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小*)
眨眼之间,那一人一剑就到得了湖与的中央,忽然,风雷大作,梦泽涌起了滔天的巨浪,浊黄的波涛中,一根水桶般大的触须破浪而出,卷向空中极速飞行的蜀山弟子。那蜀山弟子虽是有些抢功心急,还是有所准备应对莫测的变故的。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剑,大喝道,妖孽,看剑。一瞬之间,那把小剑化作成十丈长的巨剑,斩向那迎面而来的触须。
剑过,浪散,天空中的风雷仿佛被他的一剑之威撵回到它们的来处,剑锋到,触须断,腥臭的血液从湖水之中激射向天空,那血液染红了虚空。一声疼痛的怒吼传出了湖面,一个像小山般庞大的怪物露出了它那狰狞的头颅,它的双眼像血红的太阳,愤怒,凶狠且无比阴毒,几十条触须横空而出,攻击向高空中的蜀山弟子。
蜀山是剑的摇篮,剑是蜀山的灵魂,那剑发出煌煌光芒,巨大的剑锋夹着蜀山一往无前的勇气,夹着斩尽一切敌人的决心,斩向那怪物的头颅,青锋已不再是青锋,那就是蜀山对妖邪的判决,青锋未到,剑气斩断了那怪物的头颅。
不甘,怒吼,难以置信,属于那怪物的秒摆停留在这恐惧的刻度的上面。湖水因着那庞大躯体的不甘的挣扎,泛起洪峰巨浪,血使那浊黄变得无比的凄艳,一个指甲般大小的灵魂,弱弱的飘出了它生存了千百年的梦泽故土,在空中,在阳光下,一朵烟花绽放,然后和空气同尘。是的,那指甲虚影,便是那庞然怪物曾经赖以存活的根本,它挖空自己的内在的宝藏,去膨胀它的躯壳,从另一种意义来讲,它不是死亡在蜀山弟子的小剑下,而是死在他自己弱小的心灵中,但是它至死都在怨恨那剑和使用那剑的人,它至死也不明白,那寸长的小剑,为何拥有杀死小山般庞大怪物的威能。
那蜀山弟子收起小剑,脚下的飞剑如虹,载着他飞入试眼中。
没有华丽的招式,有的是剑,勇气,决心和舍我其谁的气概,岸上的人在喝彩,为他那舍我其谁的气概而喝彩。
前进不是一个词语,飞越需要勇气。如果人生是一首歌,我们的每一个步子就是一个音符。世上没有平坦与坎坷,平坦与坎坷是畏惧的心生产的畸形怪物。四百六十四人驾驭法器,向着飞行,各种各样的怪物跃出湖面,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这就是梦泽,一个如梦般的湖,飞过这段旅程虽不是终点,但是,只有飞过这段旅程,才有明天。这就是梦泽,你对道的理解越深你所遇到的怪物就越是庞大,你要战胜的对手就越是高强。当然,这危险中也蕴含了莫大的机缘。
挡在慕容瑾瑜的怪物青面獠牙,牛身蛇尾,三丈高的躯体像一座铁塔。想过去必须斩掉我,要斩掉我,就要得到我手中的三叉戟的同意,我的三叉戟若是不同意,你,就会身死道消。
剑如白玉,人如莲花,剑上无风声,也无光照,普普通通的一剑,直直的刺向怪物的心脏。慕容瑾瑜道:斩你,不需要任何人,物什同意,斩你就是斩你,你纵使拥有三千法门,我斩你只需一剑。
那戟重千斤,而玉剑只是一叶,千斤重的神戟,挡不住轻飘飘的一叶玉剑。剑直直的刺入怪物的心脏,剑上不染一滴魔血。一剑,只是一剑诛心,何须多费周折呢。牛首蛇尾爆碎,青面獠牙已成虚影,心破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不能留下。但是,死并不代表终结,或许那只是有一个轮回的开始,虚空中怪物消失的地方,同样的怪物以更为庞大的形态,出现在了慕容瑾瑜的面前,那巨大的三叉戟以毁灭之势,横扫向慕容瑾瑜。
慕容瑾瑜无惧。一剑,依然是一剑直直的刺向怪物的心脏,那开山劈岳的一戟,在离慕容瑾瑜身前三尺之处戛然而止,普普通通的一剑,直直的刺入怪物的心脏,怪物倒下,爆碎在虚空中,但是同样的怪物,以更为庞大的形态,再次出现于慕容瑾瑜的面前。
慕容瑾瑜微皱娥眉,难道这怪物拥有不死之身?每一次复生后,比上此更加强大了,既无血,就无心,那么,这剑刺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要什么样的剑,才能杀死剑一具无心的躯壳呢?因为无心,它必定已经死去,可以让死去的东西再死一次吗?
