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雷等人睡到半夜,听见有人在庭院中喊道:兀那驱雷小辈,给洒家滚出来,洒家要看看慕容六度给了你多大的胆子,竟敢来我西山宗的地盘撒野。
听这口号,驱雷就知道是西山宗的宗主到了,没想到奎德和尚来得这么快。驱雷和逐月等人到得庭院中,向奎德和尚问了礼,说道:宗主半夜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奎德和尚道:兀那小辈,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洒家所为何事,你心里清楚得很,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洒家亲自动手呢?
驱雷本是烈性子人,先前是为了顾全大局,怕把局面弄浑了,不好收拾,所以对张华还算客气,现在,宗主奎德和尚不问缘由,当面开花,驱雷怎能忍受得了?说道:今晚宗主想把驱雷等人咋地?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奎德和尚张开大手,向驱雷五人镇压过来,说道:洒家先拿下你们,再告诉你们要咋地,华阳仙门当真以为我西山宗无人吗。
奎德和尚身边的两位干将,为西山宗的左右护法,他们见奎德和尚动手,不敢怠慢,也拔出兵器挺身而出。奎德和尚喝道:你二人退开,洒家一人擒来就是。那二人听从吩咐,从战圈中退了出去。
驱雷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以一敌五,你以为我们是布做的,扯两下就坏了。他也抬起手掌,向着奎德和尚镇压下去。
两掌在空中相碰撞,平地起一声雷响,还好,二人上来都想着试探一下对手,没有使用全力,不然,这户人家就毁于一旦了。
兀那小辈,就这点斤两,也敢在洒家面前轻狂!奎德和尚又是一掌拍出,掌中万剑齐鸣,一柄杀剑盘旋于掌心,复向五人镇压过来。他大喊道:兀那小辈,洒家这掌名叫杀剑罗天掌,你可要接住了。
逐月技痒难耐,飞身挡在了驱雷的面前,冷傲的说道:我来接你。
她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只玉笛,横在了唇上。
大掌压了下来,掌中的杀剑犹如龙吟,如电一般刺向了逐月。
逐月双眼微闭,悬停于空中,一身白衣随风舞动,像极了一位下凡的仙子。
第一个笛音,轻柔似梦,龙吟的杀剑,在这如梦轻柔的笛音前,止住了前进的气势。奎德和尚的大掌却没有停下的迹象,继续向半空中的逐月镇压下去。
忽然,一声犹如仙鸟的啼鸣,飞洒出逐月手中的玉笛,接着是流水的轻吟和山林的摇曳。
奎德和尚道:兀那小丫头片子,不想着迎洒家的杀剑罗天掌,吹劳什子笛子,难道你不想活命了吗?杀剑在大掌的催*下,又动了起来,一声龙吟,直刺向逐月的心脏。
逐月依然微闭着眼睛,悬停空中,她的笛音却折了一个大弯,变得无比萧杀。寒风来临,万叶齐下,暮鸦凄啼,百花凋零。一声孤雁的哀叫,穿透那滚滚冻云天海,回首望时,何处是旅人的归程。
大掌压落,杀气浓烈,然而,奎德和尚感到自己的手掌,仿佛压在一堆云絮之上,浓烈的杀气和掌上的万斤巨力,失去了打击的目标,换言之,是他的导航系统停止了作业,飞行在低空中的炮弹迷失了方向。在这时,逐月的笛声忽然静止,下一刻,一个高音从她的玉笛中射出,像有一支利箭于西风萧杀的地面,射向空中哀鸣的孤雁,而那孤雁分明无处可藏。
一声尖锐的鸣响过后,只见奎德和尚手中的杀剑倒飞而回,一个实质般的音符,击打在他的掌心中央。
奎德和尚收起手掌,看掌心处竟被那实质般的音符,击出一个针眼般大小的血孔来,不禁恼怒交加,抬起大掌,就欲全力碾压过来,他怒喝道:兀那小丫头片子,不识抬举,这次,洒家绝对饶不了你。一杆降魔杵,飞入了他的左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桃的父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慌乱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的小桃被人抢走了。
驱雷的第一反应是,中了奎德和尚的调虎离山计,来不及与奎德和尚计较,飞身向秦泰的歇宿处。雨轩,追风也跟着进去了。几人到得秦泰的门前,见房门大开,里面哪有秦泰的身影,叫苦不迭。
秦泰听得奎德和尚在庭院中叫喊,起床穿好衣服就往庭院走去。当他正朝向门外走去的时候,听见小桃的房间有轻微的异响传来,转过头去,见小桃的房门大开,里面没有了小桃的影子,一条人影在他的眼前一晃,便蹿上了屋顶。
秦泰急忙提气运劲,追了出去。那人影的身法甚是了得,秦泰将气劲提到极限,仍然追不上,他始终和秦泰保持着一段距离。秦泰初入江湖,没想的其中有诈,只顾着一个劲的追赶。二人在黑夜的密林中,飞奔了半个时辰,那人影在一悬崖上停了下来。
再黑的夜,也挡不住秦泰的视线,到得悬崖上,秦泰见一黑衣人负手而立,小桃被他放在脚前。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不愧为弯刀选的传人,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有这么好资质的人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那黑衣人面方耳阔,浓眉蚕目,气质神韵超凡脱俗,问起话来,有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秦泰皱眉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抢了小桃,用意何在?
那人道:说不说由不得你。
秦泰扯出小戟,飞身刺了过去,说道:你惹火我了,小爷我心情很不美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从小戟上面找去。
黑衣人也不生气,待秦泰到得身前,漫不经心的张手向秦泰抓来。
他随手的这么一抓,却让秦泰倍感吃力,他人在空中,感觉到,无论哪个方位,都在黑衣人的控制之内,自己飞身而去,恰似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泰运足十层劲力在一对小戟的上面,直刺向那黑衣人的掌心。哼,小爷还真不相信你的这手掌是金刚所铸,看小爷如何把你的手掌大卸八块。
事实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意料,那黑衣人不避不让,手掌慢慢的变大,在秦泰的面前,竟然变成了一片云天。秦泰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了黑衣人手掌的位置,感觉自己持戟飞行在云中。
这还怎么打啊,空有十万斤神力,却没有着力之处。对方的一手抓来,便是一片浩瀚的云天。秦泰忽然想起,梦中的那式刀法,死马当活马医,他以戟做刀,大喊一声,破,闭上眼睛,斩向那片天海。
小戟居然出现了丈长法身,几个朦胧的符文在一对小戟上旋转,乌光似一挂黑色的天河,直斩向黑衣人的手掌。
黑衣人收了功法,飘身后退,说道:这第一式当年我也看见过,你的这威力,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极不上,那人若还活在,非得被你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招式,活活气死不可。
秦泰道:像不像不重要,只要能杀了你,那才是最重要的。像你这样下作的人,任你功法多么高强,小爷我都要和你斗争到底。他摇头叹道:可惜一副威严的面孔,长在了狗身上,唉,怪事年年有,小爷我遇上的特别多。
秦泰还是以戟代刀,依然是那招刀法,斩向那黑衣人。他口中吼道:斩,斩,斩,斩你当屠狗。
黑衣人朗声笑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老夫本想见识,见识你的那招真正的刀法,看来今晚是没有指望了。他掏出一根捆仙索,祭向了秦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