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德和尚大笑道:没想到,一向是单干户的龙棍魔丐和弱水邪神,居然联起手来,狼狈为奸。我奎德和尚今天撞大运了,除掉你们,就当是为慕容门主献上一份忒别的礼物。
廖真暗自心惊,龙棍魔丐百年之前,以一人之力把北方搅闹得天翻地覆。此人神出鬼没,凶残奸险,他的手下从来没有一个活口幸存。传闻,他死在了北山宗宗主张吉的手下,今天却出现在这里,实在太是出人意料。弱水邪神,一个代表邪的符号,传说他住在弱水之中,其弱水魔法练至登峰造极,他不出侧已,出必引起天下动乱,生灵涂炭。两百年前,被华阳仙门直捣老巢,灭了个干净,打那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了他的踪迹。廖真暗自估算双方的实力,不禁有些担忧。
龙棍魔丐嘎嘎的笑道:一群虾兵蟹将,就把你这自号为邪魔中的至尊吓得没了胆气,真是可笑之极。难道,你忘了被慕容六度灭门的耻辱,此时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况且还多了我这样的帮手,不干简直没有天理可言。
弱水邪神有气无力道:这奎德老秃驴虽然看似鲁莽,却是扎手得很,他旁边的那几位都不是弱者,如果干起来,我们没有多少胜算,你是知道的,老夫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还是撤退为妙。
奎德和尚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真的以为洒家奈何不了你们?忘了告诉你们,洒家的脾气很不好,你们的磨磨唧唧让洒家很生气。奎德和尚抬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就想镇压下去。
柳算子急忙阻止道:宗主,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一掌下去,恐怕整座石室都崩塌了,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顾虑的,只怕这些族人一个也逃不出去。
奎德和尚微微一怔,收起大手,拍了拍他光亮的秃顶,说道:这等大事,洒家怎么就没想到呢!兀那两个魔头,休要逃走,咱们出得山洞去,决一死战。
龙棍魔丐像是感受到了那一掌的威压,变色道:老秃驴比我想象的强了数倍有余,老邪神,俺决定不干了。龙棍魔丐施展身形,眨眼之间,便从原地消失了。弱水邪神也是早有准备,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奎德和尚一声闷哼:想逃,没那么容易。从椅子上消失,跟着追了出去。
柳算子对廖真二人道:我也得出去,给宗主打个照应,决不能让那二魔逃脱了,留下天大的祸根,你们守在洞中,加倍提放他们杀回马枪。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奎德和尚无比愤怒的归来,他的身后,柳算子愁眉不展。廖真道:宗主,那二魔头怎么样了?
奎德和尚要来一杯茶,一饮而尽,气愤道:眼看着洒家就要手到擒来,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光柱,把那两个魔头收走了,二位来给洒家评评理,这华阳仙门地界,谁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直没有吭声的杨璞道:除却慕容门主,再无他人有此神通,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柳算子拿出两块腰牌,说道:这两样东西,二位可识得?
廖真接过腰牌,见上面刻着,华阳门二十四代弟子成蹈,华阳门二十四代弟子王观。他从怀中掏出刻有赵虎,李纨的那两枚腰牌仔细比对,见材质一般无二,说道:这是华阳仙门的物什,如假包换。
柳算子见他们也有腰牌,问道:二位这两块腰牌,从何处得来的?
廖真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只听得奎德和尚怒声喝道:慕容六度,你这假仁假义的老家伙,竟然纵容门中弟子到了这等地步,亏了我们东西南北四宗对你们华阳仙门忠心耿耿,此次上山,洒家不弄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突然,一声巨响从天空中传来,像是发生了大爆炸般,大地一阵摇晃,几人忙走出洞去,见倾盆的大雨一分为二,天空中裂开一条大缝口,分明是发生过大对决。像是有人在施用法力,一会儿工夫,那裂缝就合拢了,大雨依旧倾盆而下。
几人复回到石屋中,柳算子摇着折扇说道:宗主不必着急,此事疑点甚多,待我们向慕容门主求证后,再做决断。
那族主却是害怕得不行,说道:几位恩公的替我们想个法子,他们若是在你们走了后,折转回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杨璞道:族主的担心有些道理,我们得想过法子应对才是。
奎德和尚道:洒家管不了那么多规矩了,待得大雨住下了,我就施展神通,去华阳山找慕容六度问个明白,你们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柳算子道:这样做恐怕不妥当,如果这两件事真的是华阳仙门做的,在我们知晓了内情的情况下,谅他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回来。宗主为一时之怒,坏了千百年来同道立下的规矩,倘若事情弄明白以后,不是华阳门做的,我们西山宗岂不成了千夫所指,到得那时,就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廖真道:柳兄说得很是在理,宗主为了一时之怒,不但陷西山宗于水火之中,我们南山宗必定也会受到牵连,望宗主三思而后行。
奎德和尚怒吼道:难道你们要让洒家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吗?气煞洒家了!气煞洒家了!
