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晨风从打开的窗外一缕一缕吹来,似少女柔若无骨的手轻抚着恬芯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忽而又扇动了几下,双眼随之张开。
从床上坐起,恬芯双眉微蹙,神色有些疑惑又带着些许的忧虑。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满了仪器,爸爸坐在旁边紧握着她的手,他老了许多,还有……爸爸的眼泪。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安?这时客厅里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起身走到衣橱旁,从里面拿出外套披上走出房间。客厅里没人,只见沙发上放着一套女装和两个袋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洗漱用具,看样子应该是刚买的。
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恬芯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袋子放回原位,很不自然地用右手梳理着头发以做掩饰。
冷冽只在下身围了一条蓝色的大浴巾,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的水珠不断地往下滴在健硕厚实的胸膛上。淡漠地睨了一眼此刻正无所适从的恬芯,眼神落在沙发上,磁性的嗓音不温不火地说道:“你的。”
是他买的?!虽然有了昨晚的蛋炒饭事件,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酷不拉几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细心。有点心虚地轻轻道了声谢谢,拿起衣服和袋子就进了浴室。过了半晌,梳洗完毕后的恬芯神清气爽,整个人也因此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正在用早餐的冷冽一抬眼,不禁为之一震,随后又很快的恢复淡漠:“吃饭。”
为什么他的语气都是命令式的?刚刚才对他有稍微那么一滴滴的好感,顷刻间又荡然无存。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早餐。恬芯还没吃几口,某人已经吃完离桌了。
一会儿,冷冽从他的房间出来,手里捧着一大堆书走到餐桌旁,不屑地把书往她手边一丢,继而说道:“明天上课。”说完就闪人了。
他到底是不是绑匪啊?连她上学的课本都替她准备好了。难道说……他真的是变态狂?把她囚禁在这里不让她回家就为了养她?供她上学?也不对啊,再说他看上去也不像疯子。
“上课……啊!都忘了,明天是6号了吗?”恬芯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转身询问,回应她的却是房门“碰”一下被重重甩上的关门声。“什么态度,恶劣!”恨恨地咕哝了一句,转而拿起书本最上方的一张学生证,翻开一看,上面贴着她的照片,边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学校的名字是某某大学!脑海里她报考的不是这所大学啊,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被这所学校录取了?恬芯此刻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北。再看看那厚厚的一叠课本,都是她比较感兴趣的课程。
无所谓了,不管是哪所大学,专业是她喜欢的那个就行了。
恬芯耸了耸肩膀,抱起书本回房间放好,接着回客厅继续把早餐用完。随后她利落地收拾好餐桌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动作迅速又熟练地把碗盘清洗干净放置好。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顿,她又来到浴室。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她,有着很强的独立性和自理能力,所有自己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来整理、清洗。
看着冷冽丢在一旁的脏衣服,恬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在早餐和身上这套换洗衣物的份上,算了,帮他一起洗了吧,反正也是用洗衣机又不用她动手洗。于是拿起衣服动作麻利地翻着口袋里是否有遗留物,然后一件件扔进洗衣机内。在摸到自己那件外套的口袋时顿了一下,疑云爬上眉梢,轻蹙柳眉侧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仇氏企业总经理仇少允,接下来是他的联系电话和公司地址。恬芯脑海浮现出那个儒雅稳重的肇事者的脸。甩甩头把那个影象挥走,她随手把名片放在抽水马桶的水箱上,接着把外套塞进洗衣机,盖上盖子设置好洗涤时间,转身走出了浴室。
一小时后,公寓的阳台上整齐地晾晒着一排男性和女性的衣物。恬芯看着自己那件贴身的蕾丝小可爱,再想到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双颊不禁爬上一层红晕。那个酷酷的家伙给她买的内衣竟然如此合身,看来这个男人对女性的三围很了解,要不然他怎么光用看的就能连尺码都拿捏的这么准确,一定是经常扎在女人堆里。想到这里恬芯不由得开始有些鄙视他。忽然,又想到些什么,她猛地盯住冷冽的内裤看,又突然转头把视线放到自己的衣物上。他不会有什么病吧?刚才衣服是放在一起洗的……
蓦的,她迅速从晾衣架上扯下自己的衣物冲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