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议政殿。
皇上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禀报事情。
“皇上,昨日沈记一家已经全部被斩首,但尚有一人出逃在外。皇上应该尽快下令捉拿沈慧初归案,这样才能避免沈家余党再次作孽。”姜平举着玉板,恭敬的道。
皇上听完他的话,并未多作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皇上,臣附议。”柳向山站了出来。
“哦。柳爱卿有何高见?”皇上不紧不慢的道。
“皇上,沈家一案已经查的水落石出。微臣觉得皇上还是尽快捉拿沈慧初方为上策。”柳向山举着玉板,恭敬的道。
皇上听完他们两个的话,眼底尽是怀疑,怎么这两个人今天沆瀣一气?莫不是他们两个又勾结在一起?如果真如此,恐怕朝中还有他们的余党。他必须试探一下。
思及此,皇上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有谁同意姜平和柳向山的说法。站出来让朕瞧瞧。”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顿时,姜平,柳向山站在外面尴尬不已。
“怎么诸位爱卿没人站出来?”皇上看着底下,不紧不慢的道。
百官们谁都不敢言语,只是纷纷都跪在了地上。大喊着:“微臣不敢。”
接着皇上又道:“昨日朕的御书房收到一封加急奏折,是刑部尚郎姜平递上来的,诸位爱卿不妨都听一下。看看这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接着皇上示意李六拿出奏折,之后李六便读了出来。
“臣启陛下:臣昨日收到官兵举报,有人出城运尸。杀人埋尸,企图掩盖犯罪行径。而此罪犯便是逃脱的宇文恭。此次他运的尸体是二女一男。臣觉得事情重大,连夜审讯了宇文恭。据他交代,其中二人分别名为王卓,李雨莲。而还有一女是王卓的母亲。此三人经仵作验尸,均是中了砒霜而死。臣为了避免意外,连夜写了这封奏折敬献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圣裁。
刑部侍郎,姜平。
壬午年四月初一。”
李六念完了奏折,便把它收了起来。随后看向皇上,恭敬的道:“皇上,老奴已经念完了。您接下来有什么吩咐?”
皇上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去。
李六并未多做言语,而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诸位爱卿觉得怎么样?这件事朕要如何处置?”皇上道。
文武百官顿时鸦雀无声。都站在原地,不敢言语。
而姜平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没有想到皇上会让人当众把奏折念出来,本来计划好他与柳向山一唱一和的把事情说得严重点,好逼着皇上把宇文恭杀掉。可是皇上不按套路出牌,这反倒让他们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柳向山同样也很懊恼,他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做。难道是皇上怀疑他了?还是皇上有心袒护宇文家的那些人呢?
“姜平,你先说说。既然这封奏折是你递上来的,想必你有高见吧?”皇上看着他,眼底讳莫如深。
姜平举着玉板,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皇上问了,他又不得不说。
接着他便缓缓开口,道:“皇上,臣觉得您应该马上将宇文恭斩首。而且说不定此事与将军府的其他人也有关系。皇上或许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一查。”
皇上听后,并未马上做出表态。而是看着柳向山,不紧不慢的道:“柳爱卿有何高见?”
柳向山被点名,莫名的吓了一跳。颤抖的双手举着玉板,跪在了地上,慌张的道:“臣叩请圣裁。”
皇上听后,心里盘算了起来。这柳向山莫不是怀疑了什么。怎么姜平说了话他却不管呢。反而要叩请圣裁。莫不是还有后招等着他?
思及此,皇上缓缓开口:“柳爱卿,朕问你就是想要问问你的看法,你怎么反倒推脱起来了?难道你与姜平在密谋些什么吗?”
姜平闻言,大惊失色。当即跪在了地上,慌张的道:“皇上,臣与柳大人绝对没有密谋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柳向山也附合道:“皇上,臣与姜平绝无半点关系。还希望皇上您能够明察。”
文武百官皆鸦雀无声,都跪在地上。低着头。
而皇上见此,不为所动。姜平和柳向山说没有关系,傻子都不信。适才二人才附和沈家之事,又怎么可能私下没有来往呢?
况且昨日白晗来报,李春总是去云泽宫报信。这让皇上对柳家不禁又产生了怀疑,文淑妃竟然敢在他身边安插奸细,看来真的是想要颠覆朝廷。今日之事,恐怕就是文淑妃,柳向山,姜平三人合谋吧!