大寿在即,华阳仙门四峰都派遣了人手巡逻各自的辖区。廖真他们所处之地,今晚值班的正是大愚上人的得意弟子逐风。天空中的激烈大碰撞,他们亲眼得见,知晓今晚发生了大事,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奎德和尚的怒吼,远远的逐风就听见了,他飞奔而至。华阳仙门的巡山弟子,是拥有特权的,在处理紧急事件的情况下,可以全力飞行。
逐风,逐电的师弟,其功法究竟有多么高强,唯有他的师傅大愚上人知道。逐风此人平生所好就是练功,修法,练功再修法。他从来不与师兄弟们扎堆相处于一地,争强好胜更是沾不上他的衣边。大家私下里都说他是一怪人,是一会说话的哑巴,因为,他绝不说废话,闲话。
进得石屋,逐风见是奎德和尚等人,照礼仪打了问询,说道:宗主,有事吗?
奎德和尚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为何识得洒家。
逐风道:赤阳峰,逐风。没有为何,识得就是识得。
奎德和尚怒道:好,好,好你们华阳仙门真是人才辈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你也是前来强抢民女的?
逐风道:听不懂!若无事,晚辈告辞。
杨璞冷笑道:华阳仙门好大的架子,连一个后生晚辈,也敢如此傲慢无礼,大愚上人没教你对待长辈客人的礼数吗?
逐风也不理会杨璞,冷冷的,转身就走。
廖真道:既然来了,你也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你认为宗主吃饱了撑着,无事瞎嚷嚷?
逐风转过身子道:说。
廖真气极而笑,连道三声好,说道:今天,我来好好的替你的长辈教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逐风道:我很忙,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石屋去了。
要是逐风的师兄弟在这儿,听得他说这么多的话,肯定会无比稀奇。而廖真他们却不这样认为,特别是奎德和尚更是认为这是对他们西山宗的侮辱。
几人跟着走出石屋,柳算子对廖真道:道兄手下一定要拿捏好分寸,给他点颜色就行了,不要弄得下不来台面。
廖真虽然气上心头,心里还是很明了的,说道:柳兄放心,我自有把握。
来到石屋的外面,倾盆大雨一直在下,那雨却停留在逐风的头顶三尺处,落不下来,雨水顺着逐风的护身罡气呈弯曲形状流下地里。廖真扯出九节黄金鞭子,喝道:巡山的小喽啰,接招。鞭子发出尖啸之声,直奔逐风而去。
逐风横移,避开鞭风,说道:客人,让你三招。
廖真道:够冷,够狂,你可要借住了。九节鞭上劲道激增,像一道闪电劈来。
也不见逐风怎么行动,又避开了这一招的攻击。
廖真一声暴喝,手中的九节鞭化作了漫天嘶吼的龙蛇,将逐风笼罩于其中。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逐风必败的时候,逐电却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廖真的背后。廖真怎会服气,动了真怒,法力澎湃,九节黄金鞭子焕发光芒。奎德和尚急喝道:廖护法,立刻退下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待洒家来领教他的高招。
廖真哪里听得进去,震动法力加持的鞭子,向身后打了过去。逐风站立在原地,也不躲闪了,他从容的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迎向狹万斤力量而来的九节鞭。
杨璞心头凛然,心道:他的两根手指,若是真能接住九节鞭,得蕴含多大的力量啊!那么,他的修为?
廖真冷喝道:你这是自找死路,不要怨怪我无情。九节鞭暴涨数倍,击向逐风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