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蔺笑了笑,歪过头说自己困了想睡觉。
宋晚晚撬不出来他的话,只能将粥放到一边,叮嘱他等会儿饿了自己喝,便下了楼。
一夜好梦。
第二天的苏城下着雨,钟程出去办了点事,宋晚晚在家照顾宋蔺。
虽然说的是她照顾,但是宋蔺的头晕已经好了不少,反而是他在照顾宋晚晚。
陆平鹤那边给的消息并不好,找不到小徐不说,徐正也躺在重症监护室,还不知道能不能醒。
不过有个好消息,傅野把他弟弟弄出来了,并且做空了林氏的不少股份,逼得林枫不得不出面处理。
林氏大部分工厂停业,听说少了很多客单,林枫本人还被带走调查。
宋晚晚想,这段时间林枫应该不会作妖了。
傅启专门给宋蔺打了电话,询问他的后续状况如何,一点儿也没有计较,宋晚晚只换走了宋蔺。
“如果我站在小姐姐的角度上,我肯定也会救自己的兄弟,”傅启说的坦荡,“况且小姐姐为了宋哥你,单枪匹马闯林宅,光是这一点,就比我哥厉害了。”
宋蔺在厨房做饭的手一顿,声音极低的嗯了一声。
“傅总也很厉害。”
“还不是靠着傅家的名头。”
傅启忽然哎哟了一声,旋即电话那头传来了哎哟的疼痛声。
傅野好像骂了他一句。
傅启还了两句嘴,然后捂着电话继续说下去。
“宋哥,林枫那边好像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边倒没什么,我有点担心你和明老,还有那个记忆提取器,一旦使用,它会对人体产生伤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
宋蔺老老实实的回答,“然后就没什么了。”
傅启嘶了一声。
“副作用里面有头晕这一项吗?”
“你问我?”
宋蔺失笑,傅启在电话那头咳了咳。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哥要骂我了,挂了。”
聊完天便挂断了电话,宋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眉头微锁。
关于记忆提取之后的副作用,他这几天已经感受到了。
他对过去的一些记忆呈片段消失。
他不知道这个症状会持续多,也不知道到最后,他会失去多少记忆。
回头望向客厅,宋晚晚正在和陆平鹤,商讨如何利用徐正钓鱼。
钓小徐或者谋杀他们的那条鲨鱼。
心里陡然间升起也惶恐。
他会遗忘掉家庭吗?
……
“我觉得你这个方法不行,”宋晚晚否绝了陆平鹤的想法,“上次去人家做嫁衣裳还没够吗。”
陆平鹤提议,再度使用之前钟程车祸的那个手法。
虽然他们已经能够确定,能在京城干这种破事的人肯定是林枫。
但是对方没有露出马脚,自导自演的话,林枫不但不会上当,反手状告他们诬陷,那就糟了。
至于之前之能成功,完全是因为,林枫也存了想要把他亲爹搞崩的心。
要不然的话,那种漏洞百出的计划,根本就没办法实现。
“那怎么办。”
陆平鹤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平息了心中烦躁,“林枫把大哥害成这个样子,老狐狸尾巴藏的真深。”
“这不是还有安必初那个案子吗,或许可以撬开徐照的嘴?”
“要是能撬开早就撬开了。”
所以到现在也撬不开。
“要是拿徐正呢?”
“手法用过了,一听说林枫要想杀她们,徐照就一直在哭,说你不守承诺,她不会再告诉你其他的事。”
原来在这等着!
宋晚晚抵了抵牙根。
小徐和徐正算是徐照的命根子,如果这两人都出事,徐照肯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更别说提起来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
宋晚晚一顿,猛然想起来,那天徐照好像给了她一些东西。
泛黄的支票和一个记事本。
那张支票上落下的名字林扶桓,而记事本里面只记载了天气日期,还有自己当天做过的事。
她粗略的翻了翻那本记事本,并没有看见谋杀这件事,只有支票算是一个间接证据。
宋晚晚将它们都移交给了警方。
如果说徐照没有别的隐瞒,那她嘴里说的别的事,是不是就是指记事本,或者支票里面还夹着别的事?
要不然的话,那一本记事本和支票,留这么多年干什么?
想到这里,宋晚晚叫陆平鹤赶快去警局找一找这两个东西。
“这东西很重要吗?”
“我猜,徐照的哥哥可能还留了些东西在里面,你先去把它们支出来。”
陆平鹤答应着。
“至于小徐,你要是能找得到就尽量找,”宋晚晚咬了咬唇,“尽量让她活着,她知道的事情,会更多。”
“好。”
“林衡现在怎么样了?”
“深居简出,伤也好了不少,李红夏前两天飞走了,我估计他这几天也要走。”
说起来林衡,陆平鹤的语气就不怎么痛快。
“他要走的话就让他走,提醒他小心一点就是了。”
“不死在我这挺好。”
陆平鹤哼了一声,有工作电话打进,便让宋晚晚挂断。
她抱着手臂,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宋蔺敲了敲厨房门,让她洗手准备吃饭。
饭桌上,二人绝口不提心里装着的事,其乐融融的吃过午饭。
下午四点左右,天色放晴,宋蔺坐在窗户边上看书,宋晚晚百般无聊的自己和自己下棋。
钟程便是这时候回来的。
回家之后便抱着宋晚晚不撒手,直到被她拍了拍手臂,抬头看和一脸没表情的宋蔺打招呼。
“大哥。”
宋蔺眼中划过一抹无奈,继续举起了书,“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宋晚晚:“……”
那必不可能。
她掰开了钟程的手,后者将一份资料递到了她面前。
资料上记载着关于林枫那个私生子的事情。
这个私生子跟着安家姓,叫安思眠,现在十七岁。
母亲是个只有脸蛋,没有任何优点的女人,整天好酒好赌,没钱了便会找到安思眠,催促他去找林枫要钱。
他也很心痛自己的母亲,每次都会帮她要钱。
女人的照片也在这份文件里,那张脸上有一抹红痣。
宋晚晚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钟程将这张照片展开,“是不是觉得这张脸很眼熟?”
宋晚晚点头。
钟程将照片脸上的那抹红痣遮住,“现在呢?”
现在。
宋晚晚仔细辨认,有些惊讶。
“这张脸怎么和陶梦这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