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辫女生被周围人的视线吓得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是真的,我之前跟拍过他一段时间,这辆车我记得很熟,因为颜色太耀眼了,记不住都难……”
旁边的马甲男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你赶快接着说啊!”
麻花辫女生瑟缩道:“秦家继子是三年前找回来的,被秦家宠的特别厉害,而且他被找回来后做事特别……特别狂放,经常换女伴,所以上面就派我去拍点照片当噱头吸引眼球……这个事情在我们这里很平常的.……”
顾少凛吩咐下属去找秦家现任家主秦玉各。
他对麻花辫女生说:“你手上有没有留下他的照片?”
麻花辫女生小心点头:“有留下几张,还没来得及删除的.……就在我摄像机里面。”
顾少凛冷声道:“找出来。”
麻花辫女生连忙扑到自己摄像机上,已经被吓的顾不上磕磕碰碰了,快速按动,最终停留在一张酒店门前的照片。
她战战兢兢的递给保镖,因为她不敢靠近顾少凛:“就是这几张,您、您看看……”
保镖接过毕恭毕敬的捧到顾少凛眼前。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依旧细长,顾少凛看了眼车牌号,平静道:“警署就在旁边,让他们在五分钟之内查出这辆超跑现在在哪里。”
保镖接过摄像机,“是,大少。”
夜晚的风吹过无人的街道,大红色的跑车停在路中央。
丛雅面色苍白的倚在副驾上,她的双手被捆在身后,依旧在昏迷。
男人眼神痴迷的望着她,那双苍白病态的手似乎想要捧着她的脸颊,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敢轻易触碰。
男人被面具遮挡了半张脸,下半张脸的肤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一双上挑的眼睛带着莫名的邪气,凉薄的唇下是一颗痣,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邪气。
他说话时的嗓音如同对待轻柔一般温柔。
他的嗓音含着痴笑:“angel……我的angel。”
她的美貌令他为之沉迷,她的才能令他为之折服,她的身姿令他感到躁.动,而她本身的存在则是他的天堂。
angel不是他的天使,而是他失乐园里那棵禁忌之树上的禁果。
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身体就开始躁.动不已,可他的精神世界却又极度平静——这个世界上只有angel能让他得到安息。
男人忍不住地扑了上去。
他用猩红的舌尖舔.舐丛雅脆弱修长的脖颈,冰冷的唇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仿佛再也抵抗不住对爱人的渴慕,他张嘴狠狠咬了下去,温热的血液被他吮.吸着进入口腔。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睫毛微颤。
然而当男人埋首吞咽时,他又僵在那里,温热的皮肤下鲜活的血管的跳动让他崩溃,仿佛这是一场弥天大祸。
男人慌张的停止了吸.吮的动作,挂在唇上的鲜红血液顺着他唇下痣淌下。
他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爱你angel……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只是恨你嫁给了别人!我恨你抛弃我!我恨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他仍在诉说自己对angel的爱意和被angel抛弃的不甘——如同疯了一样不停的诉说。
“angel,自从那场意外发生,我的心控制不住的责怪你,又控制不住的想念你。”
“我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们的眼睛,鼻子,手都有些像你,但是她们卑劣,下贱,又虚荣,她们和你长的相似就是在侮辱你!于是我把她们的那部分毁掉了。”
“angel是独一无二的angel。”
“是我的angel啊,我们那么多次贴近彼此,我的身体里血液里都有你的存在,所以你怎么能抛弃我嫁给别人呢?”
“angel……”
而逐渐清醒过来的丛雅听着那句熟悉又陌生angel却如坠冰窖。
这个疯子竟然没死在那次海灾里?
锁骨上传来如蛇般粘腻湿滑的触感,丛雅平静的睁开眼,她知道这个人的癖好,他爱喝她的血,从前总会咬的她遍体鳞伤——而这都被这个人称之为“爱”。
丛雅无声无息的摸到自己头上的小皇冠,她将手藏到背后,另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声音软糯:“阿洛,原来你还活着。”
秦洛舟浑身一僵,他缓缓抬头,一颗饱满的血珠正挂在他的唇珠上:“angel……”
这个称谓曾是他刻骨的耻辱的见证,可听到angel这么喊他,他又觉得这个称谓里甜滋滋的满是蜜意。
丛雅脸上带着明媚的笑:“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少女仿佛对这个问题真的好奇极了,她的脸上是最纯粹的疑惑。
亲洛舟并不难过,他反而高兴极了,他笑得如同天真的孩子:“angel果然最爱我,我就知道当初的意外是angel和别人做的,可是angel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要angel告诉我,我就会去为你死的。”
秦洛舟一字一句咬的再清楚不过,他的眼中盛满了对眼前人的渴望爱慕和痛苦,这让他感到兴奋和快活。
“不是为了我。”
丛雅知道秦洛舟的疯却仍忍不住纠正,秦洛舟是她的梦魇——他在她心里放了一把火,这把火直到现在还在烧。
丛雅眼尾猩红,她忍着恨,逼自己平静下来,“是为了那些被你无辜杀害的人们。秦洛舟,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你让我痛苦。”
亲洛舟却摇头,他如同看着不谙世事的孩子:“angel,没有人是无辜的。今天的这场局面恰好是他们最想看到的,我从未动手杀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些话。”
“他们心里脆弱的不堪一击,承受不住打击自.杀,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会感到痛苦,”秦洛舟扬起一抹笑,“那是因为angel你还是太软弱了,只有软弱的人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