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换了一身轻便的服饰,走到夏夏身旁,便注意到她一脸纠结,不由轻声询问,“怎么了?”
丢完捧花后,她就被阮延深带着去换下婚纱,好一同招待客人。因此,并不知道白薇与夏夏之间发生的事情。
更不知道司霈对夏夏的帮助。
夏夏苦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你去招待客人吧,不用管我。我在想一些事情,很快就好。”夏夏笑眯眯的说。
见状,白然知道夏夏是不想说,也没有逼迫。转身,与阮延深一同给到场的客人敬酒。
一圈下来,白然脸颊微红,双眸都折射出几分迷离。她有些醉了。
阮延深捏了捏她的指尖,“喝不下就别喝了。”
白然点了点头,她大脑已经有些开始混沌。以至于婚宴是怎么结束的,她又是怎么回家的,都不清楚。
等到意识清明时,已经是第二日。
白然从阮家别墅的床上醒来,回顾昨日的事情,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酒量浅,就不该喝那么多。
幽幽叹息,自我埋怨之际,阮延深推开房门,坐着轮椅滑行而至。
平日里,他都是自己一人,很少让人推他的轮椅。
白然早已习惯,见他进来,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她柔柔的唤道:“阮先生。”
眉眼间写满依赖。
阮延深滑行至衣柜前,从里面挑选出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转头交给白然,“快起床,要吃饭了。”
白然手中攥着衣服,微微眨眼,看向阮延深。她没有换,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阮延深单手支在轮椅扶手上,拖着下颚,好笑的回望白然,“怎么不换衣服?”
白然手指抠了抠连衣裙,唇瓣嚅嗫,小小声的问:“阮先生不出去吗?”
阮延深剑眉微挑,“我们刚举办完婚礼。”
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世人眼中,他们都已经是夫妻。妻子当着丈夫的面换衣服,没有任何不妥。
意识到这一点,白然娇俏的小脸瞬间涨红,她眼神胡乱的飘着,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浑身散发着热气。
白然结结巴巴的开口,“阮先生……”
阮延深低笑出声,他一大早就这么流氓,白然着实是招待不了。无奈的叹息,阮延深调转轮椅的方向,往外滑行。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阮延深说的淡然。
反正现在白然已经完全属于他,他不急于一时。
对此,白然一无所知。
只是见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倒不是非得让阮延深出去,她只是不好意思。
白然红着脸飞快地换好衣服,又洗漱完,才下楼。
早餐早已经做好,摆盘精致的放在餐桌上。是熬得软烂的白粥和飘着香气的包子。
白然昨日一整日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此刻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按了按胃部,与阮延深坐在一起,美滋滋地享用早餐。
真的很好吃,家中大厨的手艺可谓一绝,比起外面卖的早点还要好吃上三分。
“阮先生快尝尝。”白然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微红的脸对阮延深说。
他一直看着她吃,搞的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阮延深低笑,收回视线,“好。”
刚要开动,就见冷森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长相精致,仿佛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洋娃娃般,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想要将其捧在手中,精心照料。
白然抓在手中的筷子不由微微收紧,她下意识地看向阮延深,只见他的目光已经越过前面领路的冷森,落在那位貌美的女子身上。
白然呼吸陡然加重。
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来。假装无事发生。
阮延深开口,“你回来了。”
女子笑容明媚,“是啊,只是可惜没有参加到你的婚礼。”
女子名唤夏初嫣,是阮延深的好友。今天刚回国,由冷森去机场接回来,直接带来见阮延深。
她姿态十分熟稔,眼神落在一侧的白然身上,带着几分悄然的打量。但很快,就收回目光,又重新看向阮延深。
“这个女人和我很像。”
说着,低低笑了声,走向阮延深,微微弯下腰,自我引荐,“要不要再考虑下我?”
白然手蓦地收紧,她将筷子放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然后,抬眸看向夏初嫣,“请你自重。”
夏初嫣轻笑,直起身,靠在桌沿边,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脖颈照的白嫩修长,十分动人。
她唇畔扬起一抹极浅的笑,“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只是在开玩笑。”
白然表情凝重,没有丝毫退让,“玩笑是需要两方都觉得开心才叫是玩笑,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夏初嫣颊边的笑意,缓缓收敛。她睫毛轻颤,隐隐露出委屈的模样,刚要与阮延深诉苦,就见他已经滑开轮椅,到白然的另一侧。
然后,自然的握住白然的手,“别气,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白然冷凝的面容才稍微有所缓和。
夏初嫣眸光微暗,有阴毒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如常。她知道委屈不能获得阮延深的怜惜,又重新恢复明媚爽朗的姿态。
耸耸肩,正要再次说话。
就见阮延深面容微冷的看向她,“你说你有事情要和我讲,我才让冷森带你来。但目前来看,这或许只是一个借口。”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送客。
冷森作为助理跟在阮延深身边许久,知道他的脾气,说一不二。微微颔首,便走到夏初嫣身旁,要带她离开。
夏初嫣笑容彻底消散,这次不是伪装,而是真的一点笑意都无法再在她的眼中展露。她看向被她忽略的白然,阮延深指腹轻轻摩擦她的手背,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加了一个白嫩嫩的包子放到白然的餐盘中。
他侧耳不知道同她低语了些什么,白然重新动起筷子,旁若无人地享用起早餐。
而阮延深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柔情。
夏初嫣神情一凝,旋即,飞快的重新勾勒白然在阮延深心目中的价值。然后,烦躁的轻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