“是吗?可关于沈家之事,别人皆未言语。反倒是你们二人惺惺相惜,你们二人作何解释?”皇上不紧不慢的道。
柳向山,姜平吓得瘫软在地上。昨日商量好的计划全部被打乱。只能各自撇清关系,极力的证明自己与对方毫无关系。
“皇上,臣与姜平只是对于沈家的事有共同的政见而已,绝无半点关系。皇上,您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臣府中调查。”柳向山道。
姜平闻言,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柳向山竟然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哼,用到自己的时候极力与自己攀附关系,用不到自己,便想着一脚把他踹了。还真是一副奸诈的嘴脸。
但他也顾不得与他掰扯这些,毕竟皇上最忌讳朝廷大臣私下结交,为了明哲保身,他也不得不效仿柳向山的做法。
“皇上,臣发誓,臣与柳大人绝无半点关系。皇上不信的话,也可以去臣府里调查。”姜平道。
“呵”皇上冷笑一声,接着便道:“你们二人还真是情比金坚啊!怕朕怀疑你们?你们二人极力撇清与对方的关系,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了?”皇上道。
柳向山,姜平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跪在地上,看看皇上如何处置他们。
少顷,皇上见二人不说话,也没了耐性。于是便叫出杜平,吩咐道:“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先押入刑部大牢,由杜平与廷尉南宫飞共同审理。”
“皇上饶命啊!臣是冤枉的。”柳向山,姜平异口同声的道。
皇上并没有理会他们,反而是吩咐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接着杜平,南宫飞起身,站了出来,各自举着玉板,恭敬的道:“臣遵旨。”
“诸位爱卿平身吧!”皇上大声道。
“谢皇上。”百官们起身,站了起来。
“诸位爱卿对适才那份奏折有什么看法?”皇上又问道。
“皇上,臣觉得应该彻查王卓,李雨莲的身份,以便找到杀人凶手。”杜平不紧不慢的道。
“南宫飞,你怎么看?”皇上道。
“臣不敢妄言。”南宫飞举着玉板,恭敬的道。
“朕让你说,你就说。朕恕你无罪。”皇上道。
“皇上,臣觉得这三人的身份应该从户部查起。”南宫飞道。
“户部?”皇上喃喃自语,随后他把户部尚书叫出来。
“史良,你对于这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皇上,臣没有印象。不过这二人的身份恐怕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查清楚。适才姜大人说从将军府查起,臣想着皇上不如去问问宇文磊,或许可得一些线索。”史良举着玉板,恭敬的道。
“那不如你去查一下。有什么情况再禀报朕。”皇上道。
“是。”史良道。
“另外,杜平,南宫飞你们二人连夜审讯姜平,柳向山二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务必在三日之内问出结果,明白吗?”皇上严肃的道。
“臣遵旨。”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接着皇上给李六使了一个眼色,他当即明白,走上前去,大声喊道:“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少顷,百官们谁都不再言语。李六便喊了退朝,然后皇上便走了。
接着他们便异口同声的道:“恭送皇上。”
下了朝,杜平,南宫飞并肩而走。
“杜大人,皇上命你我二人审讯柳向山他们,你觉得他们二人是否有勾结?”南宫飞道。
杜平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后便道:“既然皇上吩咐下来,你我二人照做便是。其实最关键的还是那三个人的身份,只要查出他们的身份,或许案子就有转机了。”
“那杜大人,我们是否要用酷刑?”南宫飞不确信的问道。
“视情况而定。”杜平不紧不慢的道。
“可是,他们二人毕竟官职比较大。我是刚刚上任,也不知道怎么办案。以后还请杜大人多多关照。”南宫飞恭敬的道。
“南大人言重了,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应互相帮衬才是。”杜平谦虚的道。
“不不不。我是晚辈,自然应该向杜大人多多请教。今日不知杜大人是否有空,咱们一起去廷尉府审讯一下。”南宫飞试探性的问道。
“今日未时我在过去。我今日有些事情需要去办,南大人先去审讯即可。”杜平道。
“是是是。杜大人先忙。下官走了。”说完,南宫飞便急溜溜的走了。
杜平便去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