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指着白然的鼻子怒骂,“你不过就是见不得我好罢了,直说就好,何必假惺惺的扯出如此拙劣的理由!”
“我和路天认识七年,他是不是良人,我会不清楚么?白然,如今我不过只是想要让你帮我一个小忙,你这么推三阻四做什么?”
“你想帮,我还不稀罕!”
话落,白薇愤而离场。
众人看在眼中,满脑门问号。
白家姐妹这又是闹的哪出?
白暮脸色也不是很好,微微沉着,颇有些不善的注视白然。
白然倒是坦然,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认清白家人的真面目,此刻,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她回望白暮,“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暮咬牙,他其实胸腔里也满是气愤,可总不能像白薇那般无脑。他耐着性子,继续开导白然,“然然,薇薇真的很喜欢路天,你就帮帮她,不可以吗?”
白然表情淡漠,“不可以。”
从一开始,她立场就无比坚定,不会帮忙,没有商量。
白暮死死的捏紧拳,按耐住内心的波动,“那你说个条件,只要你愿意答应帮忙,就算让我下跪求你,我也可以。”
他胸口起伏,说的可悲可叹。
仿佛白然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白然嗤笑,清冷冷的声音潜藏着几分恼火,“请不要道德绑架我,好吗?你与白薇怎么想,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与我并无关联。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吊死在路天这棵树上,我也没有意见。但是烦请你们仔细想想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待路天的,他或许曾经是白薇的良人,但现在绝对不是。”
“言尽于此。”
白然起身,没再看白暮变幻莫测的表情,与阮延深潇洒离去。
这般作为,落在有心人眼中,陡然成了另外一番意思。路天摸着下颌,像是除去了最后一层枷锁,潜藏在内心深处黑暗又隐秘的想法不断滋生。
他真的受够了白薇……
一周后,刚订婚没多久的路天与白薇就传出解除订婚的消息。
当时,宴会变得有多豪华,此刻,白薇就有多尴尬。她像是被人抛弃不要的二手货,承受着无尽的恶意与指点。
以至于恨意不断的滋生,迫使她找到白然。
彼时,白然刚下班回到家。
白薇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女佣在后面拼命的拦,都没有拦住。她像是一个暴怒的母兽,不断地发出痛苦的悲鸣。
“白、然!”她怒斥,像是找到宣泄口,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了过来。
白然厌烦的蹙了蹙眉,她长的极其好看,哪怕在这种情况下,眉眼都仿佛浸着一抹浅淡的笑,“你又在发什么疯?”
白薇双目猩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让路天和我取消订婚?白然,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闻言,白然没有任何回答,而是不动声色的向后倒退。白薇现在的状况看上去十分不稳定,像是疯了般,不管不顾,可能会伤到她。
她给女佣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上前拦住她。
但在这一刻,白薇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五感十分敏锐,她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扣住白然的肩膀,重重的将她往她身后不远处的茶几上推。
她是故意的。
口中发出张扬的笑声,“白然,既然你不让我痛快,那你也休想痛快!”
“我们同归于尽吧!”
白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不小心的正在茶几的棱角,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作用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瞬间,阮家别墅内乱作一团。
“打120,快打120。”
“控制住白薇,别让她离开!”
“有人给先生打电话吗?快去通知。”
喧闹持续了将近十分钟,阮延深才收到消息赶回。彼时,白然倒在地上,头颅有鲜红的液体涌出,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不声不响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让他心脏骤然一缩。
阮延深甚至顾不得追责,一把抱起白然就要送往医院。
恰在此刻,救护车到达。
白然被安稳的送上车,阮延深在旁陪同。
直至确保白然无恙后,他才沉着一张脸开始追责。
首先便是白薇。
阮延深在离开病房前,给冷家兄弟打去电话,让他们过来照看白然。
然后,才亲自去见白薇。
白然出事后,她便被阮家的佣人强行扣下,此刻,正在客厅里瑟瑟发抖。
长久的时间过去,她热血上脑的理智回颅,想到白然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再没了快感,只剩下对阮延深无限的惊恐。
门“咯吱”一声声响,被人从外面推开。
阮延深裹挟着满身的夜色,一步步靠近。
“白薇。”他口中轻吐出这个名字,像是这世间最冷冽的修罗,让人不禁胆颤。
“我不是故意的。”白薇晃着脑袋,努力否认。
阮延深笑了,笑容嗜血,“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然然现在还怎么会有命活?”
他走过来,用鞋尖挑起蜷缩着的白薇的下颌。这是一个极其侮辱人的姿势,白薇却不敢有任何的闪躲。
“你准备好了吗?承受……我的怒火。”
白薇脸色一白。
阮延深却没有管她,直接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三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壮汉冲出,架着白薇离开此处。
夜色中,隐约还能听见她呼喊的声音。
但很快,一切都消泯于无。
阮延深薄唇向上挑了挑,眼中的猩红尚且未曾褪下。他绝对要给白薇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许久,才重新返回病房。
病房内,白然的头被纱布包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无比苍白。她眼睛紧闭,像是已经完全丢失了对这个世界的感官。
“医生怎么说?然然什么时候会醒?”阮延深进来,焦急的询问。他周身的冷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担忧与自责。
冷家兄弟如出一辙的愤怒。
连一向好脾气的冷森,此刻都没有理阮延深。
阮延深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心情也跟着烦躁,便懒得与虚与委蛇,维持虚假的亲情。他来到白然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