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家的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白毛家的猪养在他们家的前院。在前院猪圈的旁边是几陇地,地上边种着绿油油的大白菜,大葱和辣椒等蔬菜,白毛家的墙头边上还长了一棵翠绿含羞的垂柳,和一颗直挺秀颀的榆树。
白毛让宗月和他一块去他们家后院的空场地上去玩,宗月跟着白毛的后边,穿过白毛家的前门来到了白毛家的后院。
在白毛家的后院,白毛对宗月讲:“听说你是咱们省的武术冠军?”
“那当然了,我是咱们聊东省的长拳武术冠军,如假包换,”宗月十分得意的说。
白毛面露喜色的说:“那就太好了,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摔跤,如果我能打败你,那就说明我比你这个武术冠军还要厉害!”
“我当然敢了,不过,你一定打不过我的,因为我是武术冠军,到时候输给我你可别哭鼻子!”宗月自信满满的说道。
白毛说:“那可不一定,打得过或者是打不过,只有打过才知道,就算是我输了的话,我也不会哭鼻子的!”
宗月说:“那好吧!那咱就比试比试。”
白毛说:“那咱俩就比摔跤吧!别比拳脚了,省着伤了和气。”
“比什么都可以,无论比什么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那就按你说的来,咱们两个比一比摔跤。”宗月蔑视着白毛说道。
宗月和白毛按照三局两胜的规则摔,谁先倒地谁先输,不计时间,不许使阴招。
宗月与白毛双方拉起了架势,两人很快就搂抱在了一起,支起了黄瓜架,两人都铆足了力气,想要摔倒对方。
宗月与白毛摔上跤,才发现原来白毛的力气竞如此之大,而且腿脚十分的灵活与麻利。
白毛虽然没真正系统的学过武术与摔跤,但是他常年累月的在猪圈中和猪摔跤,也积累了不少摔跤的经验,慢慢的也摸索出一些摔跤的技巧。
白毛和宗月摔跤僵持了数秒钟,突然间,白毛快速用双手搂住了宗月的脖子。然后,用胳膊与胳膊肘牢牢地夹住了宗月的脖颈儿。
紧接着,白毛的臀部紧紧贴在了宗月的身上,还没等宗月解脱出来,白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了一记漂亮的夹颈摔,将宗月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宗月被白毛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摔懵了,感觉到满眼在冒金星,昏昏沉沉的。
宗月被摔倒起来后,撇了撇嘴角,口中念念有词的叨念着:“怎么会?怎么会被摔倒了,我可是聊东省的武术冠军啊!怎么会被一个没有真正练过功夫的人给摔倒了呢!”
白毛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对眉头紧锁的宗月说:“看来武术冠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被我摔!”
满身泥土的宗月咬了咬嘴唇,喘了几口粗气,目光也瞬间变得尖锐起来,一副十分不服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白毛。
宗月十分严肃地说:“白毛,你别太得意,刚才是我大意了,才被你给摔倒了,咱们接着再来。”
白毛眨了眨眼睛说:“再来你也不行,你还是会一样被我摔倒的。”
很快,宗月和白毛又撕扯在了一起,宗月有些急躁,一味的向白毛展开攻势,白毛则在防守之中,寻找宗月的破绽。
宗月胡乱的使出了几个腿绊,都被白毛巧妙的给破解了。一不留神,宗月竟被白毛下的腿绊给绊倒了。
从地上起来的宗月,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与头发上的灰尘,眼镜仍然完好无损的挂在鼻梁上。
宗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着白毛说:“我虽然是武术冠军,但是,我平日里很少摔跤,我练的都是拳脚。而你总是在猪圈与猪摔跤,所以,我当然摔不过你了!”
宗月没有想到白毛会说:“那咱们就比一比拳脚,但是,拳脚无眼,真打疼了可别激眼。”
宗月狠狠的说了一句:“谁激眼谁就是小狗。”
宗月认为摔跤虽然输给白毛,但是,他认为拳脚却未必会输给白毛,毕竟他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来练习武术基本功,踢腿,马步格挡,弓步冲拳,拳路演练等。
宗月与白毛比试了一番拳脚之后,发现两人势均力敌,谁都没占到便宜,双方算是在拳脚上打了个平手。
虽然,在拳脚上宗月没有输给白毛,但是宗月看起来却是十分的沮丧。因为在与白毛的比划过程中,宗月的攻击看起来毫无章法,平日里反复练习的花哨复杂武术招式动作,竟然一招都没有使出来,慌乱之中是一顿瞎胡抡。
宗月回到家后,很是不开心,躺在炕上发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输给白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一个武术冠军怎么会输给一个没有真正练过武术的人,并且两人的年龄体重身高都相差无几。
他渐渐的开始怀疑他所练的功夫本身是不是就不是很实用,是人们口中所谓的花架子。
输了跤的宗月,开始有不想去聊东省体校训练长拳套路的想法了。他想要练习更实用的功夫来对付白毛,他想要赢白毛,然后,一雪前耻。
宗庆明要送宗月去聊东省体校去练拳,宗月却借口肚子疼,不想去训练。
宗月的母亲赵彩霞以为宗月是训练着了凉,于是,便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宗月配了几副汤药,来调养宗月的身体。
几副汤药下肚之后,宗月还在找借口说肚子疼。
他的母亲赵彩霞对他的父亲宗庆明小声的嘀咕着:“不应该呀!我配制的汤药一般喝五副就会见效的,往往我的这些病人吃上几副药就会立竿见影,儿子都喝了七副汤药怎么病情还没有好转呢?并且他还能够正常去上学读书,老师也反馈说没发现他上学有不舒服的地方。这怎么一到去体校训练他就说他难受了。我看着他红润的脸颊,气色也蛮好的,精神头也够用。他该不会是不想去体校训练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吧!”
宗庆明听妻子这样说,也点了点头,觉得妻子赵彩霞说的不无道理。他心里画魂,对儿子宗月所说的话开始半信半疑。
一天,宗庆明对宗月讲:“儿子,你是不是觉得一边读书一边训练特别的辛苦,而想要放弃练习武术。”
宗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宗庆明瞪大眼睛说:“那就是你在体校被人给欺负了,你还不敢告诉你的师父,所以你装病不想去练武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吧!”
宗月用力的摇了摇头说了句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宗庆明疑惑地问着。
宗月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就转身走开了。
宗庆明了解自己的儿子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这点随他。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你就是无论怎么追问都没有用。
一日,宗庆明去接宗月放学,便耍了个心眼,直接骑着自行车驮着宗月来到了聊东省体校。
到了体校,宗庆明让宗月进去训练,宗月不是十分情愿的进去了。
宗庆明看到韩志富,跟他了解他儿子在体校的近来状况。韩志富反馈给他的是宗月在体校训练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宗庆明见韩志富这样说,他就更觉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同时,在心里想着:“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儿子心里的真实想法了。”