一剑,依然是直直的,刺向那怪物的心脏。怪物狂笑,因为那剑上毫无毁灭之力,三叉戟毫不留情,斩向瑾瑜的颈项。一朵莲花,在剑尖上化生,正确的说,此时的慕容瑾瑜整个身心,就是一朵圣洁的白莲。
莲花打入心脏,三叉戟随之消失,凛冽的杀意,直冲霄汉化为虚有。怪物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是慕容剑瑾瑜上的生机,让他死去的心短暂的复活。但是复活,并不代表快乐,过去的种种,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重演,那怪物现出本体,四蹄狂奔,消失在了天宇的深处。
炽烈的火,烧红了梦泽上空的半边天宇,那火的的形态,分明是一只燃烧的凤凰,它欢叫着,熊熊燃烧着,将萧天宇兄妹紧紧的包裹在它的核心。这一刻,沉睡数百年的梦泽,尽情释放它那沉积了无数岁月的焦躁,愤怒,它告诉来犯者,它也有不容亵渎的尊严。这就是业火,凶恶之时,能烤干整个梦泽。萧家兄妹站在火中,像两尊天神,浑然不惧那火焰的炙烤,他们以那业火为炉来锤炼身体与意志。
东山宗原是驭火的道统,他们的开山祖师,乃是从天庭偷火下凡的神人,萧天宇兄妹二人,手持一个内中萤光闪闪的土瓦罐,直立在火中。想必,那土瓦罐儿,乃是神人偷火下界时,盛火的容器。这也是只属于萧天宇兄妹的机缘,那火凤凰像是找到了归属般,慢慢的变小,到最后,分身为一凤一凰,分别落入那两个土瓦罐之中,然后,和那萤萤火种相融。
众人到得试眼岛上,又点数了一番人数,发现不少一人。有通过艰苦大战通关的,也有像萧天宇兄妹这样得到大好机缘,平安度过的。像归云剑落尘,通过大战,得到一块星辰精铁,这精铁用来打造神剑,无物不破,且专斩人元魂。而枯木尊者在斩杀一头水妖后,得到一截扶桑的小枝,这小枝用来刻写令牌,绝对是斩妖杀魔的最为强大的法器。
通往中心的道路,有上百条之多,一行四百六十四人,各人选择自己的道路,分散开来,向前行进。慕容瑾瑜与逐风,轩辕苍射同走一条道路,萧家兄妹二人单独一条道路。
黄昏,夕阳把它如血的残照,投向静寂的,雀鸟在它们回归的道路上歌唱着一天的喜悦。在慕容瑾瑜行走的道路上,出现一座小楼,那小楼为玉石精工细琢而成,小楼上面画着精美的人物风景,小楼的前面,是用着上涂料的银子浇筑的围墙与院坝,轩辕苍射道:邪魔的居所竟然如此华丽,这和天庭上的楼阁有什么两样呢?
慕容瑾瑜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站在我们脚下的地方便是地,我们的头顶上面就是天,有朝一日我们站在那所谓的天上,回过头去看地下,地下岂不是成了天上呢!
轩辕苍射道:管他什么天上地下,看我先将这小楼毁了再说。说完,挽起袖子,就想动手。
慕容瑾瑜道:你这表弟,怎地如此不近事理?做事之前,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倘若,弄毁了好人家的宅子,我们拿什么来赔偿呢?你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轩辕苍射道:切,我的天仙表姐,你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吗?邪魔的故乡,恶鬼的摇篮,这儿怎会住有好人家呢!你说是不,逐风大哥?
那逐风跟在他们的后面,宛如没有听见般,并不参与他们的辩解。
这时,三人见得,一二十来岁,衣着华丽的青年,一手提刀,一手牵着五花大绑的四十来岁的妇人,从那屋子走了出来。那青年见慕容瑾瑜三人迎面走来,微微有些诧异,反身锁好院门,牵着老妇人向左边的林子走去。
轩辕苍射道:我的天仙表姐,那小孩子要干啥子?难道他要把那老妇人宰了不成?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们得跟上去看看才行。以我之见,那提刀的小孩子,一定是魔头的化生,对他咱们决不能心慈手软。嗷呜,寂寞了半日,终于有活干了!
慕容瑾瑜白了他一小眼,道:见人就说魔,我看你是着了魔,还有,我得纠正的是,我们修道之士与出家人是有分别的,你不想娶,表姐还想嫁呢。
轩辕苍射怪怪的道:天仙表姐,你想嫁?那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就好比走出这梦泽一样,你得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成不成功,还得看天意如何呢!
不言不语的逐风,展颜一笑,心道,这看似吊儿郎当的苍射,说起话来,居然还有几分道理。慕容瑾瑜心知他的表弟那性格,也不与他见怪,说道:快看,那小孩子像是要动手了,咱们的阻止他。
轩辕苍射牙齿痒痒的道:有俺这轩辕世家的大天才在此,你居然还敢行凶?我拍死你,小魔头。他抬起手来,隔空一掌,向那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