想必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应该也住在这条巷子中。
于是她便问苏菊,道:“苏菊,昨日我让你打听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是谁,可有眉目?”
“小姐,奴婢打听到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是宝兴药铺的大夫张宝兴。小姐,您是否要去拜访一下?”苏菊道。
“不必了。还愿回来再去吧。”沈慧初道。
“是,小姐。”苏菊道。
接着他们便继续往前走。
而沈南风觉得很疑惑,便问她:“表妹,你为何要关于问大夫的事情?我的病已经调理过来。你无需再费心。”
沈慧初听到他的话,才如梦初醒。她竟然忘了沈南风还在车上,她绝对不能露馅。不然他的病又要严重了。
思及此,沈慧初道:“表哥,我是为了做准备。你想想,就算你不生病,也难保我和其他人不生病,提前打听一下,总是没坏处的。”
沈南风听后,觉得很有道理。没有多做怀疑,接着他便道:“表妹,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是我太大意了。”
“无事,表哥。今日你我去大明寺还愿,表哥,可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沈慧初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是我心中的秘密。”沈南风道。
沈慧初听后,觉得很诧异。她觉得沈南风的愿望无非就是杜心芝罢了。但她也不好揭开沈南风的伤疤。便不再言语。
她掀起轩窗的帘子,看着这热闹的街道。心中感慨。忽的她看到宝兴药铺,里面有一个人,那熟悉的背影,看着好似宇文忌。她不敢相信,但也希冀是他。便吩咐沈辉,道;“沈辉,你先停下来。我们去拜访一下张大夫。”
“是,小姐。”接着沈辉便停下车。
沈慧初下了车,苏菊扶着她,而沈南风和沈辉在马车上等着他们回来。
沈慧初进了宝兴药铺,可是找不到她适才看到的背影,赶忙问那抓药的小哥,焦急的道:“小哥,适才这里是否有位英俊的少年郎在此抓药?”
“有的,就在里面和张大夫谈话。”那小哥道。
“不知小哥是否知晓那少年郎的名讳?”沈慧初焦急的问道,她要确定是不是宇文忌。
“好像叫什么忌。至于别的,我便不知晓了。姑娘,不如我去叫张大夫,估计你就能见到那少年郎了。”那小哥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沈慧初道。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苏菊道。
“我真的想去,苏菊,你无须拦我。”沈慧初道。
“小姐,奴婢陪您去。”苏菊道。
沈慧初慢慢走进内堂,她并未进门,而是在门外想听听是不是宇文忌来了,如若是他,自己进去只会尴尬。而若不是他,也不怕闹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